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過往的人(三)(奪冠flag加更22/100)
前往新羅酒店的路上。
金智秀坐在林燁對面的位置上,眼睛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色,沒有言語。
而在她對面的林燁,則是接著一通電話。
“喂,老楊。”林燁笑著說道。
“林董,出事了!”楊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
林燁皺了皺眉。
“什么事?”
“就在剛剛,督察部駐上海復蘇公司的督察小組組長向我匯報了關于上海復蘇公司內部的侵占問題,涉及到上海復蘇公司現任董事長羅子祥。”楊鑫沉聲說道。
林燁眉頭緊皺。
督察部是復蘇集團的內部紀律監察部門,類似于國企內部的紀檢部門。而駐上海督察小組是督察部在全國各大分部的常駐小組,類似于韓國分部的駐韓辦公室,擁有著監察職能。
每年都會有督察小組匯報各分部的相關情況。
復蘇集團雖然是私企,但在管理模式上林燁效仿了很多國企的先進經驗。
在管理腐敗問題上,先不談國企落沒落實,至少他們的理論和模式是非常優秀的。
在林燁的主導下,落實下來后的效果很顯著。
只是,林燁來韓之前剛剛肅清過一次腐敗現象,沒想到現在又出來了一例,還是僅次于北京總部的第一分部上海復蘇。
“經上海督察小組調查發現,以羅子祥為首的上海復蘇領導班子組成了一個幫派式的利益集團。在…”
楊鑫將上海督察小組匯報給他的消息如實的匯報給了林燁。
林燁來韓后,集團由楊鑫代為掌管,故而上海督察小組也是向他匯報,而不是林燁。
但楊鑫認為林燁有必要知道。
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羅子祥,事情不小。
“羅子祥…”林燁呢喃道。
這位公司的老人了,某種程度而言,他的資格比楊鑫更老,是在復蘇剛剛成立時就跟著林燁打天下的老人。
在復蘇徹底成型后主動提出回到家鄉上海任職,到了現在已經在上海復蘇做了四年。
林燁很信任他,一起吃過苦,所以林燁相信他更能體會到公司的不容易。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人沒有抵擋得住誘惑。
“上海督察小組組長是誰?”林燁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楊鑫說出一個名字。
“讓羅旭過去。”林燁說出一個名字。
羅旭,正是他之前調回總部的那個韓國分部的職工。回到總部后在督察部任職,能力很不錯,而且經過林燁的那次敲打,現在在原則性問題上很能堅守。
“羅旭…能鎮得住羅子祥嗎?”楊鑫猶豫道,“況且,他和羅子祥可是…”
“他們是遠方親戚,這一點我知道。”林燁打消了楊鑫的顧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要看一看羅旭是真的堅守原則還是裝給我看的。”
“拿上海復蘇做籌碼,會不會太冒險了?”楊鑫問道。
“楊總,常年的國企管理模式讓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復蘇集團,姓林。”
電話那邊的楊鑫瞳孔一縮,隨即苦笑一聲。
是啊,復蘇集團姓林。
這么多年的國企管理模式都讓他快要忘記,復蘇集團本質上是一家私企。
私企代表著什么?
罷免一位集團高層并不需要向上級,也就是國資委匯報審批,只需要召開集團董事會。
而林燁作為復蘇集團這么一座商業巨艦的掌舵人,他有一向權力奠定了他的絕對話語權。
一票決定權。
哪怕董事會所有人都否決了這個提案,林燁一個人投票通過,那么這個提案照常通過。
只要這個權利在林燁手上一天,復蘇集團就永遠都是他林燁的一言堂。
無論羅子祥還是羅旭做些什么,都不可能翻出林燁的五指山。
“我這就去安排。”
“嗯。”
林燁掛斷電話。
疫情還沒有開始,牛鬼蛇神就已經涌出來了。
只是林燁沒想到,第一個冒頭的大老虎居然是羅子祥…
“人心吶。”林燁嘆了口氣。
“雖然聽不懂中文,但似乎是你公司的事情。”金智秀不知道什么時候看了過來,出聲道。
“集團高層的貪污腐敗問題。”林燁隨口說道。
嚴格來說私企并不能用貪污腐敗來說,但是多年的國企管理模式,別說職工了,就連林燁都有些習慣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金智秀疑惑的說道。
“這怎么能正”林燁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和很多商人不一樣,民眾雖然經常將我和那些商人一起稱作資本家,但我自認為是我是一名企業家。”
金智秀想問有什么區別,但她最終沒有問出口。
她不懂,但林燁這么在意,二者之間必然有著本質的區別。
事實上,的確有本質的區別。
資本家是剝削工人為自己賺取更多利潤的商人,為了利益他們可以不擇手段,毫無底線。
而企業家,是有底線的,主動承擔社會責任,遵紀守法的愛國商人。
也不怪民眾見到一個大商人就會稱其為資本家,現在能夠稱之為人民企業家的商人太少太少。
當一個職業的劣處被放大,也就會被人擴大到整個職業。
神圣的從來都不是職業,而是人。
同理,惡劣的也從來都不是職業。
商人這一職業,古往今來貶時更多,商人逐利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商人不仁的因素。
林燁不愿意做一個資本家,他想做一個利國利民的人民企業家。哪怕被民眾誤解,他也自顧自的做著。
畢竟…說句實在話。
民眾認為你是不是資本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國家認為你是不是資本家以及你的良心,是不是一個資本家。
這是一個很唯心的命題,但也是一個人做事的核心思想。
林燁愿意做一名企業家,一名人民企業家。
車子繼續前進著,向著新羅酒店的方向前行,而車內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