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賈璉談賈雨村 其實景隆帝和太上皇的情況,就和乾隆和嘉靖的情況差不多。、
乾隆在禪位后就已經失去了統領朝政的資格,他本該把代表皇權的玉璽移交給兒子。權力欲極盛的乾隆皇帝,怎么可能舍得放權呢已經三十多歲的嘉慶,沒有一點實權,直到乾隆皇帝生病后,嘉慶皇帝才被獲準處理一些小事,朝中大事,還是要聽太上皇的,太上皇乾隆說什么,他都不敢反駁,史書記載有一次,老邁的乾隆皇帝對著群臣說宮燈歪了,嘉慶看了看稱宮燈并沒有歪,而以和珅為首的大臣們,則堅稱宮燈確實歪了,待嘉慶改口,和珅把宮燈“撥正”后,龍椅上的太上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可見太上皇這個位置是多么的招人恨!
景隆帝其實和嘉慶帝的情況差不多,太上皇剛退位的時候,景隆帝也是戰戰兢兢,大事小事都要經過太上皇示下,什么都做不了主,就連選個妃子,都要經過太上皇同意。
就好比賈元春,就是走的太上皇寵妃甄太貴妃的路子進的宮,然后送到皇上面前的。
可以說,太上皇只要不死,景隆帝都難以真正的掌握大權。
景隆帝掌握不了大權,那就難以整頓朝堂,那京營的軍費就難以足額給了。
想到這里,賈璉就問道:“我這軍費現在要怎么辦?侄兒我已經打算嚴訓京營兵馬,勢必需要錢糧安撫眾士,這就有點難辦了。”
林如海笑道:“對于別人,或許難辦,可對于你來說,這事反而好辦了。”
“還請姑父指點。”賈璉連忙說道。
“你們府上,老國公本就是太上皇心腹,而你又是當今心腹,這事你去宮里求一下皇上,那太上皇和皇上都不會說什么,
賈璉沉默了片刻,沒有再說這事,反而是說起了賈雨村的事情。
賈雨村,在紅樓里可以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林家,賈家,王家,薛家,甄家,都和他扯得上關系,賈雨村因受到甄士隱資助,才有錢上京趕考,考中進士,升為了知府,不過,后來因貪污徇私、被革職,在揚州時自薦為了林黛玉的啟蒙老師,借著林如海的關系攀附上了賈府在賈政的幫助下,他又官復原職。
薛家薛蟠的案子就是他判的。
賈雨村在原著中就是一個白眼狼,對于賈雨村這個人,賈璉一直都是沒什么好感的。
不過此人和賈家,薛家,林家都有關系,就怕這家伙會借著這個關系,入到賈家或者林家的麾下。
“姑父,有一件事,侄兒需要和您說一下。”賈璉說道。
“哦?除了軍費之事,還能有何事?”林如海有些疑惑。
“賈雨村之事。”賈璉說道。
“賈雨村?”賈雨村曾在林府當過林黛玉的啟蒙老師,就連賈雨村打賞榮國府的線都是林如海寫信給的賈政,也正是因為這樣,賈老二才給他找路子成了金陵知府,所以對于賈雨村此人林如海并不陌生:“賈雨村我倒是知道,此人也算是有些才能,曾是你表妹的啟蒙老師,怎么?此人可是有什么問題?”
“姑父可知賈雨村之前是怎么被罷官的嗎?”
林如海搖了搖頭:“這倒是不知道,璉兒可是知道?”
賈璉說道:“這賈雨村之前乃是因為貪污徇私被免官,若只是貪污徇私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此人卻是忘恩負義,貪婪殘酷之人,姑父當知道,這賈雨村被二叔找路子去金陵當了知府,薛家薛蟠曾在金陵和一人爭奪一個丫鬟,后來薛蟠指使下人毆打那人,下人下手沒個輕重,不小心給打死了,薛家也因此而進京躲禍,并央求二叔幫忙,二叔便寫信給了賈雨村,誰知賈雨村卻以兇手被死者亡魂勾走為由,就這也糊里糊涂的將案子判完了,薛蟠也因此成了黑戶。”
林如海皺眉:“這案子怎會判的如此糊涂?兇手被死者勾了魂,這簡直是胡言亂語。”
賈璉見狀,冷哼道:“還能有什么,這賈雨村就是在明哲保身,薛蟠指使下人不小心將馮淵打死,判薛蟠一個過失之罪,或者判那下人有罪,皆是可以,但賈雨村卻如此結案,可見其人品。”
“另外還有一事,薛蟠送了一丫鬟給我,名叫香菱,也就是薛蟠和死者所爭奪的丫鬟,這丫鬟原本是被拐子拐走的良善人家的女兒,姑父應該知道這個丫鬟,我曾和姑父提起過,有一僧一道,曾經出現在江南甄家,想要抱走甄家的女兒甄英蓮,其父甄士隱拒絕了,后來這甄英蓮四歲時便被拐子拐走了,甄家也一場大火給燒沒了,那甄英蓮就是這丫鬟香菱。”
林如海這才想起來,賈璉之前和他說起賈寶玉來歷的時候,曾經提到過這香菱,江南一善人家的女兒,是薛蟠在江南購買的丫鬟。
“這香菱和賈雨村有關系?”林如海看向賈璉。
賈璉點了點頭:“這香菱的父親甄士隱曾經在賈雨村落魄時,救濟過賈雨村,還資助了賈雨村進京趕考的銀子,說起來這賈雨村也是不止一次的見到過小時候的香菱,應該是記得香菱,而且香菱從小在眉心中就有一粒胭脂記,賈雨村也不是沒見過香菱,應該是知道香菱的,卻從來沒提過,也沒給甄家送過信,可見此人是忘恩負義之人,姑父切不可相信此人。”
林如海聞言怒道:“真沒想到,這賈雨村竟然是如此忘恩負義之人,當年我見此人頗有才能,這才將他介紹給了二舅兄,讓其幫著謀一職位,但是若是知道此人是如此人品,我是絕對不會讓其成為玉兒老師的。”
賈璉見林如海如此氣憤,便勸慰道:“姑父不要動怒,賈雨村此人頗有心機,當年進林府給表妹當啟蒙老師應當是處心積慮,姑父當年能夠幫他寫薦書,應當也是此人有意為之,賈雨村這樣的人,沒知道其人品之前,還能讓他沾到便宜,現在知道了,以后防著就是了,我告知姑父,就是怕姑父再被其欺騙,此人蠅營狗茍,看到姑父成了戶部左侍郎,恐怕還會粘上來的。”
“此等人品,我是羞于此人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