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真跑了嗎?
這個朱器圾還真不好下妄下定論,因為這會兒他還探查不到京城那邊的消息。
不過孫傳庭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這會兒建奴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多爾袞唯有選擇退回遼東,等待時機,要不然十有八九會一敗涂地。
問題,接下來他們又怎么辦呢?
朱器圾和孫傳庭商議了一陣,還是決定,穩打穩扎,一步步來。
建奴不管是真跑了還是假跑了,他們都無需著急,這會兒先把建奴放棄的州府拿下才是正理。
第二天一早,朱器圾便下令,命駐守在鳳陽的湖廣軍第二軍團直接北上,進軍開封府和兗州府之間的歸德府。
歸德府跟徐州一樣,乃是連接山東、河南和南直隸的咽喉要道,一旦歸德府落入他們手中,那么中路大軍和東路大軍就等于連成一片了。
如果建奴不是真的跑路,這么一個咽喉要道他們肯定不會白白放棄。
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讓湖廣軍去試探一下建奴的反應。
結果,歸德府是一個守軍皆無,湖廣軍第二軍團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占領了整個歸德府所有城池。
這就證明,建奴十有八九是真跑了。
朱器圾收到湖廣軍的奏報,膽子頓時就大了起來,他直接就命平東軍、平西軍、平南軍和平北軍自兗州府西進,直奔大名府而去。
大名府同樣是連接山東、河南和北直隸的咽喉要道,建奴要再放任不管,那就等于是放棄反攻河南和山東了。
結果,大名也是一個守軍皆無,平東軍、平西軍、平南軍和平北軍同樣是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整個大名府所有城池。
大名府都不管,建奴應該是真跑了,朱器圾隨即下令,命孫傳庭率安南軍、安北軍和十萬秦軍北山彰德府,命秦邦翰率安東軍、安西軍和十五萬秦軍直取太原府城,同時命西南軍第二軍團接收懷慶府,命西南軍第三軍團接收衛輝府,命西南軍第四軍團接收平陽府,命西南軍第五軍團接收澤州、沁州、遼州和汾州等地。
不出一個月,整個山西和河南,除了宣府和大同兩個邊鎮,其他州府皆被收復。
這下,朱器圾終于可以肯定,建奴是真的跑了。
緊接著,他們又下令,命秦邦翰率安東軍、安西軍和十五萬秦軍走大同,直奔宣府鎮,命孫傳庭率安南軍、安北軍和十萬秦軍走順德和真定,直奔保定府,命駐守在徐州的湖廣軍第一軍團直接北山接收廣平府、順德府和真定府等地,同時,他也召集御林軍、戚家軍、禁衛軍、平東軍、鎮東軍等東路大軍主力直奔河間府而去。
又是不出一個月時間,三路大軍便已齊聚順天府外圍,而建奴那邊,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個時候,已經沒什么好顧忌的了,就算建奴沒有跑,三路大軍圍攻之下他們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朱器圾隨即下令,命秦邦翰率安東軍、安西軍和十五萬秦軍走昌平,至京城北面十里扎營,命孫傳庭率安南軍、安北軍和十萬秦軍走房山,至京城西面十里扎營,同時,他也率東路大軍走永清和固安,來到京城南面十里外扎下大營。
至于什么將京城團團圍住,不放跑一個建奴,這種蠢事他是不會干的。
那不是逼京城守軍拼命嗎!
這一次他的目的是拿下京城,不是跟人拼命。
要拼命也得找個好點的地方拼命啊,在京城這種天下都有數的大城跟人拼命,那是腦子進水了。
這天下就沒幾座城池比京城還難攻打,他為什么要在這里跟人拼命,讓人家跑到諸如遼陽和沈陽這種小點的城池再團團圍住消滅掉不好嗎?
再說了,京城光是外圍的城墻就有將近八十里長,他三路大軍加起來也就四十來萬,什么將京城團團圍住那就是個笑話,這點人馬圍一圈都不夠!
所以,他干脆來了個圍三厥一,留下東面城墻不圍,給城里的守軍和建奴跑去,最好是全跑光了,這樣他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京城了。
沒想到,他們三路大軍這才剛剛扎下大營,孫傳庭那邊便派人傳來消息,城里的建奴內閣大學士禮部尚書馮銓派人來請降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呢?
朱器圾當即傳令,命孫傳庭派人把馮銓派來的使者送到城南大營來。
這馮銓派來的使者可不得了,他就是原崇禎朝內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齊黨大佬謝升,投降建奴之后,他同樣是內閣大學士,可謂位高權重。
當然,這家伙就算官再大也沒朱器圾大。
他一走進帥帳便趴朱器圾跟前誠惶誠恐道:“罪臣謝升叩見皇上。”
謝升是誰朱器圾當然知道,因為投降建奴之后依然官拜內閣大學士的也就馮銓、洪承疇和謝升了。
這家伙跟馮銓和洪承疇一樣,就是個大大的賣國賊,可以說,整個山東就是他獻給建奴的。
朱器圾原本是不想搭理這種賣國賊的,不過,為了搞清楚京城的狀況,他還是忍住脾氣,不冷不熱道:“平身吧,馮銓讓你來干嘛?”
謝升聞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彎著腰恭敬的道:“回皇上,馮大人得知皇上率大軍駕臨,特命罪臣前來恭請皇上入城受降,到時候馮大人會率忠于我大明的文武官員在午門前跪迎皇上。”
請我入城受降?
你們不會是想搞什么埋伏吧!
當初明成祖朱棣靖難的時候就被鐵鉉陰過一次,那時候鐵鉉也是恭請朱棣入城受降,結果朱棣才打馬來到城門下面,城墻上就掉下來一塊千斤巨石,差點沒把朱棣給砸死。
這兩個賣國賊,那可是死心塌地為建奴辦事的,不得不防啊!
想到這里,朱器圾不由皺眉道:“馮銓好大的架子啊,還要朕進城受降,他就不能到南門外來跪迎嗎?”
那多丟人的。
他們可不是真心實意投降,到時候讓人看到他們反反復復的,這臉往哪兒擱呢?
不過,他們倒是沒想著埋伏這瘋王。
謝升聞言,猶豫了一下,隨即咬牙道:“皇上既然這么說,我們自當遵從,罪臣回去一定轉告馮大人,讓他帶著忠于我大明的文武官員在南門外跪迎,皇上,您看,什么時候合適呢?”
這些人,到底搞什么鬼?
朱器圾想了想,隨即問道:“你們是不是一直緊閉城門不讓人進出啊?”
這有什么關系?
謝升毫不猶豫的回道:“是的,皇上。”
朱器圾聞言,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責備道:“你們怎么回事,京城足有上百萬老百姓,你們一直把城門關著,不讓人進出,人家不用吃飯的嗎?你回去告訴馮銓,立刻把所有城門全打開,讓老百姓自由進出。”
呃,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謝升愣了一下,這才點頭哈腰道:“罪臣明白,罪臣回去一定跟馮大人說,皇上,這受降之事,您什么時候方便啊?”
你們這么急干什么?
急著去投胎啊!
哼,不管你們想搞什么鬼,到時候我都會讓你們變成鬼!
朱器圾心中一陣冷笑,表面上卻是淡淡的道:“受降之事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午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