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陶然要主動送錢，呂家人的心態很難不變。
這可是陶然啊！
國內頂尖明星！
她和珊珊不一樣！
就算傳言她捐出了所有身家，可她還是住得起大別墅的主。她的底子肯定厚著，聽說她還拿了電視臺的工資和好幾重官方津貼，應該有的是錢，所以才擔心名聲會有一丁點的損害。
“一百萬？”呂母弱弱地又提了下價。她膽子不大，只想在不惹事的范圍內盡可能多弄點錢。
這一次，呂家人再次很快收到答復，對方再次應了。不過，打來電話的是陶然。
“我可以答應，不過我得和你們見一面，親自確認。”
“好。”
第二天，陶然和呂母一對一，在一個茶館包間里坐下了。
地方是呂媽選的，陶然一個人來赴約是呂母要求的，呂父和呂國棟也在茶館外等著…本以為這么提要求，陶然不會答應，可她顯然比他們以為的，還要急著封口…
見陶然一人進了包間，連律師都沒帶一個，呂家人越發得意。
陶然拿出一張封口協議，表示呂家人簽字后她就給錢。
“能給現金嗎？”呂媽還挺謹慎。
“可以。”
“不過，現在還不能簽。”
呂媽也不客氣，直接把封口費提到了兩百萬。
“說好的是一百萬！”陶然摘掉了墨鏡：“出爾反爾，你們呂家人也太不地道了。”
“沒辦法啊。”呂媽賠笑：“我兒子說了，價格都是根據市場需求決定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要買你料的人很多。他們出價可比你高。”
“那你怎么不把我的料賣給他們？”
“我和我家老頭子都還挺喜歡你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們也不想害你不是？”
“害我？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料能被你們害的！”
“陶小姐說笑了！”呂媽一臉嘚瑟，慢悠悠喝掉了一杯茶。“拿那些買料人的話，誰身上還沒點黑料？您要是沒黑料，您現在坐在這里，主動想給我錢閉嘴又是為了什么？是不是？”
陶然手一抖，臉上不太自然，端了茶到嘴邊，卻只沾了下唇。怎么看都有些緊張。
呂媽見狀，越發肯定她心虛，更是底氣大增。加上陶然沒有拍桌立馬就走，說明這價錢有的談。
陶然：
“我坐在這兒，純粹是為了珊珊。你知道嗎？因為你的鬧事，基金會形象大打折扣。珊珊的社交賬號下，一堆黑子在謾罵。迫于壓力，她已經被迫從基金會辭職了！她到底做了你們呂家幾年媳婦，還貼補給你家幾十萬，你們于心何忍？你兒子搞婚外情，你還要逼兒媳婦拿錢，說難聽點，這是人做的事？”
“切！生不出崽，她就是騙婚。我兒子不再找人，難道絕后不成？哼，婚外情？你們有證據嗎？她貼點錢怎么了，那是補償！她要不是心虛，怎么不和我家打官司？再說了，你既然心疼珊珊，不如趕緊拿出點真行動，幫她解決掉難題啊？
所以不用扯她，咱們現在就說你。兩百萬，了斷珊珊的賠償和買斷你的料，你就給不給吧？不給的話，我們就考慮把你的料賣給其他人了。”
“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料？”
呂媽：“你搞迷信！珊珊身上有一道平安符，走哪兒都帶著，聽說就是你給的？還聽說珊珊結婚時，你動過她家里的擺設？說什么那樣有利于風水？你是在學迷信吧？你搞這種封建東西，還配做孩子們的偶像？”
“你租的別墅里，就你一個人住？荒郊野地幾百平，一個人？這根本不可能！里面不會金屋藏嬌，有男人和私生子吧 ？還是說，那別墅是什么男人租給你住的？你是什么大人物的金絲雀？那人不想要你拋頭露面，所以你才在最好的年紀隱退？”
“幾年前你隱退時，給了珊珊一大筆錢，不可能是給她的賠償吧？會不會也是封口費，怕她抖出你什么丑事？”
陶然：“荒謬！全是胡說八道！”
“其實你也知道，作為離你很近的人，就算我胡說，也會有人信的！”
陶然有些無語。正是有這樣的人，謠言才會越演越烈。
“你剛剛說的所謂丑事，全是捕風捉影，你要是敢說出去，不怕我告你？”
“對了，我還有這個。”
呂媽拿出了兩張打印的清單。
“我只要把這個拿出去，民眾自己就會對號入座，哪需要我說什么？這清單不是假的吧？你告我什么？我就是擺個事實而已！”
呂媽拿出的，是一份陶然的航空記錄和住店記錄。
上面一溜兒的，全是整理出的早年她去漂亮國看病往返的航班和酒店信息。那些年她忙碌，訂機票和酒店這樣的瑣事都是珊珊來辦的。
“你看，你那幾年，每隔幾個月都要去漂亮國一趟。去的還都是同一個城市。住的還是同一個酒店。你在那里沒有親戚朋友，也沒有工作在那兒，那地方還不是旅游城市，你去干嘛？為什么不要珊珊陪同？為什么一個人偷摸去？你那幾年工作量巨大，聽說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每年擠出兩三個星期，就為了去國外住酒店？”
呂媽笑得滿臉褶子：“那酒店，總不會是一個人住吧？”
陶然：“想象力挺豐富。”
“然后你突然就隱退還租了大別墅一個人住，從此就再也沒去過漂亮國。為什么？你不是很孝順？你一個人住怎么只偶爾才把你婆婆接過去盡孝？你每天一個人在別墅里干嘛？別墅里有什么，是連你婆婆都見不得嗎？”
呂媽越說越起勁。
尤其她在看到陶然一直不停拿起杯子掩飾慌張的表現后，她覺得自己已經徹底將陶然抓在了手里。
陶然：“你在侵犯我隱私。”
“談不上。”呂媽笑得更燦爛。“我兒子和珊珊還沒離婚，剛好知道珊珊常去訂票的那個網站的賬號密碼，一不小心看到的，這不一看見就來提醒你了嗎？不算侵犯的！”
事實么，是之前呂國棟為了免費機票，常常蹭珊珊的賬號里的里程數，所以拿到了珊珊的賬號密碼。這次想要從陶然手里弄錢，昨晚他們特意做了點功課…
陶然：“都是無稽之談！”
呂媽：“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會怎么想，怎么猜，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會不會影響到你，對不對？
這雖不是什么重要信息，可要是被別人看見，難免引發揣測。尤其是我給出的這幾條信息揉在一起后，是不是就是個難聽的故事？國民偶像，影后頂流原來是那種貨色。
聽我家國棟說狗仔本事都不俗，只要有利可圖，就算是漂亮國，他們也會去查的。萬一被查出什么不堪…”
“你這算不算敲詐勒索？”
“當然不是。外面的買家出的價可比這個高，我這都給你抹零了。你還年輕，凡事還是想想后果，對不對？”到了這個時候，呂媽已經徹底堅信，陶然非但不會報警，還得牢守秘密。身敗名裂，她能不怕？
“行。但給我點時間。”
“當然可以。”呂媽笑了。果然應了，自己真是料事如神。她拿起桌面小票看了看，嘖，這包廂費加茶錢茶點，竟然三百多。
不想付錢的她，準備打道回府。
她自是不知，大搖大擺的她和正好起身的陶然擦身而過時，衣服口袋里已經多了一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