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勉強可以分辨出石屋后面,是成千上百頂奇形怪狀的帳篷,它們順著大片場地的坡往上,那片場地直伸向地平線上一片黑乎乎的樹林。
石屋的門口站著一個男人,正在眺望那些帳篷,那人一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就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早上好!”韋斯萊先生精神飽滿的和他打招呼。
“早上好!"那人說。
“我要兩頂帳篷,是兩天前預訂的,有嗎”韋斯萊先生似乎和他認識。
“有!”那人看了看貼在門上的一張表,“你們在那兒的樹林邊有一塊地方,可以住一個晚上,現在就付錢,可以嗎”那人說。
“哦!好的。”領過帳篷和地圖后,他們一起朝營地的大門走去。
他們費力地走在薄霧籠罩的場地上,從兩排長長的帳篷間穿過。
大多數帳篷看上去沒什么特殊,顯然,它們的主人費了心思,盡可能把它們弄得和麻瓜的帳篷一樣,可是有的不小心做過了頭,畫蛇添足反而弄得不倫不類。
在場地中央,有一頂帳篷特別顯眼。它十分鋪張地用了大量的條紋綢,筒直像座小小的宮殿,入口處還拴著幾只活孔雀。
再前面一點,他們又看見一頂帳篷搭成四層高樓的形狀,旁邊還有幾個角樓。
再往那邊,還有一頂帳篷的門前帶有一個花園,里面日晷儀、噴泉等樣樣俱全。
“總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笑著說,“大家聚到一起時就忍不住想炫耀一番,啊,到了,看,這就是我們的。”
他們來到了場地盡頭的樹林邊,這里有一片空地,地上插著一個小小的牌子,上面寫著:韋斯萊。
“這地方再好不過了!”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說,“球場就在樹林的那一邊,近得沒法再近了。"
眾人一齊支起了兩頂歪歪斜斜的雙人帳篷,然后問題來了!他們就一共有十來個人呢,這就兩頂小帳篷?
赫敏似乎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萊茵,萊茵笑著朝她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擔心。
這時,韋斯萊先生四肢著地,鉆進了第一頂帳篷。“可能會有點兒擠!“他喊道,“但我想大家都能擠進來。快來看看吧。”
眾人依次彎下腰,從帳篷門簾下鉆了進去,頓時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走進了一套老式的三居室,還有浴室和廚房。真神奇,房間里的布置和費格太太家的風格完全一樣,不般配的椅子上鋪著鉤針編織的罩子,空氣里甚至有一股刺鼻的貓味 “噢,這只是暫時的。“韋斯萊先生用手帕擦著他的秀頂,探頭望著臥室里的四張雙層床,“我這是從辦公室的珀金斯那里借來的。可憐的家伙,他患了腰痛病,再也不能宿營了。”
韋斯萊先生拿起沾滿灰塵的水壺,朝里面望了一下,“呃…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水?”
“在那個麻瓜給我們的地圖上,標著一個水……”
沒等羅恩話說完話,克萊因就隨手掐了個水元素的法術,一攤適當的水就自動流入那個水壺里。
“水……龍頭”羅恩呆呆的說…
“好吧,萊茵已經給我們找來了水,我們剩下來的人去撿點柴…”
沒等韋斯萊先生說完話,克萊因又釋放了一個召喚樹人…
…好吧,那五十抽,給克萊因提供了絕大多數的實用小法術。
“哦!好吧,萊茵,我覺得你應該尊重一下防備麻瓜的安全條例!”韋斯萊先生說著,“我覺得我們應該體驗一下,真正的麻瓜宿營?”
