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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太平道

  “這蒼穹之上,不只有皓月,亦有群星萬千。”

  “我太平道的神祇并非只有中黃太一,蒼天雖死,但人世間的勢力依舊根深蒂固,若想覆滅蒼天,也需要我們為之而奮戰。”

  “光和七年,便是蒼天最后的掙扎。”

  許安重新走回房舍之中。

  太平道傳播廣泛的教義中早有神仙的系統。

  其等級由上而下,共分六等:

  “一為神人,二為真人,三為仙人,四為道人,五為圣人,六為賢人”。

  神人之上還有“無形委氣之人”,“委氣之人乃與元氣合形并力”。

  假鬼神以為助,這一方法已經被許安融會貫通,更何況《太平經》在他的手中,而他現在在眾人心中更是黃天的化身,他如何解釋太平道皆可。

  “黃天降世,散播將星于各處,匡扶黃天,你便是其中一人,平定天下之后,方能重歸天庭。”

  “天庭?!”

  張遼的臉上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雖然他相信了許安的天命之說。

  但自己是仙神轉世之說,確實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什么是天庭?”

  郝昭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他對仙神之說倒是有些癡迷。

  “天庭…”

  許安聽到了郝昭的問話,會心一笑。

  這郝昭現在的神情和動作倒是有些像他小時候一樣,當初許安第一次聽到仙神的傳說,也是無比的好奇還有向往。

  逍遙自在、騰云駕霧、法力高強,移山填海不過彈指一揮間,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長生不老,萬古長存。

  從古到今這樣的神話,便存在于世間,吸引著無數的信眾。

  “自此扶搖而上九天,破除萬千云霧,掠過云海遮蔽,初見天庭,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

  “登上界須入天門,正門為南,名為南天門,碧沉沉琉璃造就,明幌幌寶玉妝成…明霞幌幌映天光,碧霧蒙蒙遮斗口…”

  郝昭身軀前傾,臉上也露出神往之色,光憑著許安的描述,他便已經想象出天庭的景象。

  許安渡步向前,微微一笑,繼續言道。

  “這天上有三十三座天宮,乃遣云宮、毗沙宮、五明宮…一宮宮脊吞金穩獸;又有七十二重寶殿,乃朝會殿、凌虛殿、寶光殿…一殿殿柱列玉麒麟…”

  “…壽星臺上,有千千年不卸的名花;煉藥爐邊,有萬萬載常青的瑞草…”

  “金闕銀鑾并紫府,琪花瑤草暨瓊葩。朝王玉兔壇邊過,參圣金烏著底飛。”

  許安面上也露出一些神往,《西游記》中描繪天宮的辭藻,簡直是渾然天成,猶如親眼所見,讓人聞之不由的神向往之。

  這一段許安讀過了無數次,幾乎是倒背入流。

  許安曾經的對仙神的幻想,就是從讀完那一本《西游記》時開始萌發。

  “這就是天庭…”

  郝昭站起身來,扼腕抵掌幾乎情難自禁,許安的一番話,完全滿足他對于仙神住所的所有幻想。

  “原來這蒼穹之上,真有仙神,仙神的居所竟然如此磅礴大氣…竟然如此…”

  郝昭幾乎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對于許安口中天庭的看法。

  “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金闕銀鑾并紫府,琪花瑤草暨瓊葩…”

  張遼喃喃自語道。

  莫不是親眼所見,怎會有人能寫出這樣的句式?心中對許安所說又信服了幾分。

  許安走到張遼的身前數步遠的地方盤腿坐下,言道。

  “我太平道并非什么邪教,亦非什么邪魔歪道。”

  “漢室是蒼天在人世間的代表,他們的宣揚對我太平道自然是無比的妖魔化。”

  許安向著站在一旁的郝昭招手說道。

  “各地雖設道堂,但是你們兩人并沒有前去道堂學習,我今日就替你們講解一下我太平道的教義。”

  “…強者不當欺凌弱者,更不可剝削,奴隸弱者…”

  “貴族世家紙醉金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當冀州餓殍遍地,朝廷卻是倉廩富足。”

  “苦難、腐敗、欺凌,享樂只有那高高在上一小部分人,為何卻讓這人世間大部分小民承受苦難…”

  “我等生來自由生,何須尊卑貴賤分?”

  郝昭微微變色,只是現在的郝昭卻是已經相信許安的仙神的之說,黃天之說,能描述天庭的景象,能未卜先知,甚至可能有他心通,這樣的人不是神仙,還能是什么?

  再聽聞許安的言語,這些頗為離經叛道的話,在郝昭的耳中卻如同仙音一般。

  “夫物始于元氣,元氣自然,共凝成一,名為天也;分而生陰而成地,名為二也;因為上天下地,陰陽相合施生人,名為三也…”

  “男人繼承天統、女人繼承地統,現世之中每有殺傷女子之事,有些百姓民眾生下女嬰,居然溺死,殺死,實為‘斷絕地統’、‘滅人類’萬不可取…”

  “陰陽…”

  “先人有過失,遺其善果、惡果于后代為“負”;后人承受先人之過失的善果、惡果為“承”。是為‘承負’家族、國家皆是如此。”

  “‘蒼天’死,便是因為漢室不作為,萬千百姓流離失所,當今皇帝暴虐無德,豪強貴族肆意欺凌百姓,此間種種皆是種下惡果,就此承負在‘蒼天’承負在‘漢室’之上…”

  時間就在許安的一言一語之中流逝。

  等郝昭、張遼兩人回過神來時,已是日近黃昏了。

  許安停下了言語,郝昭和張遼的問題也被他一一所解答。

  這些教義是許安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之后的產物。

  而天庭之說,則是許安結合后世看到的神話編寫而出,這也耗費許安大量的精力。

  畢竟若是一直依靠著太平道原有的一切,根本無法支撐住黃巾軍的發展。

  而且有些教義確實也不符合實際,太過理想,或則是讓人無法接受,或則是如同糟粕一般。

  許安也在和張遼、郝昭兩人的交談中、問題中,也發現了自己編練的教義中產生的一些問題,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解釋了回來。

  這也使得許安編寫太平道新教義,更進一步的得到了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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