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之敗,來日必將悉數奉還。”水行陣營領袖面色難看,在這么多至高生靈面前敗于赤帝之手,簡直是奇恥大辱。
要知道,水克火,他身為水行世界的至高,卻敗給了火行至高,在水與火的歷代爭鋒中,這樣的情況是很少見的,他相當于是被訂在恥辱柱上,未來若是不能一雪前恥,他這水行領袖也沒臉做下去。
赤帝很是冷漠,做為勝者,他自然可以俯視敵手。
“敗在我手中的人,我將不再視其為對手。”
這句話,讓水行陣營領袖啞口無言,
“你…”
“滾吧。”
赤帝渾身綻放火焰,焚燒萬古蒼天,攜帶著不可抵擋的大勢,目光所及,沒有哪個至高敢攖其鋒芒。
許多至高都心中感嘆,這個赤帝逆天了,說是五行天最強者也不為過,現在又擊敗了水行陣營和土行陣營的聯盟,守住了事關重大的陶罐,未來要是從那陶罐中發掘出什么秘密,再進一步,那整個五行天都將臣服。
水行陣營領袖知道繼續留在這里只能徒增羞辱,故此,帶著麾下的至高生靈轉頭便走,他們的盟友土行陣營也灰溜溜的走了。
待到兩大陣營徹底消失之后,這片殘破的戰場上只剩下火行陣營、木行陣營和滿目瘡痍的天地。
這里到處都是至高生靈大戰留下的殘痕,如果不處理的話,億萬年都不會消失。
超過百尊的至高生靈在這里征戰了四千年,整片乾坤都被顛覆,時光長河斷流、改道、蒸干,所有的秩序都紊亂了。
身姿雄壯的赤帝和木行陣營領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下一刻,兩大陣營的至高生靈們收到了傳音,開始清理這里痕跡。
一株株高聳入云的至強古木拔地而起,無數的枝葉探出,深入至高殘痕中,古木發光,汲取那些根深蒂固的至高殘痕,將紊亂緩緩抹平。
而火行陣營那邊則很是直接,如果是他們自身留下的痕跡,那清除起來就很快,只要收回自己的力量便可,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那便施展帝火,將其焚燒殆盡。
沒過多久,這里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們沒有管那些難以復原的殘破地帶,由大天地花費無盡歲月來自我愈合即可。
做完這一切,兩大陣營的至高準備班師,這一戰過后,短時間內不會有誰再打陶罐的主意了,他們獲得了寶貴的時間,來鉆研陶罐中的秘密。
漫長歲月以來,他們已經對陶罐有足夠多的了解,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將其研究透徹。
這口陶罐的不凡之處便在于所用材料超出了至高的層次,一個又一個研究過它的至高全都得出了這個結論。
當得知還有比至高更高的境界之后,五行天的至高們都瘋狂了,都渴望得到這個陶罐,于是,在過往的歲月中,陶罐多次易主,五行陣營都曾擁有過。
后來,赤帝強勢崛起,從陶罐的上一任主人——金行陣營手中奪走,水行陣營覬覦陶罐,便聯合土行陣營發動了這一次大戰。
可惜,功虧一簣,落得個大敗而歸,還為赤帝的無敵之名添磚加瓦,成就了他人。
兩大陣營正要離去,強大到極點的火行陣營領袖赤帝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仿佛在被人窺視。
他確信這種靈覺絕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有人隱在暗處,其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有所感應。
“誰?”
赤帝火紅色的發絲在空中亂舞,綻放至強的神能,讓天地大乾坤都顫栗不已。
周圍的火行至高和不遠處的木行至高皆是一驚,赤帝的感應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有人在暗處窺視?
難道是不死心的水行陣營和土行陣營?