“好吧,如果你希望的話。”克萊因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大家很快又參觀了一下,另一邊姑娘們的帳篷,發現只比男孩的略小一點,不過沒有貓味兒。
這時,太陽剛剛升起,薄霧漸漸散去,他們看見四面八方都是帳篷,一眼望不到頭。萊茵和盧娜、赫敏慢慢地在帳篷間穿行,興趣盎然地東張西望。
“怎么了?”萊茵看赫敏怔怔出神,不由問道。
“沒想到世界上有這么多巫師,以前從沒認真想過其他國家的巫師。”赫敏答道。
場地上的宿營者們逐漸醒過來了,只見一個兩歲左右的小男孩蹲在一頂金字塔形的大帳篷外面,手里拿著魔杖,開心地捅著草地上的一條鼻涕蟲,鼻涕蟲慢慢地脹成了一根香腸那么大。
又走了一段路,他們看見兩個小女巫師,,騎在兩把玩具飛天掃帚上,低低地飛著,腳輕輕掠過著露水的青草。
一個在部里工作的巫師已經看見她們了,他匆匆走過萊茵、盧娜和赫敏身旁,一邊心煩地嘀咕著,“居然在大白天當眾亂飛!父母大概睡懶覺呢!”
時不時地可以看見成年巫師從他們的帳篷里出來,開始做早飯。
有的鬼鬼祟祟地張望一下,用魔杖把火點著,有的在擦火柴,臉上帶著懷疑的表情,似乎認為這肯定不管用。
三個非洲男巫師坐在那里嚴肅地談論著什么,他們都穿著長長的白袍,在一堆紫色的旺火上烤著一只野兔似的東西。
另外一群中年美國女巫師坐在那里談笑風生,她們的帳篷之間高高掛著一條閃閃發亮的橫幅,寫著塞勒姆女巫學院。
“我們過去看看吧!”赫敏說,她指著前面的一大片帳篷,那里有保加利亞的旗子,在微風中飄揚。
這里的帳篷上沒有覆蓋什么植物,但每頂帳篷上都貼著相同的招貼畫,上面是一張非常陰沉的臉,眉毛粗黑濃密。
當然啦,圖畫是活動的,但那張臉除了眨眼就是皺眉。
“是克魯姆!”盧娜小聲說。
“什么"赫敏問。
“克魯姆呀"盧娜說,“保加利亞的找球手,被稱為世界最厲害的找球手,當然沒有萊茵厲害。“”
“他的樣子太陰沉了。”赫敏說著,同時看著周圍無數個克魯姆朝他們眨眼、皺眉。
很快在他們前面看見了兩個男人,正在激烈地爭論著什么。其中一個年紀已經很老了,穿著一件長長的印花睡衣。
另ー個顯然是在部里工作的巫師,手里舉著一條細條紋褲子,氣惱得簡直要哭了!”
“你老就行行好,把它穿上吧,你不能穿著這樣的衣服走來走去,會被麻瓜發現的!”
“我這條褲子是在一家麻瓜的商店里買的!“那老巫師固執地說,“麻瓜們也穿的。”
“那是麻瓜女人才穿的,男人穿這個。”在部里工作的巫師說,一邊揮舞著那條細條紋褲子 “我才不穿呢!"老巫師氣憤地說,“我愿意讓有益健康的微風吹吹我的屁股,謝謝你。”
赫敏聽了這話,真想咯咯大笑,她實在忍不住了,一彎腰從隊伍里跑開出去笑了,一直等老巫師離開之后,她才回來。
他們穿過營地返回,所到之處,他們總能看見一些熟悉的面孔,霍格沃茨的同學及他們的家人。
“你們怎么去了這么久。”當他們終于回到韋斯萊家的帳篷時,眾人已經在擔憂他們是不是迷路走丟了。
“到處逛了逛,還挺有趣的。”克萊因笑了笑,“你們怎么還沒有把火生起來不是給你們木頭了嗎?”
“爸爸在玩火柴呢。”弗雷德說。
韋斯萊先生的生火生一點兒也沒有起色,這并不是因為他缺乏嘗試,他周圍的地上散落著許多火柴,但看他的樣子,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
“哎喲!"他終于劃著了一根火柴,驚叫一聲,趕緊把它扔掉了。
“是這樣的,韋斯萊先生。”赫敏溫和地說,從他手里拿過火柴盒,向他示范應該怎樣做。
于是他們終于把火生起來了,因為他們的帳篷似乎就在通向球場的一條大路旁,部里的官員們在路上來來往往地奔走,每次經過時都向韋斯萊先生熱情地打招呼。
韋斯萊先生不停地作著介紹,這主要是為了萊茵和哈利、赫敏,他自己的孩子對部里的人太熟悉了,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那是是妖精聯絡處的主任,過來的這位在實驗咒語委員會工作,著是個記憶注銷員,是逆轉偶發魔法事件小組的成員,那是是緘默人!”
