直到白大褂線條人徹底消失在電梯口,霞光長舒一口氣,手一松,只聽咚的一聲,四蕊竟是暈倒在地,頓時手足無措傻了眼。
走廊盡頭,本就準備見機行事的幾人,聽到動靜,趕忙走了出來。
謝曉纖一馬當先,伸出手使勁掐住四蕊的人中,迫使她及時清醒,免得又被白大褂找上門。
她手勁很大,四蕊果然幽幽轉醒,只那臉色慘白、渾身冷汗的虛弱模樣,怕是連強撐的力氣都沒了。
“快快快,把她抬進屋!”謝曉纖招呼著幾人。
四個男人合力一托,便將暈乎乎的女孩抬回了她原本的房間。
程雙和都雋跟在最后,把門鎖好。
而進了屋的霞光則蹲到角落里,沮喪的拍打著自己的腦袋,“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四蕊也不會受傷!”
“怪不怪的單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邵陽年紀最大,為人冷靜克制,安撫性的把霞光拽了進來,“你的同伴還要靠你走完接下來的路,等安全了在反省也不遲!”
霞光抹把臉,看向關切注視著他的四蕊,眼眶發紅的點點頭。
四蕊狀態不好,受傷的瞬間就被白大褂盯死了,以至于第一時間沒能吃藥療傷。
霞光也沒問四蕊空間格里還有沒有藥,直接拿出一粒紅丸一粒白丸,遞了過去。
四蕊沒有拒絕,在身體瞬間修復一大半后,才打起精神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四蕊的房間是三樓的不帶陽臺,所以霞光晚上就跟她換了房,本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沒想到早起突生意外。
霞光作息不如四蕊規律,兩人說好四蕊起床后去三樓敲門,然后一起去自助餐廳用餐。結果四蕊出門轉身取報紙的功夫,就被人打了悶棍,眼前一花,被推入了旁邊的一個房間。
她原本就暈乎乎的沒反應過來,進了房更是漆黑一片,只聽見一聲似野獸嘶叫的聲音,頓時腥風襲來,腹部傳出劇痛,人也疼暈了過去。
在她暈過去的瞬間,她聽見門口有人說話。
那人說,‘看來這間屋子里的東西不好惹。’
另一人搭話,‘算了,反正也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屋內的人沉默了。
雖然只有兩句話,但透露出的內容太多了,多的讓人一時思緒雜亂無章。
白丸療傷是分程度的,四蕊的傷幾乎貫穿腹部,一粒藥治愈率頂多百分之五十。
謝曉纖幫她用酒精消毒傷口,程雙則充當小助手,遞個紗布遞個藥。
傷口是在下腹部。
五爪指洞,像是人類的手指又比尋常人的手尖銳鋒利。
若是一般人,這樣破壞器臟的傷勢又遭逢未知怪物,幾乎是必死的結局,但四蕊好歹也闖過幾道輪回之門,身體素質大有提高,愣是在蘇醒的剎那屏氣靜音,不驚動屋內未知怪物的情況下爬出了那個危險的房間。
可惜,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四蕊,迎來的是兩個白大褂。
若非霞光認識了四蕊很長時間,熟知她是一個守諾的人,覺得不對勁,急匆匆的找上來,四蕊怕是早就被白大褂拖走了。
“雙雙,謝謝你!”四蕊的傷勢穩定下來,拉住程雙的手,眼眶微濕的道謝。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臉蛋,“我就是湊巧了,沒想到還真的能成功!”
可不是湊巧,小姑娘哪里知道女人每月一次具體是什么情形,小學生的生理衛生課也不能講大姨媽一次多少量。
若按常理,四蕊衣服上的血跡快趕上血崩了。
“他們找的人是不是我?”一直沉默思索的霞光腦子里忽然劃過什么,他神色嚴肅,指尖夾著一張卡片,“難道為了這張卡?房間原本是我在住,四蕊被我牽連受了無妄之災。”他咬牙切齒,暗恨,“要讓我知道是誰,我絕不饒他!”
“這么說來,他們應該不是維護者。”邵陽蹙眉,“維護者的手段可不會那么簡單。”當然為了一張星級不明的卡片冒險得罪人,也是大多數維護者不愿意做的事。
“那他們為什么不來找我?”程雙歪頭問,一個小孩子拿到了線條人頒發的獎品,應該比其他大人更招人眼更好對付。
霞光的目光掃向了都雋三人,“你們人多,又接送你回屋,下手的機會少。”
謝曉纖點頭,“對,我和邵陽一個屋子。”她看向都雋,語氣肯定,“你們三個小伙是一層的吧!”
“真是柿子挑軟的捏。”黑子扇大咧咧的冷嗤。
軟柿子霞光:要是在陸地,蟲子大軍了解一下:)
“旁邊的屋子到底是什么?”獵扶更在意這個未知的危險,“為什么明明知道屋子有問題,那些人似乎還是想要進去。”
“要不然…”黑子扇雙眼噌亮,躍躍欲試。
程雙和都雋自然明白黑子扇的意思,因為他們也抱有同樣的想法。若無利益誘之,沒人愿意去冒險,肯定是某些房間里收獲與危機并存。
邵陽看了眼妻子,見她點頭,開口同意,“確實應該去探究一下。”
四蕊傷勢未痊愈,影響行動,只能在屋子里休息,霞光原本想陪她,卻被四蕊拒絕。
她的藥和卡不多了,否則不會收下霞光的藥,可想而知,霞光給了她之后,自己自然就不夠用。
七人出了四蕊的房間,站到她被推進去的那間客房前。
客房門雖是關著的,但程雙伸出指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我記得這間房的主人。”霞光拍了下腦袋,“是一個新人,昨天好像沒來參加歡迎宴。”
“進去看看?”邵陽詢問的看向眾人,尤其是程雙,“雙雙,你要是怕就去陪你四蕊姐姐?”
“我不怕!”小姑娘單手抱住布偶熊,雙眸比起很多大人都要冷靜自若。
謝曉纖摸了摸她的腦袋,看了眼緊握住她手的都雋,“那就跟緊你哥哥。”
邵陽是第一個進門的,接下來是霞光和黑子扇,程雙在中間。
只是她剛邁進來,四周燈光驟暗,猶如無星無月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偏偏耳邊可以聽到深淺不一的呼吸聲,除此之外,房間安靜如斯。
一道暴喝猛然炸起。
“小心!”隨之有人慘叫出聲。
“扇子?!”
“雙雙?!”
“邵陽?!”
幾乎是同時,呼吸聲只剩下淺淺一道,身旁的人似乎消失不見,可隱隱間又能聽到他們相互呼喊的聲音。
程雙驟然回頭,在她的肩膀上‘看’到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