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噩夢之主
當秋仁再次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完全漆黑的空間中。
在這個空間里有一張木桌，木桌上的一盞臺燈是唯一的光源。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我該怎么稱呼你？”
一位戴著面具的身影坐在了木桌之后，它的身上穿著一絲不茍的西裝，那姿態像是等候秋仁多時一樣。
“秋仁。”
“那你可以稱呼我為貘，或者噩夢之主，什么稱呼都可以。”
它用手指了一下桌對面的木椅對秋仁說，秋仁無法從它的聲音中聽出男女，可語氣似乎更偏向女性一些？
“請坐秋仁先生。”
噩夢之主？
秋仁聽著這個自稱，瞬間聯想起了那枚魔方狀的噩夢種子，還有魔方中裂開的瞳孔。
這是他的意識被吸入了那枚S級的噩夢種子里了？
秋仁沒想太多直接坐在了那位噩夢之主的對面。
它看著秋仁配合冷靜的樣子頗有認同的輕點了一下額首。
“你找我想做什么？”秋仁問。
秋仁沒有被扔進這個噩夢副本的死亡游戲中，而是親自和這個噩夢的主人見面，想必這位噩夢之主是另有所求。
“你的創造力，秋仁先生…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一些復雜的東西，但我更看重的還是你在創作上的潛力，年輕人的幻想總是天馬行空的不是嗎？”噩夢之主沉聲說。
沒看出我的真實身份嗎？
秋仁心里小松了口氣，但沒表現出來。
“具體要我創作什么東西？”秋仁雖問了出來，可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噩夢。”
噩夢之主的回答也更直接。
“我們雖是這個夢境空間的主人，但并沒有幻想的能力，唯獨你們人類…腦海中總會有無數奇妙的幻想，而這里我可以將你的所有幻想化為現實。”
它在說這句話時，不停的互相點擊著自己的食指，像是一位饑渴已久的人，期待著秋仁呈上一份美味絕倫的大餐一樣。
“但要符合你的喜好對嗎？”
秋仁也有讀造夢師有關的書籍，如果是自己的夢境副本空間，構筑東西是要消耗大量的造夢點數。
但這里是這位噩夢之主的噩夢空間，秋仁只需要負責構筑就行了，消耗全由這位噩夢之主承擔。
前提是秋仁做出來的夢境，足夠讓這位噩夢之主滿意。
簡單來說這位噩夢之主是秋仁的甲方爸爸，讓甲方爸爸滿意了，秋仁不止可以安全離開這個噩夢，還能得到不少好處。
不滿意…
秋仁恐怕沒有余地考慮這個可能性了。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噩夢之主輕敲了一下木桌，秋仁所處的環境突然發出了巨變。
在秋仁眨眼間周圍變成了一處被塵土與血腥味所充斥的角斗場。
秋仁所處的地方正是角斗場的中央，木桌和木椅還在，只是在角斗場的一側多出了兩位正在拼死廝殺的角斗士。
他們身上已經是鮮血淋漓，其中一人的腸子直接從腹部流淌到了地上。
“這是我的…記憶。”噩夢之主說“很久遠以前的記憶，也是第一位人類造夢師為我構筑的夢境，是你…前輩的前輩。”
它的目光看著那兩位在廝殺的角斗士，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回味著什么說。
“雖足夠血腥，殘忍，充斥著野蠻的味道，但太直白了，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膩了。”
噩夢之主說著又輕敲了一下木桌的桌面，整個場景又變成了一處密閉的鐵制空間。
在這個空間里有一群人正在慌不擇路的逃跑著，空間中會不停冒出各種機關和怪物來殺死這群人。
秋仁認出了這群人正是之前監獄里的死刑犯！
“這是…現在。”
噩夢之主用著有些厭倦的眼神，看著那些慌不擇路逃跑的死刑犯說。
“四處出現的死亡機關，他們逃離時的恐慌確實給我帶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樂趣，但我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秋仁面無表情的問。
“你們的本性！”
它說到這里聲音突然變得狂熱了起來。
“我想要看你們心底最卑劣最兇狠的部份！不被規則所限制而肆意奪走他人性命的放縱！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陰謀！走投無路時放棄自己良心的瘋狂！最后為了利益而背叛自己親密人時的貪婪！這些…全部…全部我都想…”
噩夢之主越說到這里表情愈發瘋狂，最后直接站了起來聲音微微顫抖，但很快它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噩夢之主重新坐回了位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西裝領帶，表情再次回歸了之前的冷峻說。
“我想要你構筑一個，有可能讓那些探夢者們，遭遇以上全部情況的噩夢，真正的…噩夢，而不是這些乏味的番茄醬啞劇。”
好家伙，這些要求真放到電影或者電視劇里的話，該不會是一部虐心神劇吧？
虐不虐心秋仁不知道，但神劇是肯定的了。
可惜在噩夢副本里探索的人都不是演員，他們不可能按照秋仁的劇本來。
但好在噩夢之主的這些要求，秋仁剛好有一個游戲規則可以完美的做到。
“那么秋仁先生你能將這些展示給我看看嗎？”
“或許可以…”秋仁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打算。
“這么快？很好…很好！希望你不是虛張聲勢，現在這個噩夢任你主宰，我期待著…你構筑出一個足以讓我眼前一亮的噩夢。”
噩夢之主站起身來對秋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之前的夢境副本一次最多能容納多少人？”
秋仁看著那群在死亡密室里掙扎求生的死刑犯問。
“二十人。”它說到這里聲音有些淡淡的戲謔“這是你的前輩盡量向我爭取的，你當然也可以縮減一次性進入噩夢的人數，但前提是…少了人之后也足夠精彩。”
“不，我可能要擴張。”
秋仁設想的游戲光二十個人可玩不起來。
“哦？你的前輩這些年可一直都在遏制一次性進入的人數，你這么做外面的人可能會不高興的。”噩夢之主的提醒很友善。
秋仁也明白這一點，在噩夢世界中死亡，可能不會真的死亡，但精神會遭到重創。
那些死刑犯要緩上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一次進入噩夢之中。
但這位噩夢之主應該像人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進食’，它要是吃不飽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后果。
之前的兩位造夢師都在考慮怎么用最少的人來喂飽這位噩夢之主。
“他們在噩夢中死亡的負面效果是你造成的嗎？”秋仁也在試圖和這位噩夢之主交涉。
如果將這些死刑犯當成消耗品來看，讓他們消耗得太快確實不好。
“我？我不會刻意傷害噩夢中的任何人，是他們自己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所以在噩夢中死后，他們脆弱的精神才會受到重創，你可以設計安全屋一樣的東西，讓他們在噩夢里不要那么絕望。”噩夢之主說。
原來是這樣…只要噩夢對探夢者來說也足夠有趣的話，那么他們在噩夢中死亡的傷害也會減少。
“不用，我想我構筑的這個夢境他們應該也會很喜歡。”秋仁說。
“喜歡噩夢？”噩夢之主輕笑了一聲說“你不覺得讓人喜歡上死亡是很矛盾的事嗎？”
“你看著就行了。”
秋仁直接將那些參與死亡游戲的死刑犯給踢了出去，然后開始重新構筑起了這個噩夢。
說是重構，其實這位噩夢之主給原先的兩個噩夢副本都留了備份，以免秋仁做出來的東西不合自己胃口，它還能回去品一下以前的‘冷飯’。
但伴隨著秋仁構筑的噩夢副本構架逐漸展現了出來，噩夢之主突然感覺以前的冷飯有點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