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終極的融合魔術
現代魔術的始祖——帕拉塞爾蘇斯·馮·霍恩海姆。
對于所有沒有深遠歷史背景的時鐘塔學生而言，他是祖師爺級別的存在，甚至可以說是毋庸置疑的現代魔術師的始祖——雖說，時間到了現代之后，變為傳統大家族政治角力場的協會，并沒有成功將他的思想準確的傳承下來。
畢竟，霍恩海姆的魔術學說的思路，基本上是圍繞著‘以人之手將古老的神秘再現’來進行的，這對遵循‘還原古老神秘’理念的傳統大家族而言，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吧？
還原與再現，乍一聽似乎沒什么區別，但前者講究的是原封不動的還原，后者卻是‘只要能打成目的，用任何手段都可以’。
舉個例子：如果霍恩海姆是現代人的話，那么他的魔術學說里，肯定是圍繞著‘使用電腦技術來再現古老神秘’來進行的。
時鐘塔雖然不缺乏擁有活力的年輕人，但時鐘塔這個組織本身，對新興事物的接受能力還是太低了。
倒不如說，一直鉆研科學，為了獵殺異端而不斷更新著裝備技術的的圣堂教會那邊，反而更像是霍恩海姆的傳承者。
“......霍恩海姆嗎。”
卡多克稍微有些動搖。
對面的霍恩海姆的御主——看上去比卡多克小了不少，應該是與路明非差不多年紀，膚色有些偏蒼白色的玲瓏館美紗夜有些意外。
“雖然對霍恩海姆來說，是否隱藏真名都無所謂，但居然一眼就被看穿了身份......”
以年輕時期的青年模樣現界的Caster，霍恩海姆反而沒有覺得奇怪：
“很正常，對方的陣營里有我的熟人”
霍恩海姆沖卡多克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我在你身上的衣服上，看到了萊昂納多的痕跡，是她編織術式的風格，她在你那邊對吧？怎么，居然沒帶著她上場嗎？還是說，后生，你現在的從者比萊昂納多更強？”
卡多克不知道如何回答霍恩海姆的問題。
不湊巧的是，作為沒什么歷史背景的現代魔術師，卡多克的確應該稱呼霍恩海姆一句‘師祖’。
為何說霍恩海姆有如此之高的地位呢？
理由很簡單，作為魔術師的他是非常罕見的‘好人’，正常魔術師們對各自的研究都視若珍寶，想要得到別的魔術師的研究，基本上都無法通過交涉獲得，而是會發展成激烈的火拼。
就算是開戰論文發表會之類的活動，真正的核心研究內容也還是會被隱瞞下來。
但霍恩海姆不同，《四大元素（五大元素）的再發現》、《三原質的再發現》伊始，他留下了為數眾多的功績和書籍，而且這些研究成果全部毫無保留的都保存在時鐘塔的圖書館里，霍恩海姆死前特別用咒術強調了，自己的全部研究成果不會作為專利保護隱藏起來，而是對外完全開放——不管是歷史淵源的魔術師家族，還是歷史淺薄的新興魔術師，甚至是與神秘世界完全無緣的普通人，都可以自由閱讀。
毫不夸張的說，自文藝復興時期開始，之所以有數如繁星的新興魔術師們不斷的涌現，霍恩海姆功績斐然。
當然，不僅僅是對無數新人的啟蒙，霍恩海姆對傳統魔術師們也公開了重要的‘研究方法’——不是‘研究內容’，而是‘研究方法’。
霍恩海姆作為神話消退之后的后神話時代的人物，但卻研究出了‘在現代環境下再現神話時代環境’的方法。
許多神話時代的魔術失傳了，就是因為神話時代本身已經遠去了，但霍恩海姆研究并公開的這種再現神話時代的技術理論，讓原本幾乎不可能的重現神話時代的神秘變為了可能。
毋庸置疑的西方魔術宗師。
如果霍恩海姆的這種地位，并非只在魔術的世界流傳，而是在全世界范圍內都眾所周知的話，英靈化的他怎么著也能得到一個‘對魔術師特攻’的技能吧。
不過，這也導致了一個后果，那就是，如果有一天，霍恩海姆作為英靈現界了的話，他的力量幾乎是完全公開的。
霍恩海姆作為魔術師是全能的。
他或許不是精通全部系統的魔術師，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將別人的魔術體系以自己的體系進行重構。
這是因為，他是目前又被記錄在檔案里的，已知的唯二的‘大元素使（AverageOne）’。
另一個是遠坂凜。
地、風、水、火、空，五大元素全部精通，進而能讓他具備使用任何種類魔術的可能性，對任何種類的魔術都擁有最高程度的適應性。
全能的魔術師——霍恩海姆。
之所以作為煉金術師更有名，是因為他制造出了幾乎可以說是奠定了煉金術神秘學基礎的至寶——賢者之石。
