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京中各大勛貴家族紛紛模仿賈氏族學,將自家族學重新整頓改變了教學方式后,整個京城的市面都安寧許多。
沒辦法,往日里那些在外頭胡混,不干好事的浪蕩子們,全都被家族掌權人派人押送到族學改造。
有那心狠的更是放下,他們要是不能學得一門謀生手藝,或者練不出一身不錯武藝的話,就別指望從族學畢業,以后年紀多大了都得在族學混到娶妻生子,以后想要繼承父母的產業也得看他們在族學的表現。
一時間,各大勛貴家族族學哀鴻遍野,而京城市井少了那磅最喜惹是生非的浪蕩公子哥后,自然也安寧許多。
賈璉幫著史家和王家在城外辦了個聯合學堂,專門教導兩族子弟,請來的監督全都是軍中老卒,反正就一個意思,死命的操練兩家精力旺盛的后輩族人,沒有畢業就別指望能出來。
另一邊,賈氏族學一下子也名聲響亮起來,想要送自家子弟入學的親戚數量突然暴增。
王熙鳳不敢亂應,在不知曉賈璉的心思之前,她是一點都不敢亂來。
賈璉才是自己的支柱,到了現在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族學又是賈璉特別關注的地方,哪怕是王熙鳳這個鳳辣子也不敢胡亂插手。
這日,賈璉回到了榮國府,剛走進房里,便看到王熙鳳一臉難看的坐在那里,氣呼呼的相當不爽。
“喲,是誰惹了鳳辣子的不喜,這是要倒大霉的節奏啊!”賈璉笑著打趣道:“鳳辣子,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媳婦婆子招惹了您老人家?”
“哼,還不是咱們那位大太太,就知道給我添麻煩。”王熙鳳一臉不爽,沒好氣道:“她收了不少親戚的好處,應下將他們家的孩子入族學讀書一事,轉身就把事情讓給我了!”
“什么?”
賈璉皺了皺眉頭道:“大太太還真是,什么錢都敢撈,你沒答應吧?”
“當時正在榮慶堂,老太太在一旁也幫著說話,我不答應也只能答應了。”
王熙鳳郁悶道:“回來后一琢磨,這大太太這是和老太太一起逼著我應下這件事呢,這兩個哪個是我能招惹的,一個算是我婆婆,另外一個是太婆婆,我能怎么辦。”
賈璉倒是不在意的說道:“倒也不是問題,只要他們能受得了那個苦,那去族學也沒什么。”
“什么意思?”王熙鳳一臉的疑惑:“況且族學里也一直都有親戚家的孩子,再多幾個又算的了什么。”
“你不懂,族學里卻是是有不少親戚家的孩子,不過這些孩子在上學之前,都已經和族學里簽了契約,一旦表現太差被先生責罰,還有被族學退學,他們不許吵鬧,否則族學將永遠對他們家的孩子關門!”
“這么嚴厲?”
王熙鳳吃了一驚,不在意道:“那就讓那幫親戚繼續簽訂契約就是!”
“他們是不會簽的!”賈璉笑著說道:“咱們家的親戚,大部分可都是那刁滑的,大太太幫他們說話,那肯定也是收了銀子的,真去了族學,不說無法無天,但也絕對不會老實。”
“為何如此?”王熙鳳不明白了,沒好氣道:“他們哪來的膽子?”
賈璉搖了搖頭,說道:“行了,這事我去和父親說,大太太這次做的有點過了,就算是為了錢,也不該將主意打到族學身上。”
對于邢夫人,賈璉是沒有什么感覺,既不是親母,也沒什么感情,所以賈璉也沒怎么搭理過邢夫人。
邢夫人這個人很不討喜,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喜歡她的,她對于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總是有一種天然的冷漠,她其實心眼兒倒不壞,也沒有對誰起過壞心,只是她的性格以及做事方法很讓人難以捉摸,可能她的性格形成跟以下幾方面有關。
首先,邢夫人不受自己丈夫的尊重,這個跟寵愛還不太一樣,她是正房,寵愛不寵愛其實都不會影響她什么,但是賈赦只是把她當擺設,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甚至還要讓她千方百計去給自己討小老婆,這種事王夫人肯定是不會做的,家政也不會提這么荒唐的要求,賈赦越不尊重她,她就越懼怕賈赦,他們之間不是平等的夫妻關系,更像是領導和員工,這種畸形的夫妻關系讓她備受折磨。
第二點,邢夫人出身不好,邢夫人是填房,是賈赦原配死了以后續娶的,她的地位雖然是正房,但是又有點從小道來的感覺,在家里,她的丈夫,她的婆婆,她的妯娌,甚至她的兒媳婦出身都比她高貴,她似乎總處在一種仰視的狀態,然而她又不甘心,她似乎在娘家時也有一身才干,家里的財產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甚至她弟弟都兒女成群了她也不把財政大權交出來,然而在婆婆家她什么也干不了,婆婆不管家了交給妯娌王夫人管家,王夫人不管了又交給兒媳婦王熙鳳管,總之都會越過她,她尷尬而又無能為力,她敏感、自卑而又機警的觀察著周圍的人,王夫人和王熙鳳其實都看不起她,看不上她一身所謂的“小家子氣”,但是她地位又擺在這里,因此又不能慢待,我相信邢夫人對這些應該是有察覺的,她時不時就給王熙鳳找氣受,在眾人面前給王熙鳳弄沒臉,在傻大姐撿到秀春囊以后立馬放到王夫人面前等著看笑話,然而她又不敢真正得罪這些人,所以偶爾又給寶玉好東西玩,留寶玉吃飯來討好王夫人,她總是變化很多面孔來對待周圍的人。
第三,邢夫人沒有孩子,在古代,女人在夫家沒有孩子或者說沒有兒子是件比較可怕的事,無后是七出的一條,隨時都有被休的可能,然而繼子一家都在幫著王夫人管家,繼女又被王夫人養著,她想討好都夠不著,所以邢夫人也算是有些心理畸形。
在古代,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要么就是絕望,要么就會心理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