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樹墳
小雨在打聽老常家情況的同時，司馬陽的紙鼠也竄進了院子里，對其內部進行盤查！
家中無人，那大槐樹就種在院子里靠近房墻的位置，也沒什么墳冢墓碑之類的存在。屋子里面亦無特殊之處，就是普通的百姓人家，鍋碗瓢盆，床柜桌椅，還有一些糧食 家中沒有女人，滿屋子都是“宅男文化”，光棍漢古今都是一樣，臟亂差自不必說，前前后后，屋里屋外都轉遍了，沒發現什么可疑之處。
要不是街上那幾個碎碎叨叨的老人說里面有口墳，還真是看不出來。跟他們閑聊那倆光棍漢平時都干些啥？也沒人知道。只是說他們平日也知道自家名聲不好，不愛跟村里人打交道。
秋天的糧食打下來了，地里也沒啥活兒干，興許上山采點藥材，打個野兔啥的，反正他家又沒孩子養，沒啥經濟壓力，哥倆吃飽，全家不餓！有時候一走走好幾天。
時間還是比較緊迫的，“抓鬮”活動已經結束了，選出的十個“小媳婦”被村里人押解著往黃河邊兒上送，陸南鎮的老百姓這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被擄走女兒的人家里哭天喊地，都快不能活了！
虞君在小雨的俯允下也跟了過去，見機行事！真的到了這幫人要往河里扔活人的時候，再行非常之舉！
司馬陽建議.....眼下也調查不出個啥來，不如就先放把火！把這個“火癤子”給捅破，流膿也好，潰爛也罷，先把這個局給破了！是驢子是馬，拎出來溜溜！
小雨思索再三，同意了他這個建議！司馬陽直接一道火龍令飛進了院子，貼在了那棵大槐樹上，“轟”的一家伙！猶如點著了一桶汽油，火光沖天，整棵大樹瞬間燒成了火炬，把周遭的老百姓都嚇壞了！
覺塵大師將自己40年的內力都給了司馬陽，這大大的有助于提高其畫符的效率以及解鎖一些更高級的符咒！
之前所用的火龍令，只不過是比較初級的簡易版，現在司馬陽激活的，是經過升級的真武火龍令，威力更大，速度更快，且可按照施咒者的心意，自行精準打擊！
如果說.....之前的火龍令，因為精準度太低，只適合范圍攻擊的開道或者清場外，現在的這火龍符箓，已經具備了比較強大的實戰功能！
它能量非常集中，不再像以前那樣聲勢浩大的唬人！而是很有針對性的灼燒這棵槐樹，所濺射出來的火蛇，就足以點燃整個屋子了，讓房前屋后付之祝融！
沒人看到這老常家是怎么著火的，就是“呼呼啦啦”一下子點著了！百姓們又驚又怕，不知道這又是撞了啥邪？不但殺人，還放開火來了！
因為常家屬于破落戶，倒是沒人心疼他們，人們更多的是恐慌，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能預料，今天晚上.....這鎮子又會是怎樣的情形？十個黃花大閨女扔進黃河里，到底管不管用？
因為這火不知道是誰放的，只要不燒到自家，老百姓們連救都不敢救，就任由其肆虐著，越燒越旺了！
令人唏噓疑惑的是，尋常來講，屋子著火也好，燒樹也罷，散發的應該是燒木材的嗆味，并不太難聞，然而這老常家起火之后，黑煙滾滾下，大街小巷里彌漫的卻是那種油脂皮毛燃燒的糊味，還夾雜著腐朽的腥臭，說白了.....就是燒死人的氣味！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人們看見，那粗大的槐樹在熊熊烈焰中，也仿佛“有了生命”一樣，痛苦的蠕顫著，像是在掙扎，幅度雖然不大，但鄉親們看得真真的，無不驚訝！
“噼里啪啦”木材爆裂的聲音也格外響亮，不同尋常，就像是大樹在慘叫！
司馬陽的火龍令，并非尋常之火，具有極強的道玄之力，既然被火龍纏上了，就別想著再遁地逃跑，不死不休！他之所以要馬上動手，也是怕夜長夢多，來了個先發制人！
