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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大王,三思啊……

  第四百一十九章大王,三思啊…

  長安,唐王府邸。

  此刻,除了鎮守雁門的龐德、徐晃,鎮守上黨的魏延,鎮守河西之地負責筑城的高順、馬岱,鎮守合肥的張遼、紀靈、張勛,鎮守襄陽的甘寧、霍峻等大將以及用來防諸葛亮的徐庶,沒有召回以外,其余眾文武盡皆趕回了長安。

  此刻,整個唐王府大堂人才濟濟,文武滿堂。

  端坐于堂上的呂布緩緩的說道:“唐國初立,對于以后的官職體系,各位有什么看法,可暢所欲言。”

  今日,呂布之所以將麾下的這些文武重臣皆召集于此,并不是為了顯擺什么所謂的王威,而是要開始他謀劃已久的改革官職體制。

  漢朝的體制,乃是沿襲秦朝留下來的官職體系加以修改,弄出來了三公九卿制,在這個時代看起來也還行,將就能用。

  但對于擁有著后世記憶,熟知華夏五千年來各朝各代體系的呂布來說,顯然是看不上這等臃腫,容易出權臣,而皇帝又累的要死要活的_體系。

  所以,他早就等著這一天的到來了,為了這一天,他也做了充足的準備。

  郭嘉與賈詡兩人早就知道呂布會有大動作,此時聽到呂布這句話,從他先前所做的那些鋪墊來看,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情,必然不是他們能夠改變的。

  于是,呂布麾下這兩位心腹重臣不約而同的在此時閉上了嘴,矗立于一旁閉目養神。

  呂布這么突兀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很多官員有些摸不著頭腦,見郭嘉與賈詡這兩位主公的心腹重臣都沒有說話,一時間皆默不作聲,靜靜的立于一旁,等待著呂布接下來的話。

  呂布雙手合攏,搭在桌案之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的說道:“寡人觀遍史書,發現自夏朝以來,歷朝歷代的官職體系皆在變化,就連我大漢的三公九卿制,也是在秦朝制度的基礎上加以改良、演變而來。”

  “三公九卿制自高祖皇帝以來,已經經歷了四百年之久,從如今天下大亂的情況來看,寡人認為時至今日,三公九卿制對于眼下的時代來說,已經弊大于利,依寡人來看,也是時候改改了。”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雖然時至今日,三公九卿制已經如呂布所說,經歷了四百年之久,可能已經不太適用于眼下了,但改革官職,必然會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可能有那么一部分人會因此一飛沖天,但也有可能大部分人會因此利益受損,因此,絕大多數人都感到有些無法接受。

  “啟稟王上,三公九卿制自高祖皇帝以來,至今已經延續了四百年之久,早已深入人心,擅自更改,恐天下嘩然,臣為王上計,萬望王上三思。”

  百官之中,見郭嘉與賈詡這兩位呂布的心腹重臣都到了此刻,依舊一句話不說,這些人終于沉不住氣了,待呂布話音剛落,文臣一列,便有一人出列,來到大堂正中,沖著呂布一禮。

  “啟稟王上,臣以為司徒大人說的對,擅自更改官職,必然使天下官員人心盡亂,此乃大亂的根源,還望王上三思。”

  司徒趙溫話音剛落,其兄尚書令趙謙便出列沖著呂布拱手一禮,官職改革,損害最大的無異于他們這些位高權重,又并非呂布心腹的朝堂重臣,他們自然是極力的反對此事。

  “祖制不可擅改,還望王上三思!”

  “還望王上三思啊,如果王上執意要更改祖制,臣今日便撞死在這大殿之上,還望王上三思啊!”

  “臣等也贊成司徒大人與尚書令之言,祖制不可擅改,還望王上三思!”

