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在虞美人的陪同下,楚堯去看了升旗儀式。
是很正能量。
也算是打卡。
楚堯難得的全程都沒有開任何玩笑,有種發自內心的莊嚴肅穆。
這盛世,如你們所愿。
人有的時候,需要類似于這樣的精神洗禮,哪怕只是一個瞬間。
其實…
不知為何,和虞美人呆在一起,楚堯總有種莫名的邪惡感。
這女人很多行為,都在挑戰自己的價值觀。
和高婧在一起,是平靜,是溫馨,是美好,是普通人財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是一日三餐。
甭管多有錢。
就是普通人的日子。
但,和虞美人呆在一起,是特權,是鐘鳴鼎食,是欲望,是紙醉金迷,是放縱,是為所欲為。
基本上,只要你想辦什么事兒,不是太難的,都可以做到。
這些…
當然也很好啦。
怎么能說不好呢?
同樣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自己當然也會覺得很爽。
但,實在太爽了。
爽得讓人害怕。
是對自身內心定力極大的考驗。
楚堯用了很大的力氣,把握著中間的平衡,同樣把這當成自己的煉心。
這,是另外一個經驗寶寶。
很多東西,你只有吃過見過,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看完升國旗,楚堯拍了張照片,發條朋友圈。
很快便是收到一堆點贊。
他現在已經很少發朋友圈了,因為現實日常已經足夠裝逼,不需要再去朋友圈炫優越感。
升旗這條,還是本月第一條。
難得的是,雷布斯竟然點贊了。
他起得倒是挺早。
現在才六點。
不過,楚堯暫時沒什么和他聊天的打算。
因為暫時沒有話題,尬聊沒營養,純屬浪費時間。
先保持著朋友圈點贊之交的聯系吧。
以后真有事了,再聊。
來日方長。
真的是個很好的詞匯。
對未來的希望,需要現在的耐心。
看著一堆人的點贊、評論,以及私發消息,楚堯撿重要的回復,看到一條大學同學的消息。
是群里的班長,大學時的風云人物,后來考上部委公務員。
之前一直沒怎么聊過。
前段時間在群里說過話,約了本月末的鵬城同學聚會。
他現在應該是看到自己帝都升旗打卡,這才主動發來消息。
“大楚,來帝都啦?來找我玩啊。”
他的昵稱就是真名,叫靳韜。
頭像也是本人,西裝革履,面目方正。
只是楚堯不知道他是哪個單位的。
也并不是自己忘了,而是他語焉不詳,保密意識很強。
“好啊,約個時間?不過我明天就得回。”
想了想,楚堯回復。
對面很快回道:“今晚吧?下班我找你,大概七點左右,我來安排,等下發定位給你,好不?”
“沒問題,晚上見。”
微信里沒聊太多,定好時間地點,便關掉對話框。
楚堯心里有點好奇。
這位現在到底是干嘛的?
不過想想,他從畢業到現在,這還不到五年,大概率只是個普通的辦事員。
但,即便如此,僅僅吃個飯,見個面,也是好的。
畢業五年多了,都沒怎么見過,細節記憶也有些模糊。
楚堯只記得,這是個很精干,很會來事,辦事滴水不漏的男生。
上學時那會兒,說實話,自己不太看得慣他。
覺得太油了。
一點都不真誠。
但現在想想,或許未必是他的問題。
那些早早就成熟的人,少走多少彎路啊?
中午十二點。
按照約定,楚堯到了位于市郊區的馬場,親眼得見于謙于老師。
下車,楚堯就主動伸雙手,和他握手,滿臉燦爛的笑容問好,比見雷布斯的時候顯得更親切。
“于老師,我可是您忠實粉絲,感謝您這些年陪睡之恩。”
楚堯這股熱情勁兒,把于謙一時間都弄得有點愣住。
其實見面之前,他心里難免有幾分惴惴。
因為是文化部門的直管領導打電話,說有個通了天的朋友想認識你,明天招待一下。
電話里,也說清楚了虞美人的身份。
家里可是趁幾千億呢。
說相聲都不敢這么編!
可在網上查過資料后,他發現,是真的。
所以對這個會面,于謙做好了來人架子大的準備。
倒是不怕。
但該重視還是要重視。
畢竟多個朋友多條路。
只是沒想到,剛見面,楚堯這么熱情。
那就更好辦了。
一顆心落了地,于謙笑著迎到里面,當即各種安排。
這是帝都的郊區。
一座占地六十畝的馬場。
換算成平方米,大概是四萬多平。
養了很多馬,狗,貓,鴿子,當然還有雞。
有樹林。
有菜地。
還有人工湖。
整個一極度奢華版的帝都農家樂。
走了一圈下來,楚堯都慕了。
這是什么逍遙神仙日子?
雖然是郊區,花不了多少錢,大概幾個億,應該就能拿下。
但這份手筆和閑心,卻當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楚堯心中默默感慨。
這次來帝都玩一趟,主要見了兩個人。
一個雷布斯。
一個于謙。
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的人。
一個是勞模。
工作極度努力,兢兢業業,金山呆了十幾年,硬生生做到上市,數次力挽狂瀾,據說每天都工作十幾個小時。
四十歲,已經財富自由,還重出江湖,二次創業,搞出了小米。
一個是玩咖。
好像都沒費什么勁兒,一天天輕松愉悅的,把吃喝玩樂當成主業,說相聲,養馬,遛狗,訓鴿,玩雞。
搞了這份家業,還出過一本書,書名就叫《玩兒》。
兩個人,卻都在各自的領域,屬于站在頂峰的人物。
這么一對比…
楚堯心情當真是有點…一言難盡。
具體怎么個滋味,這會兒還沒想明白,暫時也沒心思去想。
因為…已經喝上了。
飯是全雞宴。
酒是茅臺酒。
喝著小酒,抽著煙,聊著天,輕松愜意到極致。
楚堯本來還想問問他,關于做喜劇的看法。
但這種狀態下,都有點懶得提。
好像…
這種狀態下談事業,是一種罪過,也是一種褻瀆。
浮生,偷得半日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