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常磐莊吾看著眼前的大門,還有大門旁邊寫著姓的門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冷靜,常磐莊吾,你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詳細分析了后面會發生的情況,列好了108種計劃,什么情況都考慮到了,沒有什么可怕的!
你可是勝訴率的100的名律師,說話可是你的飯碗,發揮你在法庭上的能言善辯的能力啊!直接把對方父母忽悠瘸了!
讓他們雙腳離地了,聰明的腦袋就占領高地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是讓古美門那個家伙笑話嗎?
這樣一想的話,常磐莊吾也挺好奇古美門上一次結婚的時候見面是怎么樣和岳父相處的?
就古美門他那個欠扁的樣子和欠扁的嘴,三句話不到的功夫,不對,可能一句話都不用說,光看她長的那個欠扁的樣子。
不管誰是他岳父的話,都應該把他的腿打斷,然后扔出來吧?
某個正在曬太陽,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偏分男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并表示估計又是三木那個家伙再想自己了,自己這次該怎么挖坑比較好呢?
常磐莊吾堅定的點了點頭,推了推自己隨便找出來的,用來表示裝飾自己很穩重,連鏡片都沒有的眼鏡,在森山實栗鼓勵的目光中準備敲門。
咯吱。
常磐莊吾的手剛剛伸過去,里面就有人把門給打開了。
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還有站在自己對面的青年男性,常磐莊吾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而對面開門的青年看著伸手的常磐莊吾也愣住了。
怎么回事?108個計劃里面沒有這一幕啊!?
“實栗?”
青年男子有些奇怪的轉頭看向了森山實栗,然后又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常磐莊吾:“這位是?”
森山實栗看著尷尬對視的兩個人,馬上給兩個人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工作的雇主,常磐莊吾先生。
這是我的哥哥,森山茅,是一個公司的職員。
哥,你怎么突然在家里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森山實栗的哥哥森山茅在幾年之前就結婚了,現在孩子都快兩歲了,和妻子住在東京的其他地方,在家商社上班,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
森山茅聽到這話馬上反應了過來:“哦,因為我有些東西放在家里面,老爸老媽他們馬上就要搬走了,這個房子也要賣掉,他們就讓我把東西拿走。
我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多箱子東西放在家里,說都是一些我小時候的玩具,正好拿回家給小孩玩,就省的再買新的了。”
“原來如此。”
森山茅看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常磐莊吾:“這位常磐先生,怎么突然過來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一般來說的話,從來沒有雇主拜訪員工家的吧。
“沒有,只是…”
常磐莊吾還沒說完,屋子里面馬上就傳出了另一個聲音。
“怎么一直站在門口?是有人推銷報紙嗎?讓他們一個月之后再來吧!”
隨著聲音的傳出,一個看起來60多歲的中老年人走到了門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森山實栗和常磐莊吾。
森山栃男看著站在門口的森山實栗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實栗?便利店的工作結束了嗎?”
森山實栗點了點頭:“已經結束了,不過明天還要再過去。”
看著出來的男子,常磐莊吾大概猜到對方就是森山實栗的父親森山栃男,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森山栃男看到鞠躬的常磐莊吾,禮貌性的也點了點頭,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常磐君?”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馬上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你好,那個,我們之前認識嗎?”
森山栃男聽到這話很爽朗的笑著說了一句:“我以前在電視節目上面看到過你,東京電視臺的普法節目,你曾經做過嘉賓的。
實栗和我說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想到電視節目上面的那個人了。
不過相比于電視上看起來年輕了很多,剛才差點有些沒認出來。”
常磐莊吾也記不清楚上的是哪一次的節目了,只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作為業內知名的律師,常磐莊吾也受過不少媒體的采訪,偶爾也會為電視臺播出的一些案件擔任法律知識的講解員。
“不不,感謝你關照我們家實栗這么長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馬上回道:“不,是我要感謝您,實栗工作這么長時間以來,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應該我向你道謝才對。”
“實栗?”
作為過來人的森山茅馬上就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常磐莊吾對于森山實栗的稱呼,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下兩個人。
有貓膩,果然對方來的目的不單純。
而森山栃男似乎并沒有反應過來常磐莊吾話中的問題,只是傻傻的站在門口。
森山茅看著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下去了兩個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那個,你們沒必要站在門口弄這些沒用的東西吧?先進去坐吧。”
聽到這話,森山栃男轉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如果沒什么事情的話,你可以回去了,順便把你在這里的垃圾都帶回去。”
森山茅聽到這話,有些無語的說了一句:“真是的,都說過不是垃圾,幸好你沒有扔掉,那張青眼白龍可是很貴的。”
“一張卡片而已。”
“一萬日元也是一張紙呀,現在1000萬日元的支票也是一張紙。每張紙的意義都是不同的。”
森山實栗看見馬上就要吵起來的父子兩個人,生怕再出現什么意外的狀況了,馬上打斷了他們:“好了,要不然我們先進去吧?哥,你就先回去吧!”
森山茅表示自己可以理解,點了點頭擺出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那我就先離開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后面再通知我。”
“好的,路上小心一點。”
森山實栗趕緊推著自己的老哥出了門,看著離開的老哥松了一口氣。
幸好離開了,不然的話晚上估計又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
“那,先進來吧。”
森山栃男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打擾了。”常磐莊吾點了點頭,脫下了鞋子,走進了房子里面。
因為對方馬上就要搬家的緣故,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收了起來,客廳里面顯得都很空曠,但是擺了很多的箱子,應該是已經收好的行李。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中年女性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怎么了?是實栗回來了嗎?”