  在司徒趙溫和尚書令趙謙的帶領下,只見十數名大臣紛紛一臉為呂布考慮,一臉忠肝義膽的神情,來到大堂正中,對著呂布俯身拜了下去。

  此刻,呂布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瞇著眼睛望著跪在大殿之下的眾臣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位于文官一列的蒯越方準備出列與文官們一起跪求呂布收回成命,立于一旁的其兄便拉了拉他的袖袍,沖著他暗暗的搖了搖頭。

  良久,見大殿之上跪于地上的大臣們的數量到達了二十個左右的時候,人數終于停了下里。

  這其中,除了一些漢室老臣以外,其中也有不少當初剛入長安之際,因人手不足,賈詡從一些門閥世家之中征召的一些文官,其中不乏在各自的崗位上兢兢業業,盡忠職守之人。

  只因事出突然,在此之前,呂布都沒與賈詡商議過此事,所以,他們這些人自然沒有收到賈詡的指示。

  而他們又覺得自己反正也沒犯過錯,做事也兢兢業業,更何況他們還算的上是賈詡的門生,屬于呂布麾下心腹重臣賈詡一系的人,自然覺得呂布不會拿他們怎么樣。

  可是呢,賈詡這個老狐貍此刻正神游天外,瞇著眼睛立于文官之首的位置上閉目養神,仿佛根本沒發現此事一般。

  雖然其中有不少人都能稱得上是他賈詡的門生,他也很想拉這些人一把。

  但這老狐貍此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主公要有大動作了,即便再加上自己,估計也是徒勞無功,根本改變不了什么。

  更何況,如此大的事情,主公居然沒與他這個心腹重臣商議,屬烏龜的他不禁暗暗猜想,難道是自己如今獨掌政務引的主公對他心生忌憚了?不然為何這種大事沒有找他商議?

  想到這,賈詡就更加不可能為這些人出頭了,結黨營私可是官場大忌。

  如果自己不出面還好,或許他們頂多是被罷官降職之類的,并不會有什么大的禍事,哪怕自己主公再怎么暴虐,也不會一下殺了這么多大臣。

  即便是殺了,頂多也只是殺了他們這些人而已,并不會牽連太廣。

  但,要是他賈詡在這個時候出面,估計事情就不會這么簡單了,到時候別報不了他們,就連自己也會被陷進去。

  瞇著眼睛在心中仔細衡量了半天,賈詡這老狐貍最終決定,死道友不死貧道,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對他們家人做點補償好了,誰讓他們這么沒顏色。

  至于武將一列之中,如文聘這等出自世家的武將自然也想出言反對,但他們自己也知道他們這種手握兵權的大將身份本就十分敏感,又在涼州之時被呂布敲打了一番,此刻,自然不敢再瞎摻和進去。

  見無人再繼續反對,呂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的站了起來,笑著問道:“寡人說了,今日可暢所欲言,還有人反對的沒?”

  此刻,大殿之中,一片沉靜。

  呂布麾下的武將們大多都出自草莽,只有少數出自世家之人,而這些人又在涼州之時被呂布敲打了一下,此刻自然不會有人再出頭。

  至于呂布麾下那些出自荊襄士族的文臣,到不是沒人不想反對此事,而是基本上都不贊成此事。

  但,這些人皆是這個時代的人杰,此刻他們見文臣之首的賈詡以及郭嘉兩人此刻皆默不作聲,就從中嗅到了一股不正常的氣息,也就一個個都靜靜的站在那里,準備先看看形勢再做決定。

  要說三公九卿制在此刻也不是不能用,但,既然有自己這么一個欺凌天子的丞相出現后,呂布就開始對丞相這個詞有些敏感了,他可以做丞相,但他卻不允許有下一個自己這種丞相的存在。

  既然有更加先進的制度,呂布自然不會再用這種容易豢養權臣的老舊的制度。

  除此之外,呂布一心想要改革官職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經過大漢四百年的沉淀,漢室留在天下人心中的正統、大義已經深入了骨髓,為了削弱漢室的影響力,呂布可是早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從頭到尾的來一次大換血。

  呂布緩緩站了起來,繞過桌案,立于大殿之上,道:“諸位的想法呢,寡人都已經知道了,既然已經沒人再有其他什么意見了,那就輪到寡人來說兩句了。”

