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面一陣劇烈晃動,土石崩裂,黃沙塌陷,白楚楚一時沒注意崴了一下,好在簡清涯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一陣黑氣裊裊升起,而后越來越多,將三人困在其中。
“莫林快過來!”
白楚楚心下一驚,忙拋出一條白練,將遠處的莫林卷到身邊。
這黑霧實在詭異無比,壓根找不到出處,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剎那間就將三人吞沒。
白楚楚一手拉著莫林,一手被簡清涯緊緊握著,三人面前一片漆黑,即便是放開神識,也什么都看不到,四周一片空蕩蕩。
簡清涯揮手施了個照明術,哧的一聲,火光剛亮起就自動熄滅了。
“試試看夜明珠行不行…”
白楚楚手一翻,瑩白玉掌上托著個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只是光亮好似被壓成了一團似的,平日里可以照亮方圓幾十丈范圍的夜明珠,此時就像根小蠟燭一樣,勉強只能照亮一丈左右的范圍。
“白姐姐,好像有人在哭…”小虎妖聲音不禁有點抖。
“莫林你瞎說什么…”白楚楚側了側耳朵,一臉茫然,“我沒聽到啊,簡清涯你有聽到嗎?”
“并無。”
將妖將級別的神識完全鋪展開,簡清涯抿了抿唇,神色凝重了幾分。
眾人不由的心下一緊,詭異,太詭異了!
“你聽到的哭聲是從哪邊傳來的,我們過去看看。”
握著自己左手的那人聲音依然很沉穩,絲毫不見慌張,白楚楚心里莫名定了定。
小虎妖四周探了探頭,仔細感受了下,而后開口道:“就在前面!”
“莫林你帶路,不用怕,我們都在的。”
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莫林,白楚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淡定一些,只是卻明顯給人底氣不足的感覺。
“好的白姐姐。”
三人就著夜明珠微弱的光亮往前走,白楚楚不好意思和簡清涯手拉手,便假裝撩頭發,很不經意的抽出了自己的左手。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前方隱隱看到了一絲微光。
“嗚嗚…”
這下不用莫林說,凄慘無比的哭泣聲仿佛響在眾人的耳邊一樣清晰,還是女子的聲音,調子拖的尖細又長,直往人腦子里戳。
白楚楚臉色一白,感覺四周溫度驟然下降,冷氣涼颼颼的直往肌膚里鉆,那幽幽的哭泣聲,更是叫人毛骨悚然。
“我們…還要…過去嗎?”嘴唇哆嗦了下,白楚楚一句話卡了好幾次才說完,她怕鬼的說!
“白姐姐,你這樣我更害怕了…”莫林不由抓緊了她的手,本來他就害怕了,現在一聽白楚楚這語氣,有點想鉆靈獸袋里去是腫么回事!
“與其被困在這里處處被動,不如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鬼魅作祟。”
簡清涯接過白楚楚手中的夜明珠,帶頭走在前面。
“你們倆跟緊我。”
那絲微光明明看著不遠,三人估計走了都有好幾個時辰了,可看起來還是和先前一樣遠的距離。
耳邊的哭泣聲卻越來越清晰,甚至白楚楚都能感覺到,好像有人對著自己的耳邊,在絲絲吹著涼氣。
她一路都緊緊抓著小虎妖的手,臉色白的像紙一般。
啊呸!早知道就不選那什么命魂鬼臉花了,聽名字就很不吉利!
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如直接出來和她打上一架呢,簡直要被嚇死了好嘛!
兩小只縮成一團,戰戰兢兢地跟在簡清涯的身后,估計隨便再來點嚇人的動靜,都要抱在一起尖叫了…
簡清涯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嘆了一聲,“放心,有什么我在前面頂著。”
頓了頓,他深邃的藍眸中精光一閃,又接著開口道:“此地看起來不簡單,不如先將莫林收進靈獸袋,我們也少一分顧慮。”
白楚楚順從的點點頭,本來她還想著多一個人陪著沒那么害怕呢,現在只好先將莫林收起。
沒了一起擔驚受怕的小伙伴,恐懼感好像一下子放大了好幾倍是腫么回事。。。
若是早些時候,她對簡清涯毫不動心,一點想法都沒有,她還能毫無負擔的抱抱人家大腿,占占人家便宜。
可自從在云夢水澤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后,現在的她是不太敢和對方走的太近的。
白楚楚糾結了又糾結,無奈還是抵不過自己內心的恐懼,只得厚臉皮的抓住某人的衣角,這種恐怖的地方,要是跟丟了只剩自己,她一定會想死的!
“你把我的衣衫扯皺了。”
一把拉過那只緊緊揪著自己衣角的小手,簡清涯清冷嗓音中的嫌棄,仿佛都要溢出來了一般,
然而嘴角卻微微勾起,心情愉悅無比,早就覺得那只小虎妖太礙事了,難得見小丫頭這么害怕的模樣,有意思的很呢。
即使在目前這種環境下,某人還不忘給自己爭取些福利…
兩人一直朝微光處走了一天一夜,除了一開始耳邊聽到的嗚嗚哭泣聲,還多了一些滴答滴答的水聲,在這寂靜無比的地方,顯得更加瘆人。
不自覺的又往簡清涯身邊靠了靠,白楚楚現在心里特別羨慕莫林,要是她也能進靈獸袋該多好哇!
或者,若她是元嬰修為,進惘域之境避避也行啊,就不用直接面對這么可怕的情景了。。。
此時幸好還有簡清涯陪在身邊,白楚楚心里不禁多了幾分感激。
又繼續走了有五六天,兩人終于來到了一處黃色河水旁,河水污濁不堪,惡臭撲鼻。
旁邊還有一塊破舊的石碑,上面刻著兩個看起來十分古老的字樣,只可惜兩人都并不認識那是什么字。
這里陰風呼嘯,鬼氣森森,黑霧彌漫,令人心中感到極不舒服。
當他們走到這里時,那嗚嗚的哭泣聲更大了,凄慘哀絕,令人揪心,白楚楚莫名的就感覺心頭,似乎涌上了無盡的痛苦與悲憤。
兩人站在黃色河水邊,盯著古碑上的字,心神一陣晃蕩。
白楚楚緊緊握住簡清涯的手,心中那種痛苦與悲憤的感覺,更是越來越強烈。
她的眉頭擰起,渾身都充斥著一股想要毀滅一切的欲望,尤其是對自己油然而生的一種厭惡感,令她恨不得徒手撕了自己!
簡清涯也是雙目失神,面色痛苦,他的右手緩緩舉起,似乎是要當頭給自己來個了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