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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影帝曹操

第四百零六章影帝曹操  主非庸主,才是大才,如此組合還能做出此等看似荒唐的行徑,那這個行徑,真的很荒唐嗎?

  而呂布之所以敢做出這種事,無外乎他做出了一個這個時代的人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那就是在羌胡之地筑城。

  原本十分漫長的補給線上,突然出現一個中轉站,而且還是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這條補給線還算長嗎?

  至于被羌胡和鮮卑切斷后路,首先,羌胡已經歸順呂布,自然不必再擔心羌胡之事。

  其次,整個羌胡才多少人,而呂布又沒有如前人那般,只是將羌胡給打跑就完事了。

  徹里吉的十萬大軍有七萬余人此刻都變成了替呂布筑城的奴隸,而后,呂布又從本就極其缺少壯丁的羌胡中又抽掉了五萬隨從軍,由自己麾下戰將率領,隨自己出征討伐袁紹。

  此刻,已經在前往西河郡的路上了。

  如此下來,羌胡即便想要在背后搞事情,也沒有了那能力。

  至于鮮卑,高順率七萬人馬死守中轉站筑城,在添加了五萬羌人騎兵后,現在除了高順那兩萬鐵騎外,呂布麾下的鐵騎便高達十一萬之多。

  有十一萬鐵騎,八萬步軍在側,呂布根本不擔心鮮卑能翻起什么大的風浪。

  當然,這些事情此刻的曹操還并不知曉。

  曹操苦思冥想了一陣后,緩緩的抬起頭,道:“呂布奇襲西河,占領上黨和太原后,袁紹必然撤兵救援,不然,呂布的大軍將直取壺關,攻打袁紹的老巢鄴城,但,我是否能能在袁紹七十萬大軍之下堅守到那個時候。”

  此刻,荀彧走上前來,道:“回主公,雖然我等想要單獨擊敗袁紹大軍很難,但如果只是守上那么一段時間的話,卻未必沒有可能,正因如此,在下才主張與袁紹一戰。”

  曹操沉吟了片刻,抬起頭看著荀彧,道:“袁紹,七十萬大軍,而我們,步騎總共不過十五萬人馬,文若以為,我等是否能夠堅持到袁紹撤軍回援鄴城的那一刻。”

  雖說曹操將各郡縣的地方守軍拉過來的話,也能勉強能湊個三十萬人馬出來。

  但地方守軍的戰力,武器裝備…還是算了吧。

  “能!”荀彧斬釘截鐵的說道。

  見荀彧如此有把握,曹操面無表情的緩緩問道:“為何?”

  荀彧道:“劉、項之不敵,公所知也。漢祖唯智勝,項羽雖強,終為所禽,由此可見,打在,不是比誰的人多。”

  “袁紹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親戚子弟,公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其雖勢大,卻不知兵要。”

  “兵多而指揮不一,將驕而政令不明,為人主,卻讓幾個兒子擁兵自重,爭奪世子大位,用親而不用賢,由此可見,袁紹不過一庸主而已。”

  “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而主公卻能以少克多,用兵如神,在在下看來,其袁紹的七十萬大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想要將其擊敗或許不可能,但只是阻擋一段時間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況且,呂布雖想讓我等和袁紹死磕,讓袁紹盡可能的削弱我們的實力,但其卻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被袁紹所滅,在下以為,呂布此刻的大軍想來已經在前往西河郡的路上了。”

  聽完荀彧的話,曹操坐在桌案之上,低著頭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曹操緩緩的站了起來,道:“剛剛文若的話,想必爾等已經聽到了,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

  曹操負手緩緩的在堂上走了兩步,道:“天下州郡,他袁紹一個人便占了四個,比兵多將廣,我永遠都比不了袁紹,可是,要比起精悍和智謀,三個袁本初捆一塊,也比不了我一個曹操。”

  說到這,曹操高聲道:“袁軍雖多,但也不足為據,我軍皆精銳之士,無不以一當十,別說只是守上一段時間,就是與之決戰,最后鹿死誰手…也還說不定呢。”

  “曹仁!”

  “末將在!”