雖然計劃的很好,但是真正見到對方父母的時候,常磐莊吾感覺自己清楚的記得計劃是什么,但是腦袋跟不上身體,嘴完全不受自己的大腦控制:“那個,您好,我是常磐莊吾,久疏問候,很抱歉。”
“你好。”
拿著鍋鏟的森山櫻看著突然出現的常磐莊吾點了點頭,從常磐莊吾的語氣里面好像聽出了有什么東西來。
森山栃男聽到這話擺了擺手:“這種事情不用抱歉啦,哪有雇主向雇員問候的道理。”
看著好像沒弄明白的丈夫,森山櫻有些無語地笑了笑,用手肘戳了一下森山栃男。
森山栃男看著自己妻子的笑容,想到剛才常磐莊吾對自己女兒的稱呼,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東西,轉頭眼神有些驚恐的看向了常磐莊吾,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一樣。
而森山櫻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常磐莊吾。
看著兩個截然不同的眼神,常磐莊吾深吸了一口氣:“那個…”
常磐莊吾剛說了兩個毫無營養的字,森山櫻和森山栃男就趕緊點了點頭,然后目光緊盯著常磐莊吾。
常磐莊吾看著兩個人的目光,感覺壓力山大的,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一口氣把話給說完了:“請把你的女兒交給我!”
森山實栗聽到這話,看向了常磐莊吾,笑著點了點頭。
“啊?”
看著沒反應過來,和常磐莊吾大眼瞪小眼的父親森山栃男,森山實栗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我們準備訂婚了。
我,莊吾,我們兩個訂婚,對吧?”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馬上點了點頭,看到肯定答復的常磐莊吾,森山實栗繼續說道:“所以,下個星期的話,我就不去館山了,而是去莊吾的家里,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啪嚓嚓――
還沒來得及等對方父母的反應,這個時候,一個好像是陶瓷杯打破的聲音,打斷了幾個人的談話。
森山實栗聽到聲音之后,轉頭看了過去,走廊盡頭,從房間里面出來的姨母百合站在原地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
手上的陶瓷杯已經掉在地上摔碎了,但是手還保留著抓著杯子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完全不能接受的事實一樣,遇到了什么不可名狀之物。
“啊?”
看到在自己家里面的土屋百合,森山實栗同樣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平常家里面不是一個人都沒有嗎?怎么今天全部都在自己家里?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呀?
“結婚?結婚?
結婚?!”
土屋百合瞳孔放大,嘴里不斷重復著同一個詞匯,好像是碰到了什么難以接受的事情,似乎結婚這個事情超出了對方的認知范圍。
年輕人不講武德,來騙,偷襲,欺負自己一個18歲的少女。
說好單身到白頭,結果你先去…
而且還是在自己的面前宣布。
蝦仁?還要豬心?
“百合!百合!”
看到完全無法接受事實一下子跑了過來一把常磐莊吾肩膀的土屋百合,森山實栗趕緊喊住對方,想辦法解釋了起來。
“你是那位土屋小姐?”
常磐莊吾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中年女性,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對方好像是之前自己在陪審團遇到的那位。
“你誰啊?你從哪里來的來歷不明的人?”
看著激動的土屋百合,常磐莊吾馬上解釋了一句:“不是,我們不是見過嗎?就在上次陪審團的時候。”
為什么沒見過的人都認識自己?見過面的人說自己是來路不明的家伙?
森山實栗趕緊拉住土屋百合:“他不是來歷不明的人啦。”
“你能給實栗幸福嗎?”
這句話通常不應該父母來問嗎?
“姐姐,冷靜一點。”
森山實栗和森山櫻趕緊拉開激動的土屋百合,對方這個樣子絕對是把常磐莊吾給嚇到了吧?
“常磐君是一個正經的年輕人。”
土屋百合似乎已經失去理智了:“正經人誰會對在自己家兼職的女生下手?對自己家兼職女生下手的人是正經人?”
看著完全石樂志的土屋百合,常磐莊吾都有些懷疑對方和森山實栗是不是像自己叔公和古美門一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不然為什么會這么激動?
而且常磐莊吾聽著對方的話,總感覺自己的風評被害,忍不住解釋了一句:“我并沒有出手。”
“唉?”
幾個人聽到這話有些奇怪的發出了疑問,森山實栗感覺到常磐莊吾似乎說錯話了,馬上在旁邊用手戳了一下常磐莊吾。
“有出手,有出手才變成這個樣子。”
土屋百合想到自己昨天晚上追的電視劇,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有些難以置信的說了一句:“難道是奉子成婚?”
什么鬼?就算說出手也不會聯想到這種東西吧!
誰知道聽到這話,森山實栗的父母也是一臉驚訝的樣子。
“怎么可能?”
“當然不是這樣的。”
森山實栗和常磐莊吾看來是對面三個人的神情,總感覺自己越描越黑,什么解釋好像都很蒼白。
“什么呀?到底是什么情況?”
森山實栗有些無奈的重新解釋了一句:“百合,還有爸爸媽媽,你們就別說了。是我說想在他家工作的。”
“工作?”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是我提出訂婚的,他接受的。
所以,拜托了,請答應我們。”
說完之后,森山實栗向在三個人一個90度的鞠躬,常磐莊吾看到森山實栗的動作,也跟著彎下了腰。
三個神色各異的人看著彎腰的兩個人,都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抬頭,常磐莊吾大概也能猜到這一關差不多是過了,心里也默默松了一口氣,下面的,就是自己家的那幾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