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在試驗了木如意之后,信心就大增到了,現在他的心中好像有幾十只貓在不停的撓,讓他趕快回到異界去。
楊恒有了這想法之后,就一刻也不想再耽擱,立刻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將寶劍背在身后,同時將木如意和打鬼棒貼身藏好,然后啟動石戒指再一次來到了異界。
楊恒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仍然是在他離開時南三復的院子中。
不過,現在這院子好像已經沒有人住了。
楊恒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好,那個南三復恐怕是兇多吉少。
面對這種情況,楊恒也是非常內疚的,自己收了他的寶物和銀子,結果沒有保護好這一家人,讓這鬼物得了逞。
楊恒嘆了一口氣,然后輕輕的一躍,跳過了圍墻,來到了大街上。
這縣城里和楊恒走的時候沒有什么區別,仍然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
楊恒找了一間茶館走了進去。
那茶館的伙計見到楊恒,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
“道長,您是來喝杯茶?”
楊恒點了點頭說道:“給我來壺龍井,再上些瓜果點心。”
“好嘞,龍井一壺,瓜果點心若干。”
這小伙子唱了諾,然后就把楊恒引到了靠窗的一個桌子上。
不一會兒,熱乎乎的龍井,以及兩三盤瓜果點心就擺在了楊恒的面前。
楊恒喝了一杯熱茶,然后嗑了幾個瓜子,耳朵卻向四周聊天的聲音掃去,原來隔壁一桌正在說南三復家中的事情。
“老兄,南員外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這有什么?但是個人都聽說過。”
“你說這到底是南三復這個人混賬,還是真的有鬼?”
“說不好,有錢人家的事情,哪里是咱們能了解的?”
而這時,另外一桌一個穿著還算不錯的中年人開口了,“這件事我倒是清楚。”
這個人說完之后,就閉口不言,開始吊起大家的胃口來。
楊恒在窗戶邊一笑,看來這是討茶錢的,“這位仁兄有什么話就直說,今天你的茶錢貧道包了。”
那個人聽了楊恒的話滿臉都是笑容,他抱拳向楊恒拱了拱手,然后說道:“那就多謝這位道長了。”
接下來這個中年人就開始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這個中年人有一個族兄,是在南三復家里當管家,因此對于他們家的事情非常了解。
他前面說的和楊恒知道的大致一樣,而所不知道的是楊恒走了之后的情況。
原來自從楊恒逃離了異界之后,整個院子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忘記了女鬼以及楊恒的存在。
他們都以為今天是南三復和曹家女的成親日子,竟然開始張燈結彩,準備起南三復和那新娘的婚事來。
在天色已黑之后,那新娘已經進了房間,躺在床上。
南三復進得臥房覺得奇怪,于是便掀開曹家女兒的被子,準備問是怎么回事,可此時曹家女兒渾身冰涼,已經死透,南三復驚恐至極,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門,派人去曹家送信,結果曹家說根本就沒有送女兒過來,這件怪事籠罩在南家上下,也很快就被人傳開了。
與此同時,有個姓姚的舉人,自家的女兒剛剛下葬,只隔了一個晚上,墳墓就被掀開,棺木被毀,尸體不翼而飛,南家的怪事傳到了他的耳朵中,他請求去南家查看,結果南家的死新娘,竟然是姚舉人的女兒。
姚舉人揭開被子,發現女兒赤身裸體,頓時大怒,立即將這事告到了官府。
南三復卑劣行徑早就引起了官府的不滿,起先沒有發作,是因為南三復塞了很多銀子,可是這一次,官府忍無可忍,就判了南三復挖墳偷尸罪,將他判處了死刑。
南家經歷過一波三折后,南三復身死,南母受不了打擊,一口氣沒上來也一命嗚呼了,南父短短時間經歷了喪子之痛和喪妻之痛,精神變得不正常。從此以后,南家徹底沒落,舉家搬遷到了鄉下去了。
楊恒聽到這里覺得非常的奇怪,他那一天走的時候,那個妖怪來了的事情,已經在南府上下傳的沸沸揚揚,甚至許多人已經看到了楊恒和那鬼物斗法,怎么現在一句話也沒有傳出來?
于是楊恒便開口問道:“那怎么剛才有位仁兄說是鬧鬼?”
“呵呵,在審這南三復的時候,那南三復一直喊冤枉,說這件事是鬼物做的。”
那個中年人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官府捉了南府上下的仆人去審問,結果這些仆人都說不知道。”
楊恒聽到這里眉頭皺的更緊了,看來這些南府上下的仆人都是被這鬼物所迷了,否則的話這么多人怎么能夠眾口一詞。
這件事,楊恒雖然覺得南三復不是個好東西,但是那個女鬼也沒好到哪里去。
這一人一鬼真是半斤八兩,怪不得他們能夠看對著眼兒。
現在南三復已經身死,那么他欠這女鬼的就已經還完了。
可是這女鬼欠那無辜慘死的新娘的債,又該怎么說?