  “整頓兵馬,明日,本將要會一會這位老友。”

  “末將尊令。”

  次日,官渡城外,袁、曹兩軍于關下擺開陣型。

  三通鼓罷,袁紹金盔金甲,錦袍玉帶,立馬陣前。左右排列著張郃、高覽、韓猛、淳于瓊等諸將。旌旗節鉞,甚是嚴整。

  曹軍大陣,陣門緩緩打開,曹操拔馬出陣,典韋、曹仁、曹洪、李典、樂進等武將手持兵器,前擁后衛。

  曹操端坐于馬上,笑著朝著袁紹喊道:“袁紹老兄,別來無恙啊!”

  袁紹不屑的冷哼一聲,也不搭理曹操,他領著七十萬大軍來到這,可不是來和曹操敘舊的。

  見袁紹不搭理自己,曹操也不在意,接著笑道:“也罷,本初老兄既然不愿搭理曹某,那么怎么就說說正事。”

  “曹某久聞本初老兄麾下戰將如云,謀士如雨,今日呢,本初老兄如此興師動眾,領七十萬大軍到此的目的,曹某也明白。”

  雖然袁紹不搭理曹操,曹操任自顧自的說道:“不瞞本初老兄你說,曹某生平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兵馬,當聽聞本初老兄引七十萬大軍前來攻打曹某之時,我差點沒被嚇的尿出來…”

  “這些時日里啊,我是夜不能寐,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直到昨日,曹某還任然心神不寧,焦慮不安。”

  “直到此刻,曹某才想通,既然此事已成定局,而本初老兄的大軍也到了曹某人的家門口,我還在想這些做什么呢?這又能改變的了什么呢?”

  見曹操一說起來居然還沒玩沒了了,袁紹不耐煩的道:“曹阿瞞,本將不想聽你這些廢話,時至今日,你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歸順我袁紹,怎么說咱倆也是從小長到大的發小,我袁紹在此立誓,只要你曹阿瞞愿意歸順于我,我必然不會虧待了你,保你富貴一生。”

  “二,如果你要是不愿歸順于我,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你我只能刀兵相見,到那時,可就休怪我袁紹不念舊情。”

  待袁紹說完之后,曹操一臉為難,苦著臉道:“不瞞本初老兄你說啊,曹某其實早就想歸順到本初兄你的麾下了。”

  袁紹聽聞此話頓時一愣,曹操居然早有歸順自己的意思?莫非自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兗、徐兩州?

  是了試問古今,想他曹阿瞞不過一閹人之后,何曾見過七十萬大軍這等宏偉的場面,這么大的聲勢。

  曹操這么一捧,將袁紹捧的有些飄飄然,捋了捋長須,笑道:“那孟德的意思是?”

  曹操滿臉苦色,道:“可是啊,曹某也有曹某的難處啊,如果只是曹某一人,曹某早就卷著鋪蓋去投奔本初老兄你了。”

  “本初老兄你也知道,曹某我可是從小便很仰慕本初兄你啊,本初兄待人和善,又對曹某頗為照顧,曹某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在心底里,卻一直將本初兄你當成親哥哥來看。”

  說到這,曹操輕嘆一聲,道:“其實,不瞞本初兄你說,從小到大,曹某一直想喊你一聲大哥,但本初兄你也知道,曹某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曹某不過是一個宦官之后,而你本初兄卻貴為四世三公之后。”

  “曹某一是覺得曹某不配喊本初兄你這一聲大哥,二是曹某怕別人嘲笑曹某攀龍附鳳。到時候,別人會說,你看那曹阿瞞,恬不知恥,他什么身份,也配與四世三公,名門之后的袁本初稱兄道弟?”

  袁紹臉上的笑意變的更濃了起來,他此時看曹操是越看越覺得順眼,一時間有些忘乎所以。

  這時,許攸見到自己的主公飄的仿佛都忘記自己來干嘛的了,連忙湊到袁紹的面前,沖著袁紹拱手一禮。

  “主公,何必聽這曹阿瞞滿口的廢話,我等可直接大軍掩殺過去,乘勢拿下官渡,只要拿下了官渡,之后便是一馬平川,主公的兵大業可成矣。”

  許攸的話讓袁紹臉上的笑容一滯,不滿的看了許攸一眼,道:“我與孟德乃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如今多年未見,敘幾句舊怎么了?況且,你難道沒聽出孟德有歸降本將之意?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兗、徐兩州豈不是更好?”

