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雷家樂并沒有殺青,這是陸陽專門安排的小橋段。
洗刷作弄了一盤雷家樂的同時,也給過度緊張的劇組包括演員們放松了一下。
畢竟這部劇的開拍,可以說是備受質疑。
失敗者聯盟的稱呼早就成了他們的專屬名詞,還是相當影響大家的士氣的。
這一搞,起碼演員能輕松一些。
什么?
你說雷家樂怎么辦?
他長得那么堅強,讓他自己去消化吧。
之后劇組準備了一下,真正的拍攝,這才開始。
一個豪華的室內,電視里正在播放一則體育新聞。
畫面中,一個黃色皮膚的男人在三人包夾之下,投進了一個絕殺球,全場陷入了激情的慶祝中。
“NBA超級巨星,來自東方的嚴一澤在奪冠后宣布退役的消息,相信很多人都難以理解。但我們又不得不接受這一點,嚴暫時要放下籃球,去追尋自己的生活了。”
“十五年前,嚴來到NCAA,十二年前,他加盟NBA。在過去十二年中,嚴創造了一段嶄新的奇跡,他六奪總冠軍,建立了NBA第一個東方王朝,五奪常規賽MVP,四奪總決賽FMVP,是聯盟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他是喬丹和科比之后,第三位統治聯盟的后…”
“阿澤,東西都收拾好了。”一個女人從后面抱住了嚴一澤,“明天我們就要回國了,你再去看看還有什么東西要帶的吧,雜物間那些,我打算都扔了。”
“嗯。辛苦你了,蔓菲。”嚴一澤轉過身,和女人親吻了一下,然后走向雜物間。
這個女人,看著老公嚴一澤的背影,無比溫柔,這是她這輩子抓住的最大的幸福。
雜物間。
嚴一澤收拾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水滴項鏈。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十八歲那年,來米國試訓之前,愛上的那個女孩——孟宣儀。
如果她沒有出意外,自己現在身邊的那個人,或許不會是蔓菲吧。
如果可以,自己或許會在走之前告訴她…宣儀,我愛你。
這一夜,嚴一澤待在雜物間,夢到了那個女孩。睡夢中,他的眼淚滴落在項鏈上,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嚴一澤睜開眼睛,只能看見刺眼的白光。
下一刻,嚴一澤愣住了。
因為他并不在自己位于落山雞比弗利山莊的豪宅中,而是回到了自己高中時候,在國內的家。
他的腦海中,響起了小時候語文老師講的課外故事。
他手中,赫然握著那條水滴項鏈。
傳說,是真的!
他,回來了!
“時間,時間!”嚴一澤想確定現在是什么時間,但他拿著自己的手機的時候才發現,這款諾基亞已經沒電了。
他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身籃球服,這是準備打籃球?
現在是中午?
所以自己要和憲東去打球?
那就去問憲東今天是幾號。
嚴一澤抱著籃球跑了下去,在路上奔跑起來。
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一條路是經常走的小路,能更快到籃球場。
而另一條路是大路,會繞很多。
有捷徑,當然是走小…就在這時,嚴一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高三那年,宣儀的媽媽出事,她跳樓自殺未遂,被送進醫院,還因為有抑郁癥被醫院關了很久。
出事的那天,自己的手機沒電,但幸好在路上遇到了憲東,這才和憲東一起去醫院看了宣儀。
當時自己反常的走了…大路!
如果那天自己走的是小路的話,那就和憲東錯過了。
那就只有憲東一個人去了醫院。
而當時,自己和宣儀并沒有確立情侶關系。憲東那時候也很喜歡宣儀…
“是今天,是今天!”嚴一澤反應了過來,朝大路跑去。
果不其然,三分鐘后。
“阿澤!”翟憲東的聲音響起。
不得不承認,焦歌的青春感真的非常強。三十歲的年紀,演這種十八歲的角色,居然毫無違和感。
當然了,陸陽也非常符合角色形象。
梁導一邊在小監視器里看拍攝效果,一邊和沒什么事兒的雷家樂閑聊。
雷家樂的戲份確實不多,但他又不打算離開劇組,所以就擔任了一些場工的職務,爭取多掙一份工錢。
這一次他既然出來了,就絕對不會再回那個小劇院,雷家樂發誓!
“陸陽選角真的毒,你看看你這張臉,到時候演五十多歲的老師一點都不會維和,連妝都不用化。”梁導對陸陽贊譽有加。
雷家樂拳頭都捏緊了,你特么以為自己很幽默?
“哈哈,導演你真幽默。”雷大頭言不由衷。
他正要拍更多馬屁的時候,梁導卻突然讓他禁聲:“要開拍了,保持安靜。”
“宣儀出事了。”憲東皺眉開口,“估計又是那些說閑話的,聽說她從陽臺上跳了下去,幸好只有三樓,又被樓下阿姨的棉被掛住,這才沒事。”
“現在她在醫院,她給我發短信,讓我們過去救她。說醫生要把她一個人關起來,說她有抑郁癥。”
嚴一澤氣不打一處來:“她怎么會有抑郁癥,她是晾衣服的時候腳滑了,根本不是要尋短見。”
“你怎么知道?萬一她真是有抑郁癥呢…”憲東相當疑惑。
“額…別問了,我們快去救她。”嚴一澤拉著翟憲東就跑。
事實上,這一段經歷,后來宣儀跟嚴一澤說過,所以他知道。
他還知道,在醫院被“治療”的那段時間,宣儀一度非常絕望。
那個時候,她總是期望時不時過來看她的嚴一澤和翟憲東能夠把她救出去,但兩個不爭氣的家伙總是被醫生一句“她還需要觀察”打發走。
所以,這一次,嚴一澤要把孟宣儀“救”出來。
但很快,問題就出現了。
如果要救孟宣儀,大家就需要交通工具逃跑。
“你去準備車,我去帶她出來。”嚴一澤開口。
憲東有些不情愿,為什么不是我去救她,你去找車?
“這一塊兒你熟,她舅不是跟你關系不錯嘛,他舅的店就在那邊,你直接開她舅的車過來就行。她的車應該也在。”嚴一澤連推帶掀,“她舅舅和你交流的時候很好說話的,去啦。”
憲東考慮再三,為了計劃的完整性,不得不離開。
殊不知,這一走之后,他就真的只能是男二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