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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三 詭異二三事

  李福德越想忍著,那咳嗽聲越大,吵得人腦仁疼。

  抬頭一看,一雙眼珠子,好似死魚眼睛,越過隔斷,死死的盯著自己。

  李福德一恍神,便嚇了一跳,再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那咳嗽聲也停止了,咳嗽聲停止了,腳步聲卻響起。

  “嚴禁東張西望!”

  李福德這才安心答題。

  卻沒看到,天下都城隍紀信,就站在他旁邊,而那一長脖子鬼,已經被一腳踩在了腳下,求爺爺告奶奶。

  “你卻是個不識天數的,科場害人,也不找個氣運淺薄的。”紀信冷笑。

  卻是一些考場上死掉的促狹鬼。

  這些促狹鬼,專愛捉弄人,給人使絆子,若是小孩啼哭不止,便是有鬼掐他一下,可見身上淤青。

  若是老人走路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其蒙住眼睛,推了他一把。

  若是大病一場,久不得治愈,藥石無用,就是有此促狹鬼,吹你肩膀上的陽火,吸食你的陽氣。

  促狹就是嫉妒,因此在考場中,若是見了有可能考中的,文氣不差的,便暗中搗鬼。

  李福德文氣雖然有,但那鬼生前也是文客,死了亦不懼怕,這也是為啥能在科舉場作怪的能力。

  其他考場也有這樣的鬼,也在捉弄考生,膽子大甚至直接叫考生魘著。

  但是他找李福德是找錯了,為啥?李福德有關系。

  歷年來在考場中都不大作為的紀城隍,此時也作為起來了。

  李福德繼續答題。

  而在別處,一個脖子伸得好像長頸鹿一般的書生,看向了隔壁。

  “第三十八題,第二空填什么?”

  “填什么?”

  頭顱拉著脖子往著三四丈外看,看了七八個人,但是答案竟然全都不一樣。

  好家伙偷窺抄答案都不知道抄哪個了。

  這書生眼睛越來越紅,青筋暴起:“怎么都不一樣,怎么會都不一樣?”

  “素隱行怪,后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君子遵道而行,半涂而廢,吾弗能已矣后一句是什么?”

  只見血淚留下,脖子越來越長,繞住了好幾位考生的脖子,考生們沒有察覺,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喘不過氣來。

  而還有一處地方,考生或許是個草包,上了考場就昏昏欲睡,一個儒生躡手躡腳走到邊上,對著桌子上的蠟燭吹氣。

  蠟燭越燒越快,燒歪了來,斷在了地上,滾落到了門邊。

  “嘻嘻嘻!”幾個孩童在走廊手拉手,衣服扯著衣服。

  “千里尋夫不見君,宰相門前做新郎,殺妻摜子真富貴,人面獸心世道涼,世道涼。”

  嘻嘻笑笑的童謠之中,一面容俊俏的儒生漸漸感到心煩意亂,卷子上浮現著血一樣的“冤”字。

  科舉改變人的命運,所以在改變命運之前,便會有這樣的磨難。

  就連著考院中的孔夫子,董大儒,都是雙目微垂,將這些視而不見。

  “起火了!”一聲惶恐之聲響起。

  隨即回應的是一句:“肅靜,再敢喧嘩者,成績作廢!”

  然而那火勢并沒有蔓延,甚至濃煙都未有,只是那桌案上,一具焦爛熟透的尸體,油脂滲入木頭之中,形成了一個人的圖案。

  而仔細看,這圖案并非現在才形成,而是早就有的。

  當李福德提交完明經科的試卷,已經十分疲憊了,十幾張卷子的填空題,論述題,已經將他做得頭昏腦脹,恍惚間好像有許多只蚊子在眼前飛舞,脖子又酸又疼。

  考試院提供的晚飯只有咸菜稀飯和白開水,李福德拿出提前做好的肉松餅,是李鄲道親手將肉撕成這般模樣,再借著叫花雞的火炁,滿滿烘干水分才松軟不塞牙的,外面則是一層豬油一層面粉的的酥脆餅殼。

  豬油還特意用蔥炸過的,可以增加食欲。

  就著白開水,吃了兩個肉松餅,李福德靜坐一會,李鄲道教會了他打坐恢復精氣神。

  等著徹底黑不隆冬之時,其實外界不過申時。

  外面淅淅瀝瀝又下起了雨,寒風從門縫里灌進來。

  原本或許不冷,進了考試院,卻多了一股子陰風,不再是過葉穿林之風。

  李福德將桌子靠著墻推去,把兩件衣服墊著下面,拿著狐貍裘毯子裹著自己,拿著胳膊當枕頭。

  桌子不算寬,側著睡卻也夠,李福德瞇著眼睛,似睡非睡,腦海里卻是回憶這些日子做的文章。

  城隍紀信此時也去巡查其他地方了,但沒有一個小鬼敢犯這里。

  李福德回憶著文章,文氣便如火如炬,身上的浩然正氣也越發覺醒。

  特別是李福德回憶起那篇“為死者嘆。”

  驚惹諸多小鬼驚異,這是位能為底層人民發聲的儒生,天生是做官的料。

  當下十分期待,甚至圍到周圍來。

  李福德在睡夢中見有人跪拜自己。

  “我有冤情要述,今日得見您的文章,便知良人,特來請愿。”

  “你可講來”

  等著雞叫兩聲,小吏已經拿著鑼敲了一路:“諸考生自行洗漱,不得走出考場,一刻鐘后用早膳。”

  早上喝的還是稀飯咸菜,加白開水。

  李福德朦朧記起昨夜的夢,不顧考場,將夢境寫下《沉冤錄》幾個字。

  又一一寫下姓名。

  每寫下一個名字,似乎有一聲應答在耳邊。

  而都城隍巡查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禁點頭:“這一家子,倒是都是有氣運的,只是過剛易折,木秀于林,風必吹之,卻也有些磨難。”

  等著第二場考試開始,便是明法科,考的就是斷案的本事。

  李福德看著卷子,一共三道大題。

  第一道是默寫律文和判斷是非之題。

  第二道大題是已經結案,但要找出其中蹊蹺之處,如何翻案。

  第三道就是一道論述題,明法與治國之論。

  李福德竟然直接從第三題開始“外儒內法,漢繼秦制”

  以秦漢作論,秦法治,漢前期黃老,后面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但其已然繼承了秦朝法家治國的思想。

  從“漢律”得秦律之精髓,便可看出。

  李福德筆墨一動,便有律令飛舞,文章散發香氣,將考試院中的霉味沖散。

  一字重一銖,一篇下來,便是字字珠璣,花團錦簇,錦秀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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