虛無中矗立的旭日一陣心驚肉跳,這個名為赤帝的生靈,真的可怕,極其接近荒那個層次了,靈覺敏銳的變態,哪怕旭日有四層帝力護體,隔絕諸世因果,卻依然被對方感應到。
要是和這個赤帝爭鋒,旭日極有可能不敵,這不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是事實擺在那里。
赤帝比一般的絕頂仙帝強了一線,稍弱于荒天帝,算是一個無敵者。
所以,旭日閉上了眼眸,陷入沉寂狀態,它沒有選擇立刻動身離開,那樣做反而會增加暴露的風險。
赤帝眸子之中燃燒起恐怖的大道天火,連時光之力成為了火焰的柴薪,他在感應方才那種窺視感的來源。
然而,并沒有線索,那仿佛只是一個錯覺,但是赤帝知道,肯定不是錯覺。
“赤帝道友,是否尋到了那窺視者?”木行陣營領袖出聲詢問。
赤帝搖了搖頭,身上的火紅戰甲鏗鏘作響,蕩漾出汪洋一般的磅礴帝力。
“應該被驚退,離開了,我們走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火行陣營的至高跟著他,一個接著一個退場。
木行陣營的至高們也退去,大戰了四千年左右,他們都受到了一定的傷勢,需要時間來修養。
這片區域徹底寂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什么生靈,仿佛是一片生命禁區,沒有哪種生靈能在上百位至高生靈的大混戰中活下來。
可是,旭日沒有動,依然矗立在虛無中,保持在沉寂的狀態,有四層帝力守護,隔絕內外,它就仿佛消失在了這片世間。
一年、兩年、五年、百年,整整過了百年,它都沒有動彈絲毫。
終于,百年過后的一天,蒼穹上浮現出了幾道火紅的身影,正是火行陣營的至高生靈,其中便有百年前感應到窺視目光的赤帝。
他背負雙手,立在這片帝戰遺址中,俯瞰大地,面無表情。
當年的窺視之事,他竟然沒有放下,而是帶著至高生靈隱匿自身,守在這里,等待那個生靈露出馬腳,
這一等便是整整百年,到最后,什么也沒有。
“難道已經離開了?”赤帝凝望下方,只能接受這個結果。
他面色冷酷,帶著幾尊火焰至高轉身就走,繼續守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不如花費更多的精力去鉆研陶罐。
赤帝之所以對這個窺視者很上心,是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既不是水行陣營也不是土行陣營。
有一定的可能是金行陣營。
這一大勢力本是陶罐的執掌者,結果被赤天帶領大軍攻破,強行搶走了陶罐,百年前的至高大戰,金行陣營就沒有參與,派出窺視者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赤帝本能的覺得這件事非同一般,有些心血來潮,自然極其重視。
然而現在,沒有抓到人,他們也只能放棄離開。
待到赤帝和火行至高們離開,這片曾經的戰場再一次陷入了永恒的寂靜之中。
保險起見,旭日還是沒動,誰能確定他們是否會再度歸來?它這不光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荒天帝他們。
它如果被鎮壓,荒天帝一定會設法營救,到時,處處受到掣肘。
就這樣,足足過去三百年,旭日才小心翼翼的離開,回歸了荒天帝等人的閉關之地,將從那一戰得到的信息告知了三人。
“陶罐就在火行陣營領袖赤帝的手中。”
“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完全復原,到時,去找這個名為赤帝的生靈,趁機奪走陶罐。”
旭日搖頭。
“五行天中的勢力太龐大了,至高生靈的數量超乎想象,僅憑借我們四人,難以虎口奪食,反而有可能將自己搭進去。
還是要尋找合適的機會才行。”
石昊輕吐出一口氣,體內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渾身帝力沸騰,溢出讓絕頂至高都變色的恐怖氣機。
“等吧,我有預感,地獄道的獄祖們應該也在五行天,昊天也會來,到時,免不了一場腥風血雨,我等坐看風云起便是。”
持印至高、天刀主人、旭日,全都點頭,對這個觀點很贊同。
很快,這片仙帝力密布的小世界陷入了寂靜之中,不再有聲音傳出。