  “昔戰國時期,魏文侯用李悝變法,于戰國初年的首先改革,使魏國一舉成為中原霸主,其后,秦孝公之時用商鞅變法,由弱變強,為以后大秦一統六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而當今之世,更勝于往昔,我大漢內有各地為王,我大漢萬里河山分崩離析,外有蠻夷犯我邊疆,虎視眈眈。”

  “如此大爭之世,強則強,弱則亡,當此時,如,依舊遵循古制,何異于坐以待斃,列位,那寡人才真是害了我大唐。”

  “今日,我告訴諸位,我告訴諸位,為天下計,為百姓計,這官職,寡人,必改之”

  說罷,呂布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望著大殿之下的群臣,緩緩的說道:“這么說的話,爾等,都能聽明白了嗎?”

  “王上,強行改變官職必會令天下百官人心盡散,求大王三思啊!”

  “王上如果執意如此,老臣只能以死來勸諫王上了!”

  “王上,王上三思啊,此乃取禍之道啊!”

  呂布話音剛落,大殿之下呼喊聲一片,不知情者,還真以為這些人全都是一些忠肝義膽,心懷社稷之人。

  呂布看都不看他們一眼,轉過身,背著身子擺了擺手!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與甲胄撞擊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只見數十名腰陪金色儀刀的親衛從大殿之外涌了進來,每兩個人抓著一個大臣,將這些匍匐在地上呼喊的大臣們往外拖去。

  “王上…三思啊,王上…”

  “王上,萬萬不可行啊!”

  “王上,萬萬不可擅改祖制啊,王上!”

  一時間,整個大殿上哭喊聲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在出殯,死了老爹了呢。

  轉過身來的呂布見到這些侍衛們一個個宛如拖著死狗一般將這幫文臣們朝著門外拖去,拿起桌案上的竹簡往桌案上一摔,指著大殿之下的侍衛疑惑的問道。

  “慢著,這些都是我大唐的社稷之臣,你們怎能如此拖拽?”

  隨后,在這些侍衛們停下了腳步,一個個面露不解的望著呂布,不明白呂布到底什么意思之時,只見呂布臉上一變,吼道。

  “架出去!”

  呂布隨意的坐在了堆著竹簡的花梨木桌案上,扭了扭頭,活動了幾下因戴著那沉重的天子冕旒有些酸痛的脖子,淡淡的喊道:“趙云何在?”

  “末將在!”

  見到如此多的官員被侍衛拖了出去有些愣神的趙云,在聽到呂布喊到他的名字之時,連忙出列來到大殿的正中,對著呂布彎腰一禮。

  “這些人就交由錦衣衛來處理了,替寡人好好查查,看看這些平日里一副忠臣、良臣模樣的官員,背地里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在呂布的印象中,只要是當官的,應該沒一個是干凈的,要想查他們,總歸能查出點查出點什么。

  等抓到他們的把柄之后,呂布便可以借題發揮了,小罪往大了整,能判十年以上的,直接判個無期,去修馳道筑城去,能判三到十年的,直接判個十年,然后發配去修馳道。

  這么一來,也好堵上一些人的嘴,省的他們覺得自己處置不公。

  可呂布沒想到的是,這個時代的人與他那個時代的人可不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讀書人還是挺講究禮義廉恥的,更何況,在呂布的暴名與賈詡的管理下,他們中還真有那么一些人干凈的讓人挑不出毛病來的人。

  一是不敢,怕給自己的家族召來禍患,二則是,這些人中,很多都是他們家族中精挑細選,拿出來充當門面,好交好呂布,想在呂布的麾下為自己一族謀一份前程的人,他們家中之人自然也不會允許他們去做那些為非作歹的事情。

  畢竟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出自世家門閥,家里從不缺錢什么的,而這個時代又是男權的時代,法律并沒有規定你能取多少個女人,只要你養得起,你想娶多少娶多少。

  因此,這些不缺錢又不缺女人,一心只是為了成就一番功名,想要爬的高點,好庇護自己家族,為自己家族謀利益的這么一群小伙平日里還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做起事來也是勤勤懇懇,你還真挑不出他們一絲毛病來。

  只見趙云一臉難色,頗為感到有些為難的道:“稟王上,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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