“緘默人?他們是做什么的”赫敏韓奇的問道。
“別問,絕密!沒人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很快,火燒旺了,他們開始煎雞蛋、煮香腸,他們美美地吃了一頓飯。
剛吃了一半,韋斯萊先生突然跳了起來,笑著向一個大步走過來的男人揮手致意,“嘿!盧多!”
盧多顯然是最引人注目的人,他穿著長長的魁地奇球袍,上面是黃黑相間的寬寬的橫道,胸前潑墨般地印著只巨大的黃蜂。
看樣子,他原先體格強健,但現在開始走下坡路了,長袍緊緊地繃在大肚子上。他的鼻子扁塌塌的,有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短短的金黃色頭發…
“啊嗬!"盧多開心地他走路都一蹦一跳的,仿佛底下裝了彈簧,他顯然正處于極度興奮的狀態 “亞瑟,老伙計!"他來到篝火邊,氣喘吁吁地說,“天氣多好啊,是不是”
在他身后,一群面容憔悴的魔法部官員匆匆跑過,遠處有跡象表明有人在玩魔火,紫色的火焰躥起二十多英尺高。
兩人寒暄一會,盧多眉飛色舞地又轉向韋斯萊先生,“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一直在尋找巴蒂·克勞奇,保利亞那個和我同等的官員在提意見刁難我們,可他說的話我一個字兒也聽不懂,巴會解決這個問題,他會講大約百五十種語言呢。”
“事實上也許我去就可以了?”克萊因站出來跟盧多握了握手,“我叫萊茵,你應該聽說過我?我擁有許多天賦,其中就包括各種語言。”
“哦!天吶!我當然聽說過你!你曾兩次擊殺了伏地魔!你能來幫忙那真是太好了!”盧多掙扎著站起來,一口喝盡杯里的茶,“那么待一會兒見!"他說著拉上克萊因,隨后兩人幻影移形消失不見了。
隨著下午的過去,一種興奮的情緒如同一團可以觸摸到的云在營地上彌漫開來。
黃昏時分,萊茵笑吟吟的就回來了,似乎談成了很多令他滿意的事,但已經沒人在關注他了,因為魁地奇世界杯馬上就要開始了。
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著,當夜色像幕布一樣籠罩著成千上萬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最后一絲偽裝的痕跡也消失了,魔法部似乎屈服于不可避免的趨勢,不再同人們作對,聽任那些明顯使用魔法的跡象在各處冒出來。
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著托盤,推著小車,里面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哇,萊茵快看!”盧娜興奮的沖到一輛小推車跟前,那車里高高地堆著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可是上面布滿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回放。如果需要的話,它還能迅速閃出賽況的分析,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來十個。“萊茵大手一揮道。
“謝謝,萊茵。“赫敏說,“我來給每人買一份比賽說明書,瞧,就在那邊!”
在錢袋空了許多后,他們又回到了自己的帳篷。
這時,樹林遠處的什么地方傳來低沉渾厚的鑼聲,立刻,干盞萬盞紅紅綠綠的燈籠在樹上綻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賽場的道路。
“時間到了!”韋斯萊先生說道,看上去和大家一樣興奮,“快點兒,我們走吧!比賽要開始了!"
韋斯萊先生在前面領路,大家手里攥著買來的東西,順著燈籠照亮的通道快步走進樹林。
他們可以聽見成上萬的人在周圍走動,聽見喊叫聲、歡笑聲,還聽見斷斷續續的歌聲。
他們在樹林里走了二十分鐘,一邊高聲地談笑打趣,最后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