紀元生滅,對于大多數普通生靈來說,意味著一切都將步入終點,是真正的要滅世,而對至高的進化者而言,紀元生滅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事,見到的太多,已經是司空見慣。
自華云飛他們啟程,往五行天方向趕來,已經過去十個紀元,滄海桑田,歲月變遷,諸至高橫渡過一片又一片世界海洋,終于是臨近了五行天,即將降臨這一古老的無上永恒之地。
而和他們差不多時間出發的昊天,也到達了,突破絕頂仙帝,成就極致境界的他野心勃勃,決心要在五行天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自古以來,不知多少個紀元逝去,至高生靈誕生了一尊又一尊,可是,就是沒有人突破最后一層枷鎖,得見世間的禁忌本質。
所以,昊天有足夠的資格高高在上,毫不客氣的說,現世能夠與他爭鋒的生靈,只有荒天帝和華云飛兩個人,其他的至高都差了一些火候,不過若是圍攻的話,還是能與之抗衡的。
剛一來到五行天,昊天便通過那些獄祖留下的印記尋到了他們的隱匿之地。
“恭喜昊天道友。”接引出聲道賀,他看得出來,昊天完全不一樣了。
盤巽等絕頂獄祖也都紛紛出聲,祝賀昊天做出了重大突破。
同時,他們很是羨慕,祝賀的同時,也在向昊天詢問突破的經驗等。
這種經驗對被困絕頂仙帝境界的生靈而言,極其的重要,在無路的情況下有了一些參考。
昊天沒有隱藏,將自己突破的寶貴經驗給予了這些絕頂獄祖,他還有要用到這些獄祖的地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拒絕這樣的要求。
而且,昊天認為,就算將經驗告知給這些獄祖,他們也沒有機會再進一步。
他的突破之路不可復制,是獨一無二的,任何想要重演的,都是東施效顰,不可能成功。
隨后,昊天詢問起了五行天的局勢。
接引、盤巽等絕頂獄祖將五行陣營為了一個陶罐大打出手,爆發驚世至高大戰的事件告訴了昊天。
引得昊天一陣深思。
“五行陣營都在爭奪的陶罐?莫非是…”
他想到了以往時那段不愿回想的慘痛經歷,一頂藏著至高之上秘密的帝冠,從眼前飛走,即便是以至高生靈的城府也忍不住想要吐血,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人生大恨。
而今,這個被至高們爭奪的陶罐,大概率也和至高之上有關。
想到這里,昊天的眼中閃爍出危險的光芒。
“我們也在懷疑那陶罐是否和至高之上有關,看五行陣營對陶罐的瘋狂,這件事應該是十有八九了。”接引回答。
昊天點了點頭,望了望在場的地獄道獄祖們,將他打算奪取陶罐的事說了出來。
“正合我意,既是和至高之上有關,那么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盤巽出聲。
其他獄祖也蠢蠢欲動,對那陶罐的渴望,和當年對帝冠的渴望有的一拼。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出手。”昊天冷冽的說道。
然而,接引和盤巽卻在搖頭。
“陶罐一定屬于勝利者,經過我們的探查,應該是在火行陣營和木行陣營手中,這兩方勢力的實力實在太強大了,我們這些人上去強搶的話,不說全軍覆沒,也要損失慘重。”
昊天聞言,笑了笑。
“我當然不是要去強搶,如果陶罐真的在火行陣營或是木行陣營手中,那么,水行陣營和土行陣營就是戰敗者。
我們現在去尋找戰敗者,謀求合作,如此才能成事。”
“尋找戰敗者,謀求合作?”
獄祖們看了看將五行之道修煉到極致的昊天,眼前一亮,先前他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方法,但是,他們這些獄祖去和水行陣營、土行陣營的至高們商談結盟,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動輒就是身死道消。
如果是昊天去談結盟的事的話,成功的幾率就不是翻倍那么簡單了。
“如此甚好!”
昊天和獄祖們達成了一致,立刻動身前往水行陣營的領域。
正在海底宮殿內閉關的水行領袖忽然收到傳音,赫然睜開了眼眸,瞳孔之中有耀眼的輝光一閃而逝,無比的刺眼。
“昊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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