再加上自己受了那女鬼的氣,楊恒現在只覺得一股氣在胸膛憋著,怎么也出不來。
楊恒咬咬牙,這世界還由不得一個女鬼肆意妄為,而且南三復已經付了酬金,那么自己這筆買賣就應該老實地完成。
想清楚之后,楊恒又對那個中年人拱手問道:“這位施主,我聽說原先南三復拋棄了一個姓竇的女子,不知道這女子家鄉何在。”
那中年人聽了之后有些詫異,這件事南家隱瞞的十分嚴,這個道士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過現在南三復已經死了,這件事也沒有必要繼續瞞下去了。
“出縣城南門十五里,有一座小村莊,那個竇姓女子就在那里長大。”
楊恒向那個中年人拱拱手,算是道了謝,然后從懷中取出了一顆碎銀子扔在桌子上,便提著包裹離開了這個小茶館。
楊恒現在并不準備立刻就去找這個竇姓女子的麻煩,畢竟自己剛剛回來,還得回土地廟看看老巢是什么情況。
楊恒出了縣城,雇了一輛牛車,慢悠悠的回到了靠山屯。
楊恒一進靠山屯,立刻就被鄉親們給圍住了。
“道長,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貧道有個法事,那一家人家有些遠,所以待的時間久了一些。”
“怪不得呢。”
接著又一個村民說道:“道長,你趕快回去看看吧。”
“發生了什么事嗎?”
“嗨,王大善人要收回土地廟,二丫那丫頭說什么也不答應,這幾天正鬧得歡呢。”
楊恒聽了之后眉頭一皺,不過他很快就又松弛下來。
如果光是二丫那個小丫頭,無論如何也無法和王大善人對抗,但是在土地廟中還供奉著那個鬼嬰。
憑著這鬼嬰的威能,王大善人應該拿二丫沒有什么辦法。
不過,楊恒還是向那個村民道了謝,然后匆匆的向土地廟而去。
等楊恒來到土地廟門前的時候,見到這里大門緊閉,不像自己走的時候那樣人來人往。
楊恒上前去,用力氣敲著土地廟的門,“開門,我回來了。”
廟里頭很快就傳來了二丫囂張的聲音。
“不管你是誰,要想讓我騰廟,那是不可能的,趕快給我滾開,否則的話要你的好看。”
“二丫,是我回來了,趕快開門。”
里邊二丫聽著聲音非常的熟悉,然后突然的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楊恒回來了。
這就是一陣腳步聲,然后土地廟的大門被打開了。
二丫開門一看,只見到楊恒風塵仆仆的站在廟門口。
這時的二丫好像是見了親人一樣,立刻撲到了楊恒的懷里,開始痛哭。
楊恒接住二丫,趕忙拍著背安慰她。
“我們二丫這是怎么了?哭的像小花貓一樣,是誰欺負了你,跟我說,我給你出氣。”
二丫聽了楊恒的話,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你走了有一段時間,王大善人就派人來說,你拐了縣城南家的錢逃跑了,要收回土地廟。”
楊恒現在是滿臉的不高興,雖然這土地廟是王大善人的,但好歹他也主持了這土地廟這么長時間,這王大善人竟然這樣的不給情面。
“那接下來怎么了?”
二丫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求了那小鬼嬰,讓小鬼嬰去王大善人家里鬧了一場,他們這才消停了。”
楊恒聽了之后,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后摸著二丫的腦袋說道:“二丫做得非常好,要不是我們二丫,我回來之后都沒地方住了。”
二丫聽了楊恒的夸獎,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啦。”
楊恒拉著二丫重新進了土地廟,然后首先在土地廟的正殿給土地神上了香。
之后就在土地廟的正殿,楊恒對二丫說道:“二丫,看這情況,這土地廟咱們是呆不下去了。等過幾天我就會向王大善人說明,然后離開這里,到縣城之中重新找個地方起座小觀。”
二丫聽到這里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她緊張的用眼睛看著楊恒,手不停的捏揉捏著自己的衣角。
“二丫,不如你就重新回到父母的身旁,你看這樣可好?”
二丫聽到楊恒終于是說出了這句話,眼角立刻就變得通紅然,然后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淚來。
“道長,我不愿意回去,我想跟著道長學本事。”
原來這段時間二丫跟著楊恒受到村民的尊敬,這是她原先在那個普通家庭中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再加上在那個家庭中十分的迷信,對于她這個被傳出克親的女孩,雖然大家表面上沒有說什么,但是無意中的疏遠,也讓二丫感到非常的凄涼。
因此,二丫這就堅定了要跟著楊恒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