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你放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找點時間摸魚,結果你又把我給抓了。”
常磐莊吾看著嚶魂不散,跟著自己的三木長一郎,雙手合十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長輩催婚真是世界上最麻煩的事情,結婚有什么好的,男孩子和男孩子一起玩,不香嗎?正經人誰長大了愿意和女孩子玩?
你愿意嗎?
你那是愿意和她玩嗎?
你那是饞她的身子!
下賤!
而且結婚之后又要準時回家,還得交公糧,表現不好,還得被懷疑去支援第三世界了,連玩游戲的時間都不自由了,簡直就跟坐牢了一樣。
絕對還是單身好!
“莊吾,你是常磐家全家的希望。”
“我又不會哭…”
“啊?”
“沒啥,其實,美緒姐那邊也可以是吧?她結婚之后,孩子也可以是姓常磐的。
只要動腦子,辦法總比問題多,沒有必要非在我這個歪脖子樹上面吊死,你可以多找幾棵樹的。”
常磐莊吾果斷把老姐給賣了,相比于催自己這種28歲的風華正茂的青年,像老姐那種30多歲的大齡剩女才是應該是催婚對象吧?
畢竟她同學的孩子都上高中了。
是真的上高中了,指常磐美緒高中同學毛利小五郎的女兒毛利蘭。
如果仔細算一下時間的話,妃英理剛剛20歲成年的時候就懷上毛利蘭了,而且那個時候應該還在大學。
三木聽到這話忍不住撫住了自己的額頭:“你能勸得了她嗎?
她現在都想你趕緊結婚,成家立業,最好馬上把公司接手過去,她好退休。”
美緒那邊自己又不是沒勸過,同樣是碰了一鼻子灰。
自己都弄不懂了,新生代孩子為啥都不愿意結婚了?又不像些普通人家的,生孩子不僅是降低生活水平,還是一個巨大的負擔的。
“退休…別開玩笑了,讓我去做社長,三年之內公司就得倒閉,到時候估計爺爺都能氣的活過來。”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電視劇上的豪門都是瘋狂撕逼,爭奪家產,明爭暗斗,笑里藏刀。
可是常磐家一個比一個咸魚,畫風簡直清奇的奇怪,第一代的時候基因就出了問題,就沒有一個是對家產感興趣的。
一代目的時候還好,爺爺常磐進是一個有手腕的企業家,并且完全沒有人跟他爭奪家產,順風順位的繼承了公司,成功把小作坊變成了大企業。
而他的兩個兄弟,老二常磐榮策在大學里面擔任尖端實驗室的一把手,沉迷研究生物學藥物不可自拔,對其他東西完全不感興趣。
老三三木長一郎原來的夢想是成為鐘表修理家,但最后也放棄了夢想,繼承了三木家的家業成為一名律師。
但到了二代目的時候,這一代就變得更咸魚了,畫風跑偏的更厲害了。
像自己車禍去世的那位老爸,夢想是成為藝術家,而二伯,同樣是常磐美緒的父親常磐金成,受到叔父三木長一郎的影響,夢想是同樣是成為世界頂尖的鐘表修理商。
最后兩個人為了把企業推給對方,用盡手段,最后常磐莊吾老爸技高一籌,把企業扔給了弟弟,自己專心搞藝術瀟灑去了。
而常磐金成只好不情愿的成為公司社長,帶領公司走上了新的高度。
但二代目都比較短壽,常磐莊吾的父親20年前車禍去世,常磐美緒的父親同樣在17年前疾病去世。
那個時候19歲的常磐美緒開始在長輩的幫助下接觸公司事務,承擔起了家族責任。
常磐美緒在商業上面的能力很強,公司不僅沒有沒落,反而越做越好,成為曰本鼎鼎有名的互聯網公司。
但常磐美緒同樣繼承了長輩的特點,有不靠譜的夢想,是去夏威夷賣泳衣…
常磐莊吾同樣繼承了這種基因,在高中時候莫名其妙產生出一種奇怪的夢想,成為王。
常磐莊吾那個時候也曾經想過,是要成為什么王?是薪王,霸王,王思聰,還是隔壁老王?
最后因為沒想清楚到底要成為什么王,就把這個夢想給擱置了。
既然大家都有夢想,自然都不愿意自己的腳步被公司束縛住,常磐美緒同樣是這種想法。
而常磐莊吾自然是最好的甩鍋對象,長孫男丁,繼承家業的不二人選。
不過對堂弟有著深厚感情的常磐美緒也并沒有強迫常磐莊吾接受公司的想法,認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道路選擇,不應該由長輩來安排。
和某個紅眼病,企圖強行安排自己弟弟一輩子的哥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常磐莊吾完全沒有想成為什么企業家的想法,自己光和一些圈內人接觸就已經感覺很讓人頭禿了,更不要說跟對方合作之類的啦。
而常磐美緒則是有著很強手腕的企業家,一邊跟媒體宣稱常磐集團要成為讓人尊重的互聯網企業,改變人們的生活。
一邊瘋狂的出各種游戲,老版游戲中也不斷出各種氪金活動,盡干了割韭菜的事情。
完美實現嘴上一套,身體一套。
不過最近好像曰本游戲出現了一點危機,來自華國的大批游戲大范圍的搶占市場,就連秋葉原的廣告位都被搶光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至于為什么華國的游戲可以大規模的搶占市場,根據坊間流傳的消息,是因為華國二次元原畫師的溢出,整個產業瘋狂的內卷,在產能和性價比上面都遠高于曰本本土的原畫師。
二次元手游最重要的就是立繪,畢竟妹子不漂亮,憑什么充值?憑什么當宅男老婆?寧配嗎?