沒錯，英靈化的霍恩海姆，他的寶具根本不用猜，肯定是賢者之石......真正的賢者之石！
說實在的，除非是擁有超脫五大元素之外的特異領域的‘超常規’適應性，絕大部分的常規魔術師或非常規魔術師，面對霍恩海姆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如果是在現代現界的話，霍恩海姆甚至可以做到獨自一人摧毀整個魔術師協會吧。
卡多克算不上超常規的魔術師，即使是習得了電子流的現在，他也只能算是非常規的魔術師罷了。
指尖在顫抖，臉色微微發白。莉普注意到了御主的模樣不對勁，擔憂的看向了他：“Master？”
“......我沒事。”
沒事。
卡多克在心中告訴自己，也是告訴場外擔心他的同伴們。
對的，沒事的，即使對方是那個霍恩海姆，但迦勒底在開戰之前，不是早就思考好了對策嗎？
而且對方是霍恩海姆，達芬奇早就提到過幾次“好像將那家伙抓過來給我們工作啊”的，達芬奇生前的朋友。
“我們必須要戰斗嗎？師祖霍恩海姆閣下。”
這份尊敬毫無虛假。
尤其是對卡多克這種缺乏背景的魔術師而言，霍恩海姆是名副其實的啟蒙導師。
“師祖應該知道‘迦勒底’吧？您不可能不清楚現在是‘人理燒卻’，還有您的御主——這位美麗的小姐也一樣，既然如此，為何我們要戰斗呢？我們應該是一邊的才對。”
——沒錯 這就是迦勒底研討出來的，幫助卡多克的方法。
仔細想想，除了那些原本就有組織隸屬的參賽者之外，絕大部分的魔術師，都可以用迦勒底、人理修復之類的說辭來拉攏吧？
只要好好說明情況，并承諾得到圣杯后會給予對方使用權，在簽訂幾個隱藏著漏洞的魔術契約什么的，不就可以了嗎？
更何況，對方的從者，還是霍恩海姆。
說服——
“不好意思啊，這位天文臺的魔術師。”
在霍恩海姆回應之前，年輕貌美——氣質上有點像是蘇曉檣玲瓏館美紗夜開口了。
“我是不可能通過交涉妥協的，倒不如說，我不介意加入你們那邊，畢竟有組織背景的話對我也算有利，但我絕對不能輸。”
霍恩海姆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似有愧疚的感情在他的神情間縈繞。
美紗夜瞪大了血紅色的雙眼，嘴角勾勒出殘忍的笑容：
“我被詛咒了，在我小的時候，一把蘊含著詛咒的煉金匕首刺入了我的胸膛，那份傷痕與痛楚至今依舊折磨著我的肉體——只要我沒有成為御主并且追求圣杯戰爭的勝利，這份詛咒就會將我殺死。”
“我跟別的參賽選手不一樣，就算規則上不會有人在圣杯大賽中死亡，但我不同，一旦我在行動上放棄了‘勝利’，那么我就會被這詛咒殺死。”
卡多克愣了下，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詛咒這種東西，讓霍恩海姆大師為你解咒......”
“這是‘根源’級別的詛咒。”
嗜血的笑容越發放肆，甚至將美紗夜姣好的笑容變得扭曲。
“來跟我戰斗吧，無需多言，對我來說，不戰斗就無法生存下去。”
卡多克閉嘴了。
他知道，自己與對方的戰斗，是無法避免的了。
不管對于自己，還是對于美紗夜而言，這場死斗都是無法避免的了。
顯然，這也是BB的算計。
BB也猜到了迦勒底可能會打交涉牌，于是安排到卡多克面前的對手，是堵死了交涉勝利可能的特別的對手。
既然沒有交涉的可能，那么，就只有戰斗了。
倒不如說，沒有直接開打，而是進行這樣的溝通交流，就已經是美紗夜給面子了......吧？
卡多克展開了自己的魔術禮裝。
虛擬的魔術紋路勾勒出類似機械鍵盤的模樣，無數的卡片懸浮在卡多克的周圍。
莉普雖然是高級從者，但她跟莉莉絲一樣，想要展現真正的力量，至少要吸收三名女神級別的靈基才行，因此現階段只能作為輔助。
美紗夜與霍恩海姆也取出了自己的魔術禮裝，相比起花里胡哨的卡多克，他們手中款式相同的兩把纏繞著神秘符文的水銀劍就顯得非常傳統了。
只是，在召喚出電子龍的下一刻，卡多克就知道了，為何美紗夜與霍恩海姆，沒有一上來就直接開打，而是與自己溝通這么多了。
——水銀劍 霍恩海姆為時鐘塔留下了許多傳統，其中就有一種紀念他的傳統，就是學生們在導師門下畢業之后，導師會贈送一把仿造的水銀劍禮裝，作為出師的證明送給自己的得意門生。
但那到底不過是仿造品罷了。
霍恩海姆手中水銀劍真正的效果，直到真正見識到之后，卡多克才恍然大悟，并且再度受到了動搖。
水銀劍的原典，帕拉塞爾蘇斯之魔劍，他的本質居然是......
