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傅公、龐公,你們可以帶著本司的隨從,去偏房安排三司具體的事宜了。”
許安放下了手中的長鞭,先是對著楊績、傅祁、龐渤三人行了一禮。
現在要商討的是軍議,楊績等人并不需要參加。
“如此,我等便先行告退,不叨擾明公定策。”
楊績雙手作揖,輕聲言道。
“三位慢行。”
許安再度回了一禮。
他對楊績、傅祁、龐渤三人一直都是比較敬佩,他們三人帶著自己的家族投靠,為黃巾軍填補了民政方面的空白。
而且一直也是兢兢業業,沒有半分的懈怠。
楊績主管內務處,他雖然是豪強出身,但是卻向許安提出了很多,有利于平民的政策還有建議。
而為了民屯之事,傅祁在炎熱無比的夏時,依舊是堅守在第一線。
在平陽城時,許安很多時候準備入睡時,傅祁所住的房舍還燃著燈火。
龐渤身體并不好,但是只聽聞了他想要和涼州聯盟的想法后,便主動請纓不遠千里前往涼州。
甚至三人雖然養尊處優多年,但現在也開始過著較為清貧的生活。
楊績沒有拖沓很久,很快便和傅祁、龐渤兩人帶著大堂中的一眾文吏走出了堂中。
許安目送著三人離開大堂,這才重新將目光放到大堂之中。
大堂之中的沙盤大致塑造著代郡、上谷郡兩郡的地形。
代郡、上谷郡兩郡的城邑分布都被標志在其中,而相關的軍隊駐扎之地,也被標注的頗為詳細。
這一切都是留在兩郡的鷹狼衛緹騎探查到的情報,整合而成。
漢廷雖然設立了繡衣使者,用來制約許安設立的鷹狼衛,但是在諸如代郡這類邊遠的州郡,還是沒有鋪開攤子。
雖然有著豐厚的財政支持,繡衣使者的勢力正在飛速的擴大,但大漢的疆域實在是過于遼闊。
如今的繡衣使者只是在諸如司隸、冀州、豫州、這些比較臨近中原腹地的州郡,還有各州的治所設立了據點。
其余的地方,卻實在是力有未逮,鞭長莫及。
因此鷹狼衛在代郡和上谷郡的情報收集也是頗為輕松,并沒有遇到多少的阻礙。
許安走到沙盤旁,取過放在沙盤邊緣的嘗遍。
“請諸位起身,到沙盤周圍來。”
堂中的黃巾軍一眾將校皆是站起身來,圍站在沙盤的邊緣。
許安用嘗遍點了一點,沙盤中代郡的位置。
“我先為大家詳細的講解一下代郡和上谷郡兩郡的情況。”
“代郡有城邑十一座,駐防郡兵六千人,各地鄉勇大約有上萬人,上谷郡有城邑八座,駐防郡兵八千人,各地鄉勇約有五六千人。”
“不過兩郡所擁有的郡兵雖多,但大多都是新募的軍兵,雖然武備不錯,但是戰力實際比較薄弱,至于鄉勇,素質參差不齊,難以統計,不過大部分都較為孱弱。”
“上谷烏桓部是我們的盟友,他們已經按照我們的要求,對代郡、上谷郡兩郡的長城一帶,發起了襲擾,漢軍增兵長城一帶,其腹地的軍力被進一步減少。”
“但是…”
許安將嘗遍放在了飛狐陘上,那里插著一面黃色的旌旗,上面用墨筆勾畫著一個“劉”字。
這里正是劉石軍所駐扎的地方。
“我軍從中平三年起便掌握了飛狐陘,所以漢軍一直防備著飛狐陘,代郡有一部近兩千人的軍隊,還有數支鄉勇,共計約有三千人,就在飛狐陘的北部地區。”
“如果我軍要從飛狐陘繼續向北出擊的話,勢必會遭到其反擊,劉石軍麾下軍兵戰斗力有限,大概率沒有辦法取得勝利。”
許安停頓了一會,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要讓其余的將校理解一下。
隨后他又詳細了給堂中的將校詳細講解了一些飛狐陘周圍的情況,還有兩郡的兵力分布。
然后才接著說最為關鍵的地方。
“最為關鍵和重要的,便是軍都陘的歸屬問題。”
“兩郡共十九座城邑嗎,其中大部分的城池可以稱的上堅城,野戰我等不懼漢軍,但是守城,漢軍有大量的鄉勇,我軍無法速勝,此戰必定曠日持久,屆時人馬困弊、耗費大量的錢糧,對我軍后續的發展,極為的不利。”
“而如果我軍不能迅速攻取代郡、上谷郡兩郡,軍都陘連同上谷郡與范陽郡相連,幽州其他的漢軍必定不會束手待斃,我軍也會因此而被拖入消耗戰,源源不斷而來的漢軍,將會迫使我等不得不退出兩郡。”
“漢廷人口眾多,我軍絕對不能被其拖入消耗戰中,黃巾軍中每一名士兵的生命都是寶貴的,都不是可以任意犧牲的,尤其是犧牲在這種毫無意義的消耗戰之中。”
許安放下手中的鞭子,看著一眾面色凝重的黃巾軍將校,提高了一些聲音詢問道。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諸位若有良策,盡管可以提出,我太平道中沒有因言獲罪的法律。”
黃巾軍不能一直依靠著許安和閻忠兩人,也需要其他的參與進來。
如今還只是一州之地,但可以獨擋一面一面的將領,黃巾軍中卻是有些缺乏。
如今只有郭泰、張燕、徐晃三人算的上是可以作為一軍主將的將領,不過張燕和徐晃兩人的經驗還是有些淺薄,需要歷練。
呂布作為一名騎將倒是合格,但是暫時也并沒有作為一軍主將的能力,他此前雖然從軍多年,但是軍職低微,并沒有統兵的經驗,也缺乏大局觀。
張遼還未到二十歲,經驗更為匱乏,現在也是作為騎將合格,但統帥能力亦是欠缺。
龔都、高順、周倉等人也是一樣,都只能作為軍中的戰將,一部的統兵。
郝昭今年也是只有十五,他長久以來,學習的都是如何守城,器械的制作。
能為勢力發展而出謀劃策的人,便幾乎只有閻忠一人。
所以許安也想借著這次軍議,讓其余的將校也能有所提升,積累經驗,不至于只想著奉命而行事,而是更多的有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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