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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血債血還

  “臣歸義候,拜見太平道大賢良師。”

  匈奴老單于,恭敬的跪了下來,他微微低頭,同時用雙手將木匣捧過頭頂。

  徐大從匈奴老單于的手中接過木匣,將其打開,呈到了許安的面前。

  木匣中,是一封寫在絹布上的降表,還有匈奴的王印,那是南匈奴部的單于才有資格持有的印信。

  “歸義候,請起。”

  許安沒有看匈奴王印和降表。

  “歸義候年事已高,賜座。”

  “謝大賢良師。”

  匈奴老單于,起身拜謝道。

  他身后的六人也隨著匈奴的老單于一起站起了身來。

  “錚!”

  拔刀聲乍起,本來沉寂的營帳轉瞬之間已是殺氣騰騰。

  雁翎刀鏘然出鞘,刀刃折射的寒光,頓時映照在那幾名匈奴人的眼眸之中。

  兩側的黃巾軍戰將,亦是盡皆逼視而來。

  “我有說過,讓你們也一并起身嗎?”

  許安雙目一厲,冷聲言道。

  剛剛站起一般的六人慌忙跪下,汗珠從他們的額頭上,背脊上滲透而出。

  那六人都是匈奴部族的萬長,或者大臣,但此時他們卻沒有一人敢言語。

  黃天使者搬來了一張胡椅,那匈奴的老單于顫顫巍巍的作了一揖,這才恭敬的坐了下來。

  “左部胡合的首領可來了?”

  許安面沉似水,甚至都沒有看那跪伏在地的六人,只是沉聲向著那匈奴老單于發問道。щщщ.щèńχūè⒈Θм

  “來了。”

  黃天使者給他安排的座椅,就在那六人的身旁。

  匈奴老單于微微轉身,言道:“還不拜見大賢良師。”

  “丘林圖拜見大賢良師。”

  被點出的那名中年匈奴人,面色微微有些蠟黃,聽到老單于的言語,連忙拜道。

  “你就是左部胡合的首領?”

  汗珠從丘林圖的額頭上慢慢滲出,丘林圖跪伏在地,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

  他知道,現在許安應該正在審視著他。

  當時須卜還只是骨都候時,就是丘林圖支持骨都候,西河郡的慘案,有他的一份。

  丘林圖知曉因為西河郡之事,許安可能要懲戒他,所以更不敢有絲毫其他的動作。

  “回大賢良師,在下正是。”

  丘林圖恭順無比,連忙回答道。

  “推下去,斬首示眾,懸頭槀(gǎo)街匈奴邸間,以示萬里!”

  “棄尸稿街,傳首天下,永垂兇逆之鑒戒,大泄神人之憤心!”

  “不…”

  丘林圖猛然抬起頭來,無比震恐的看著許安。

  許安的一席話,直接將他宣判了死刑。

  丘林圖想過很多,懲罰錢財,罰沒奴隸,剝奪官職,但是唯獨沒有想到,許安就這樣直接要殺了他。

  “我是匈奴的右賢王,我們已經投降了,你們答應過的…你們答應過的…”

  丘林圖渾身顫抖,恐懼的看著許安,因為急切,甚至有些字詞都是用匈奴語說出來的。

  他明明已經將部中侵入西河郡的大小統領,還有族中的大部分貴族都送到了離石城受罰。

  “你們不能殺我…我愿意將所有的財產上交…”

  明明,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丘林圖先是苦苦哀求,然而許安并沒有因為丘林圖的言語而有一絲動搖。

  兩名披掛甲胄的黃天使者,一左一右架住了丘林圖。

  丘林圖終于知道哀求沒用,哀求聲演變成了咒罵。

  丘林圖雙目赤紅,破口大罵,他大聲的說著匈奴語,極盡惡毒的咒罵著許安。

  “啪!”

  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了丘林圖的臉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丘林圖的臉扇的歪向了一旁,血水從丘林圖的嘴中流淌了出來。

  這一下直接將丘林圖扇的停住了咒罵,耳邊嗡嗡的響個不停,他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從左耳傳來。

  臉頰也在一瞬間如同被火燙了一般疼痛。

  丘林圖感覺他的領口被人提起,那人將丘林圖拉到了近前。

  眼前的人,面色猙獰,沖冠怒發,提著他領口的手,因為過分的用力甚至還在顫抖。

  丘林圖心中的憤怒被瞬間撲滅,這樣的眼神,他曾經在草原上看到過。

  那是如同惡狼一般眼神,恨不得將目標生吞活剝,敲骨吸髓的眼神。

  “你以為西河郡之仇,豈是如此容易償還的?!”

  李德憤怒的吼道,他掐住丘林圖的脖頸,恨不得當場將這個儈子手就在這里掐死。

  “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宛王殺漢使者,頭縣北闕;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今日匈奴亦要償還血債,我要你們用整支部族的鮮血來換!我要斬下你的首級,傳遍并州,我要你的首級懸掛在雁門關上!”

  “我要讓你為我西河郡死難的數萬名百姓償命!”

  令人心悸的殺意在李德眼眸之中流轉。

  極度驚懼讓丘林圖連話都無法說出,李德的聲音猶如從九幽之下傳來一般冷徹。

  “你不會那么容易死的,我保證…”

  許安沒有阻攔李德,四周的黃巾軍將校也沒有人阻攔李德,這是許安默許的事情。

  西河郡的降卒,穿白袍,戴白巾,持白旗,每日演練軍陣,苦練騎術,在訓練之中受傷者為各軍之首,他們所作的一切就是為了報仇雪恨。

  血債亦要用血來還。

  當那些侵入西河郡的匈奴人揮下屠刀時,那么他們便不能再被稱之為人。

  如果放過了那些儈子手,那么對西河郡死難的數萬名百姓,難道公平嗎?

  仁慈不應當給于那樣的儈子手。

  他們所犯下的罪孽不配被寬恕,也不能寬恕。

  “劉辟。”

  許安面若寒霜,喝令道。

  “末將在。”

  劉辟上前一步,他的身上亦是升騰起了殺意。

  鷹狼衛也了解西河郡發生的慘狀,甚至于鷹狼衛駐在西河郡的情報司也被匈奴人給搗毀,十三人全部死在了入侵西河郡匈奴騎兵的屠刀之下。

  匈奴人在西河郡的殺戮是沒有差別的,他們掠奪了一切的能夠掠奪的東西,他們殺死一切能夠殺死的人。

  沒有絲毫的憐憫,除了躲在荒山野嶺中的少部分幸存者外,西河郡幾乎已經被入侵的匈奴人屠戮一空,留給黃巾軍的只有一片廢墟。

  “即可領兵緝拿左部各胡,曾今跟隨須卜骨都候一并南下洗劫西河郡的匈奴人。”

  “血債自用血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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