周圍的鄉親們.....除了去看“送親”的外，站在常家門口兒觀火的也不少。
不用小雨等人解釋任何，他們也看出來了，這火不一般，而這棵大樹更不簡單！它.....怎么會動呢？還散發出了這股子臭味兒！而且，沿著燒糊的枝干，還往下流淌著黑色粘稠的油脂，“噼里啪啦”的迸濺著，這哪里是燒樹，更像是在燒人！
一時間，老百姓七嘴八舌說啥的也有！都是對這院子的原主人，常老爺子的各種負面猜測！
“我說，這樹怎么還流黑膿呢？你們聞這味兒，不對勁兒啊！難道.....這樹里有肉？”
“不會是燒的常老頭的尸體吧？”
“十年了，早他娘的爛沒了！”
“這樹還能動！天吶！當年常老頭讓兒子把自己埋在樹下，莫非.....是樹吸收了他的精魂，這樹是常老頭附體的妖怪？”
“有可能啊！那老狗日的，活著的時候就不是好人，死了也不會是啥好東西”
“我記得哈，當年他死的時候，先是腳丫子爛，黑乎乎的，然后全身流黑膿，可慘了，就跟這棵樹差不多”
百姓們絮絮叨叨，突然！這棵大槐樹轟然倒塌，筆直的朝著人群的方向砸去，它的力道極猛，直接砸塌了自家的院墻，火浪呼嘯間，燃燒的黑油子迸濺，嚇得鄉民們四散奔逃，連忙躲閃！有些躲的慢的后背上或者頭發上沾了一星半點，疼的哇哇慘叫！
小雨和伙伴們自然是避開了，大樹徹底把院墻砸塌，完全平臥了，火浪滾滾，小雨等人吃驚的看到，這棵樹的根系很短，別說不像槐樹的根系，壓根就不像是樹根，完全就是一根粗木樁子杵在了地上！
它原來所“根植”的位置，亦只是一個被燒的黑乎乎的“凹坑”，如同地灶！
這他娘的，從“物理穩定性”上也說不通啊！更和司馬陽之前進去看的情形大相徑庭！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小雨的心頭，司馬陽的升級版火龍令雖猛，但還是沒能把這家伙徹底栓住，這妖孽根須尚在，遁地逃跑了！
先發制人的偷襲，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狠狠的重傷了這個妖孽，但沒有斬草除根，這一下子讓它跑了，再找就難了！
小雨之前斬妖除魔之所以謹慎，不把一切情況摸透，不會輕易出手，一是處于安全的考慮，更多的也是為了能夠斬盡殺絕，不留隱患！
“你們快看，樹皮開裂了，里面好像有東西！”
“我的天！那是什么？死人腦殼呀！好多啊！”
火勢漸漸的衰弱，大槐樹被燒的樹干爆裂，里面的“東西”也暴露了出來，人們驚恐的看到，這棵大樹.....所謂的樹干竟然是中空的，只是一層斑駁枯老的樹皮在支撐著。
在深邃的樹洞里，一顆接著一顆的頭骨，就像是裝進火銃里的鋼珠一樣，填充在樹殼兒之下，情形極為駭人！
“我的天！這倆兄弟他娘的是殺人兇手，把人的腦袋塞進了樹洞里！”
“你們快看，不止死人頭顱，還有肋骨茬子了，這他娘的，太瘆人了！”
百姓們驚呼駭然，一個個面如死灰，從來沒見過，也無法想象，世間竟然會有這么殘忍恐怖的事情！
小雨皺眉凝視，確實如他們所言，整個一棵大槐樹，就像是一個“竹筒粽子”，把人的尸骨硬生生的給塞進了里面，樹洞之中不僅有頭骨，還有肋骨，關節兒，以及人類的掌骨。
但骨殖的填充，且并非是按照人均204塊兒往里塞的，也就是說.....都是群殘缺不全的尸骨，頭骨醒目，一看便知，其他的零碎骨加起來，根本不夠分！不是別的，骨盆的數量就少的可憐，只發現了一副！
這畫面讓小雨觸目驚心！類似的這種場景，自己從未見過，也沒聽說過。
即使是歷史書上所學，殷商時期大墓中所陪葬的奴隸們的骸骨，也不是這么個分布法呀？即使一排排的頭顱被砍下來，那也是腦袋放一堆，尸骨放一堆，焉能像是這樣，五花八門兒湊一塊，缺東少西的？
這些尸骨的其他部分，都跑哪兒去了？難道是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