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雀嘴粘不得張,
欲呼冬來夜暮長。
誰家故地灰檐房?
且待春至玄鳥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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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典型的白墻灰瓦,馬頭墻寄托了對子孫的厚望,詩人瀟灑肆意,卻早已成家立業,有妻子工作養家才養了詩人這么個隨性的性子。
“這是叔叔的妻子,若非她,這些年來以叔叔之性格,只怕是早就流落街頭了。”那詩人自嘲了句。其實以詩人之能力,不時應邀講學一番,便可以養家糊口,流落街頭實是不至于的。但詩人感謝為自己和家庭一直付出的妻子,是個好丈夫。
“當著小孩子面兒還那個德行!”詩人妻子的臉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九州想到了媽媽和爸爸的互動,也是這般溫馨。
“跟阿姨來,不聽他講那些大道理,阿姨給你拿些好吃的。”說著,那詩人的妻子拉著九州進了門,秋分便跟在后面。
悠遠深邃的長道通向一片露天的天井,一方淺淡柔軟的陽光驅散了周遭的濕寒,賦予了一種氤氳眷戀的溫暖。
招呼著九州和秋分坐到屋內,典雅的陳設處處飽含墨意,連純木桌椅的木紋都如同一幅意蘊滿滿的畫卷,
一爐小小的熏香把沒有書卷氣息的蟲子們趕跑,躲到哪里自己建房子,皆是藏了起來。這香反倒是給胸中文墨的人們賦上了幾分清寒、沉穩。
這些天來空氣里干燥了不少,盡管這江南的地界兒里一如既往的多這紛紛細雨,也依舊是從呼入鼻孔里的氣息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微微的干冷了。
把自家丈夫趕去準備些飯食,那詩人的妻子取了許多野菜來。被清洗的干干凈凈的野菜,其間滲透著泥土和青草獨有的芳香氣息,晶瑩的水珠掛在上面,散出了幾分濕潤的氣息,映出了周遭圍坐這人們的眉眼。
“孩子們,你們吃些秋菜,”那詩人的妻子說著,“這是我家鄉嶺南那邊的特色習俗,到了這個時候邊要吃上些秋菜,也就是馬齒莧。老輩人們說這是養生的東西,我想著倒也不用覺得的特殊,想著有什么作用,反正吃起來清清口還是不錯的。”
過了些許時候,那詩人取了吃食來,和自家妻子念叨起來,“廚房那邊燕子建了窩,我才發現。”
“不是件好事么?管他做什么?”詩人妻子顯然早就發現了那些燕子窩,“來南方渡些寒冷日子罷了。”
“倒也是,嘰嘰喳喳的也熱鬧…”那詩人說著,“你是沒見北方春天里燕子歸去的熱鬧。”
詩人便和妻子淺淡的說著,邀著一人一仙不必拘束,隨意吃些個。時不時詩人在有見有感的講幾句大道理,被一人一仙羨慕認真的目光瞅著,再被妻子嫌棄一番。
淺淺淡淡的靜謐溫馨醉人,就如同來年春天北國樹梢檐下、鳥巢燕窩里循環往復的那番春光融融一般。
這樣的日子過得很快,詩人的孩子去了北方著名大學上學,留得老夫老妻二人在家,難得遇上入眼的小輩,便多留了幾日,直到秋分該回到四時天去了,才辭別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