  聽聞這話,許攸知道自己的主公又開始犯自大的毛病了,連忙急聲道:“主公啊,那曹賊一向詭計多端,主公不必理睬他,即刻傳令,令三軍掩殺過去便是,何必…”

  袁紹不滿的打斷了許攸的話,道:“不,我軍天威浩蕩,勝券在握,如果孟德真的不歸降于我,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取他的首級,又何必做此偷襲的行徑?”

  曹操什么樣的人,許攸這個發小還會不知?許攸急道:“主公,不可大意啊,曹操此人…”

  “夠了!”

  袁紹不耐煩的看了許攸一眼,道:“身為一個謀士,最重要的是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而你再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如此急躁,怎能助我成就一番大業?”

  “如今,我大軍七十萬,而他曹孟德不過十五萬,今日,要滅他曹操根本就不廢吹灰之力,如此大好的形勢下,你都如此的心浮氣躁,如果今日換成是他曹孟德擁兵七十萬,你豈不是要嚇的跪地求饒?”

  “你這個樣子,本將還能指望你替本將做什么大事?”

  許攸一陣愕然,袁紹什么德行,他也很清楚,知道自己再說下去的話,必然會惡了袁紹,于是,默默的立與一旁,不再說話。

  許攸暗道:罷了,今日兵力如此懸殊,想來他曹阿瞞只是說幾句話而已,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

  這時,只聽見曹操接著說道:“本初兄啊,咱們兩的交情可就說來話長了,從小,你我二人便是親密無間,我記得想當年,本初兄領著我們那一幫小伙伴,那是玩遍了洛陽城。”

  “白天,本初兄帶著我們出城打獵,晚上,本初兄帶著我們尋歡作樂,那時候的日子,真是無比的痛快。”

  “我呢?有時候不禁在想,要是永遠都不用長大,那該多好,我曹某人就可以跟著本初兄永遠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說到這,曹操長嘆一聲,道:“唉…其實,說實話,這天下間,我最不想面對的,與之為敵的,就是本初兄你了。”

  “并不是因為本初兄兵多將廣,兵馬遠遠的勝過我曹操,如果換一個人的話,別說是七十萬大軍,就是他有一百萬,一千萬,我曹某人也不懼,大不了就是一死。”

  “但是呢,與本初兄為敵,與本初兄對陣,哪怕今日來的并不是什么七十萬大軍,而是只有本初兄一人,都足以讓我曹某人的大軍不敢前進一步。”

  不待袁紹回答,曹操就接著說道:“可能本初兄會好奇,這是為何呢?又或許本初兄會覺得我曹操說話虛偽,但,不論本初兄怎么認為,這些話,都是我曹某人的真心話。”

  “本初兄可以試想一下,與一個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在心底里將他認之為兄長,一直對其無比敬仰的那么一個人為敵,那是一種什么感受。”

  只見曹操錘了錘自己的胸口,一臉痛心的道:“本初兄,與你為敵,我曹某人心里難受啊,就仿佛是要與自己一直敬仰,從小對自己十分照顧的親兄弟拔刀相見,我曹某人感到十分的痛心,難過。”

  見曹操說起來還沒完沒了了,許攸越來越覺得不安,忍不住道:“主公,那曹賊心術狡詐,如此拖延必然別有用心,主公不可再…”

  這時,一旁的郭圖笑道:“哎…子遠多慮了,你們看,曹操說話低聲下氣,而語氣中無不充斥這請求的味道,想來,那曹操此刻只是想拿他往日與主公之間的情誼,為接下來的請求做鋪墊。”

  袁紹贊賞的看了郭圖一眼,笑道:“子遠啊,多跟人家郭圖學學,你看看人家郭圖,從那曹操的語氣中便能看出這么多東西,你啊,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呢。”

  “郭圖,你來與大伙說說,這曹操此刻為何如此低三下四,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么。”

  郭圖連忙沖著袁紹一禮,隨后得意的看了一眼許攸,道:“如今我們與曹操之間的差距也就不用我再介紹了,而此時,唯一一個與曹操聯合能夠威脅到主公的呂布,此刻他的大軍也遠在西涼,鞭長莫及。”

  “依在下看來,曹操如今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與主公力戰,然后兵敗身亡,由此刻曹操那低三下四的樣子,顯然不是這第一種。”

  “那么,他便只剩下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像主公乞和,或者說乞降。”

  “所以,在下看來,曹操恐怕這是想讓主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與主公談乞和或者乞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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