“是靈子演算器。”
場外觀戰的達芬奇嘆了口氣，不由得變的擔憂。
“說人話，那東西就是便攜式的‘超級計算機終端’，我們的時代還沒有現代電腦計算機的概念，但霍恩海姆那家伙，在當時就已經在為了輔助自己的研究，而在制造類似‘量子計算機’的東西了，畢竟他在征服了物質世界的五大元素之后，目光理所當然的會投向屬于異次元領域的‘虛數’。”
是的。
“后生，你對‘宇宙’的定義是什么？”
如同一位優秀和藹的導師一般。
霍恩海姆對卡多克沒有絲毫的殺意，反而在展現自己的魔術的同時，一邊如上課般指導著。
“對于魔術師來說，如何看待世界，如何用自己的目光與思想去定義世界是很重要的，因為魔術這種東西并非是技術，而是一種研究、總結、歸納，而后理解世界的方法。”
“在與別的魔術師進行戰斗時，理解對方的‘宇宙觀’，再加以破解，非常重要的一步，不管是研究還是決斗，這都至關重要。”
“而我的宇宙觀，便是五大元素，物質領域世界的一切，皆由五大元素所構成，所以，能夠統領五大元素的存在，便能掌控勾勒世界姿態的畫筆。”
“甚至，就連對方的寶具，我也能夠用自己的宇宙觀再現出來。”
“除了自己的領域之外，作為從者的我，能夠將御主的‘魔術威力’近乎無限的‘強化增幅’。”
“魔術師很單純，但也很狡猾。請記住了，后生。”
霍恩海姆毫無殺意，但他身邊的美紗夜則截然相反。
狂氣甚至讓姣好的面容都變得無比扭曲。
這什么瘋批美人啊？卡多克露出苦澀的笑容。
——美紗夜的魔力屬性是‘鏡像’。
這是非常罕見的魔力屬性，一般被認為是‘空’屬性或‘虛數’屬性的亞種。
特性正如其名字所寫的那樣。
鏡子的效果，是映照出眼前之物的屬性。
“你的‘寶具’——我收下了！”
這就是戰狂美紗夜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等待卡多克先攻的原因。
電子流的技術在瞬間被鏡像所復制。
正常情況下，就算被復制了，對方不是電子流的魔術師的話，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成功駕馭的才對。
然而她的從者是霍恩海姆。
而霍恩海姆手中的水銀魔劍，恰巧是超級計算機！
這就是......來自BB的殺意嗎？
寶具級別的超級計算機，在瞬間便破譯了卡多克的電子流——不，不僅僅是破譯，大師的智慧讓霍恩海姆輕易看穿了卡多克那粗糙的電子流的魔術邏輯，并當場用自己的魔劍分析計算，進行了分析迭代。
“原來如此，你的魔術邏輯，是利用信息資訊的疊加不斷強化，也就是圍繞著‘融合’來構成的對吧？通過大量的融合來不斷的疊加強化破壞力，不過，這還是太粗糙了。”
霍恩海姆搖了搖頭。
“比起這種粗糙的融合，應該有更高效率的利用方法不是么？比如......‘’組合”
霍恩海姆身后出現了被‘鏡像’制造出來的復數的電子龍，這些電子龍的模樣在機械的轟鳴聲中發生了變化，而后，有些離譜的一幕出現了。
就像是那些機器人戰隊的動畫一般，復數的電子龍.....‘組合’了起來！
“融合雖然能提高輸出，但能做到111.5已經很勉強了，用這種方法提升輸出，就必須進行數量更多的融合，對你自己的身體壓力也很大吧？利用效率實在是太低了，只要提高精度，改邏輯為‘組合’，不是11＞2，至少能做到112不是么？”
“......這可不好說啊。”
卡多克咬緊了牙關。
他知道自己閑雜的情況很糟糕。
但是。
“數據的事情，大師你恐怕沒有我們真正的程序員了解啊——來吧！我就賭在這個魔術上！”
“這是我的，最強的融合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