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自然是不知道鵬城三個女人聊了什么,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自己還在和雷布斯聊天。
關于具體的技術細節,早已聊透了。
雷布斯評價:這是一套在國內而言絕對堪稱頂尖的電池管理系統。
但,他只針對技術做出評價,并沒有涉及到更多的東西。
于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以技術為原點,話題延伸到上下產業鏈。
工業和互聯網不同。
電池管理系統,已經涉及到軟硬件結合,而要想真正的落地,還需要電池做為基石。
提到電池,就又是一個更加復雜的領域。
“我們的電池,目前正在考察兩個合作伙伴,一家是寧德時代,另外一家是比亞迪。”
“目前還在綜合考量。”
這個話題,沒什么好避諱的。
因為在這個領域,可供選擇的余地真的不多。
畢竟小米本身做的也只是產業鏈整合,雖然有一大批上下游的供應鏈公司,但本質上還是互聯網營銷驅動。
真正在工業領域,還是有更專精的企業。
尤其是電池這種既需要技術,又需要海量測試經驗的東西。
聽到這話,楚堯點頭笑笑。
都是巨頭。
光從市值上來說,小米,六千多億。
寧德時代,將近九千億。
比亞迪,八千多億。
一個比一個猛,自己手中的技術,要想玩出花來,還真得花費點心思。
既要考慮到電池方面的落地,還要考慮到和汽車的匹配度。
這中間,需要一整套完整的定制整合方案。
同時…
還需要提防著被偷師,東西拿出去,被人學會了,自己被一腳踢開。
這讓楚堯莫名生出一種蛇吞象的感覺。
但,這就是工業。
環環相扣,極其縝密而復雜。
一點都不能想當然。
不過,只要自己運用的好,或許自己手中的這個支點,真的可以撬動地球。
而,如果一個支點不夠的話,那就再加多幾個,十幾個,甚至幾百個。
“特斯拉用的是松下的電池,其實本身技術也沒有多高,無非是定制優化做的好。”
“小米的產品既然追求極致性價比,我覺得還是比較適合這條路線。”
楚堯笑著說道。
到現在依舊有所保留。
牌要一張一張的打,不著急。
電池技術,自己這兒也有。
其實真要白手起家,那不是不可以,但能合縱連橫,最好還是合縱連橫。
一是時間和精力成本。
二是可能涉及到的專利問題,畢竟自己的技術都是從國外“白嫖”的,不多拉幾個盟友,自己這小身板,可能扛不住。
盟友嘛,人多力量大,關鍵時候還能擋槍。
聽到楚堯這話,雷布斯微微沉默片刻。
雖然楚堯沒有明說,但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對電池技術也有了解?
想想也是。
既然能拿出完整的電池管理系統,那想必對各種電池,也肯定都是如數家珍。
“以楚總目前的技術水平,去小米做個主管技術的副總裁,完全沒問題。”
雷布斯不由笑著說道,有點夸大的嫌疑。
當然,也是投石問路。
先別說電池的問題,楚堯手中的這套電池管理系統技術,還是挺讓他眼饞的,能省卻很多不必要的“造輪子”行為。
而且這種屬于核心競爭力。
如果沒有這套技術,可能就得用電池生產廠家的整包方案。
但如果有了這套技術,并且能拿在自己手中,就有可能自己出方案,去找廠家定制電池。
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加入能收編楚堯,他也很想收編啊。
做生意,無非就是那幾項關鍵資源,資本,技術,人才,市場,關系…等等。
你拿出你的,我拿出我的,一起做鍋大菜,賣出去,然后坐地分錢。
但,誰分的多,誰分的少,這里面見個人水平。
“這您可高看我了,我這個人務虛,對錢感興趣,對高新技術感興趣,對戰略感興趣,但真要落地,得看執行力,我不行。”
楚堯謙虛笑道,對自己有很清楚的認知。
也算是婉拒。
我想入股你啊,而不是被你收編。
“帥才比將才更難得。”
雷布斯頓時明白楚堯的意思,順著說了一句,然后再次沉默下來。
他在等楚堯開口劃價。
之前楚堯透露過,想要在小米造車這個盤上投一把,不過當時婉拒了。
現在嘛…
倒是可以重新考慮。
畢竟,是預留著股份給投資人的。
有技術,再加上資金,這標準已經完全符合投資人的資格,而且還是很優質的那種。
只是…
讓他意外的是…
“行,那今天就先這樣吧,不早了,先休息。”
“我周末回帝都,咱們可以再聚。”
“我這邊最近搞個小公司,想研究點不一樣的玩意兒,如果有時間,雷總可以過來看看。”
雷布斯姿態松動,楚堯反而矜持起來,沒有表現出一副太迫切的姿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所以如此說道,主動結束話題,順便為下一次“約會”留個口子。
其實談判和撩妹差不多,都得推拉。
不掌握主動權,那活該被人玩兒。
至于這合作會不會跑了?
跑了就跑了。
怕輸的人,大概率贏不了。
“什么樣的小公司?”
雷布斯站起身來,準備走,卻還是隨口問一句。
楚堯說是小公司,但既然說得出口,那就肯定不“小”。
“實驗室吧算是,研究研究太空,芯片,機器人這些比較前沿的玩意兒,嘿,沒指望出什么成果,就是玩兒。”
“一個可能能把你的各種奇思妙想驗證并落地的實驗室,理工男的終極浪漫。”
楚堯笑道。
雷布斯:…
一時有些無語,甚至莫名生出幾分羨慕。
這叫…玩兒?
玩兒的這么高大上?
不過想想,還真挺理想主義的。
當然,也就年輕人愿意折騰這些。
真到了自己這個位置,做什么事兒都得為投資人負責,為股東負責,為財報負責,為員工負責,哪有這個閑情逸致?
“那我可真得去看看。”
“周六還是周日?”
楚堯笑了笑:“周六下午兩點,不見不散,回頭我把地址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