但是重點不在這里,在于為什么華國的原畫是在二次元創作上,比霓虹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原因在于華國的審核制度。
眾所周知,種花家的游戲審核制度是非常嚴格的,尤其是在畫面上面,一定是要健康。
比如不能露出什么部位,裙子最短到哪里,這讓很多用戶都感覺尺度太小,完全比不上外國,根本沒有讓人消費的沖動。
但是詭異的是,這個制度長久實施之后,為了適應這個制度,種花家的畫師不得不探索并摸索了一套獨家的創作手法。
簡單來說,就是在各方面都很符合規定,穿的嚴嚴實實的,完全符合健康的規定,但是就是給人一種色氣滿滿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抽卡消費。
但是霓虹這邊的原畫師就沒有這個技能,只會露肉,導致在勞務市場上完全競爭不過種花家的同行,并且在玩法上面還是老一套的游戲手法,導致了種花家二次元手游的反攻。
這個道理就像是某些東西用同一種方法大家都會畫,但是不用那種方法,同樣可以達到效果,而且給人一種新奇的體驗。
面對來勢洶洶的競爭對手,常磐美緒最近好像也在大規模招聘種花家的畫師,并且還聯動其它游戲出活動。
三木一拍常磐莊吾的肩膀嚴肅的說了一句:“所以,既然不想繼承公司的話,趕緊生個孩子出來,讓孩子繼承公司吧!”
常磐莊吾看著滿滿的即視感,心里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好想隨便找個人說,做我兒子吧,繼承我的公司…
“你看,孩子生下來又不用你管,不管是什么都…”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想都沒想的回復了一句:“這些都是假的,要是真生孩子了,成父親了,身上責任就在了。
難不成真像那些沒有腦子的家長一樣嗎?只生不養,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的原罪了。”
如果要生孩子,就要做好孩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面的準備,他們是被動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面的,作為生出他們的父母,必須要對他們負責才對。
而現在又有很多生而不養,只顧自己享樂,完全沒有責任感的父母。
或者說他們只是單純的要生個孩子,但完全沒有做好自己,成為父母的準備。
常磐莊吾同樣感覺自己還沒有做好生孩子的準備,不,連結婚成家的準備都沒做好。
結婚同樣是一種責任,只不過現在很多人都把這種事情當成小事,結婚離婚不過腦袋一熱,一張紙而已。
三木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事情,你老是把簡單的事情想的復雜。”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忍不住笑著說了一句:“從細微處見證據,從簡單處見真相,這就是刑事律師要做的事情。
叔公,你就是經常把事情看的太簡單,才會老是輸給古美門老師的。”
一聽到古美門這個名字,三木馬上就急了,連說話的口齒都不清了起來。
頓時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叔公的事情不能算是輸…沒贏!…律師的事情,能叫做輸嗎?”
連接著便是難懂的話,什么“戰略性撤退”,什么“讓對方下地獄”之類的,頓時周圍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說完之后,三木又撂了一句自己經常說的狠話:“反正你等著看好了,古美門那個家伙遲早會下地獄的。”
常磐莊吾喝了一口水,笑著說了一句:“誰知道呢,反正你們經常會孽緣一樣的的撞上,恩怨遲早會解決掉的。”
像是民事案件的雙方,明明沒有人安排,但總是會恰巧找上古美門老師還有三木叔公,弄得好像東京就只有這兩家律師事務所一樣。
兩個人總是會在各種各樣的情況下面,碰面,然后戰斗起來。
老年熱血番。
三木這個時候眼神突然變得凌厲了起來:“就是因為你,“出差”剛剛一半就回來了,正好碰上了一個離婚的案子,說起來雙方還是電視上面的模范夫妻呢。”
“對手是古美門老師?”
“沒錯,就是那個家伙。”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他不是最討厭接受離婚這種案子嗎?難道是對方給的太多了?”
古美門因為有過一場失敗的婚姻,所以認為離婚這種事情是一種很惡心的扯皮,簡直麻煩的要命,所以絕對不想沾上邊。
當然,對方給的太多的情況下除外。
古美門:我想拒絕的,可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ing
“誰知道,不過我這次可是準備了秘密武器。
不過這次跟我從夏威夷一起回來的,還有圭子。”
“啊?師母…不對,現在應該喊圭子阿姨才對。”常磐莊吾聽到的話有些尷尬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光想想就感覺很尷尬了,兩個離婚的夫妻幫另一對夫妻雙方打離婚官司…
如果是正常夫妻的話,估計早就尬的用腳在地上摳出個三室一廳的,但問題是古美門夫妻都不是正常人。
圭子是常磐莊吾老師古美門研介的前妻,同樣也是律師,而且兩個人還是同事,并且還是在三木的介紹下結婚的。
不過后來因為夫妻雙方都出軌了,雙方都認為對方身上一身毛病,感情破裂,兩個人直接就離婚了。
這兩個人可以說是因為志趣相投走到一起的,兩個人的性格,各個方面都可以說極為相似,很多東西感覺都像是直接復制的。
就是這樣兩個極為相似的人,把一切都當成游戲,最后弄出了一段失敗到不行的婚姻。
“所以你這次等著看好了!古美門這個家伙,一定會下地獄的!”
三木說到這個,馬上臉上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成年人的快樂,往往就是這么簡單的口嗨。
常磐莊吾在旁邊附和著點了點頭,果然,用古美門轉移話題是對的,一提到古美門,自己叔公馬上就被迷的連家都找不到了。
傳宗接代能有古美門重要?
開玩笑!
如果常磐莊吾不是知道自己叔公沉迷澤地秘書的事業線,否則都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
畢竟正常人很難理解他們會為了紗織(倉鼠)反目成仇,只會覺得這兩個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