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方家之前也算望族,我自小和左家的一位小姐訂下婚約,也就是左輕隆的妹妹。
如今我們方家沒落,左家覺得我配不上他們家的小姐,便想退婚。”
方浪說道,神情黯然。
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
他倒不是舍不得左家小姐,實在是不想讓家族蒙羞受辱。
如今方家只剩他和年邁的母親,母親將家族榮譽看得極重。若真的被迫退婚,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和羞辱,難說會做出什么傻事。
“哼,想不到左家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魏晴雪聽得心中有氣,不禁罵道。
她最看不起的,便是左家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行徑!她有心幫方浪,但這種事情,她實在插不上手。
別說沒落的方家,就算靈虛宗,在左家眼中都算不得什么。
林星卻覺得這橋段有些熟悉,不由想起穿越前看過的某本小說。
或者說某些小說。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他不覺朗誦出聲。
“你說啥?”
魏晴雪歪著頭看著他,問道。
“哦,沒什么。”
他急忙說道。
“左家若再逼你退婚,你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紙休書,休了左家小姐!”
他根據小說中的劇情提議。
“休書?”
魏晴雪和方浪都驚訝看著他。
“沒錯,如此一來,丟人的就不是方家,而是左家了。”
林星說道。
“你這是什么餿主意!他們都沒成親,哪來的休書。”
魏晴雪翻了個白眼。
你到底懂不懂?
“要成親才能寫休書么?”
林星問道,他還真不太懂漢王朝在這方面的風俗。
“當然!”
魏晴雪說道,這不是常識么?
“婚約只是一個約定,任意一方都可以退婚,哪用得著什么休書。”
她為林星普及常識。
“那左家為何不直接退婚,還非要方師弟同意?”
林星有些不解。
“左家在靈禪郡是名門望族,退婚這種有損名聲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想主動去做。”
方浪苦笑說道。
退婚和被退婚,對左家而言,可大不相同。
若左家主動退婚,難免會被人詬病,說左家嫌貧愛富,失信于人。
對左家名聲不利。
若方家自知配不上左家小姐,主動退婚,那便怪不得左家了。
他們甚至可以假惺惺的表示一下遺憾。
看,是方家主動要退婚,可不是我們左家見方家沒落,嫌貧愛富,出爾反爾。
左家這種名門望族,對于名聲,可是看得極重。
“這就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林星終于明白,總結道。
隨后,眾人上山,進入宗門。
方浪走在最后面,看著前面并肩而行的林星和魏晴雪,目光有些復雜。
回到宗門,林星第一件事便是前往豬欄,看看自己那群豬長勢如何。
順便將九頭鐵甲豬關進去。
“林大哥,你在宗門,是喂豬的?”
一路走來,夏巖和林星也熟了,對他的稱呼也從林公子改成了林大哥。
他見林星輕車熟路來到豬欄,將隨行的九頭豬關進去,竟抬起泔水桶開始喂豬,驚訝問道。
“喂豬只是我的副業,我真正的身份,是宗門首席弟子。”
林星說道。
魏晴雪站在一旁,撇了撇嘴。
若不是本姑娘不在宗內,首席弟子輪得到你?
林星這些天不在山上,宗門又派了另一名弟子前來喂豬。他在屋內聽到林星他們的聲音,急忙出來。
“林師兄,魏師姐,你們可算回來了!宗主說了,讓你們回來后,立刻去宗門大殿見他。”
代替林星喂豬的弟子急切說道。
“什么事,這么著急?”
魏晴雪問道。
“不知道,不過宗主都快急瘋了,你們快去吧!”
喂豬的弟子催促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
林星應道。
“那我呢?”
夏巖問道。
“你隨我們一起去吧,順便和我爹說一下你加入宗門的事情。”
魏晴雪說道。
“好!”
夏巖聞言大喜,激動的都要跳起來。
三人結伴來到宗門殿外。
靈虛宗雖然只是五品宗門,但宗門大殿卻是雕梁畫柱,氣勢非凡。
“好雄偉的大殿!”
夏巖抬頭望著靈虛宗宗門大殿,一臉震撼。
他去過許多宗門面試,也見過一些宗門的宗門大殿。但這些宗門的宗門大殿,沒有提個能比得上靈虛宗!
簡直就是豪宅和茅廁之間的區別!
靈虛宗,真的只是五品宗門?
“自然雄偉,咱們靈虛宗如今雖然只是五品宗門,但數百年前可是二品宗門,是有深厚歷史底蘊的。”
林星笑道。
“尋常宗門,可沒法和我們靈虛宗比。”
他言語間充滿自豪。
數百年前,靈虛宗是一座二品宗門!
當時,在整個漢王朝,靈虛宗都是赫赫有名。
只是數百年來,靈虛宗一代不如一代,漸漸沒落。到如今,已經淪落成五品宗門。
這些年,不知有多少宗門覬覦著靈虛山以及靈虛山上的建筑,想將靈虛宗趕出去,將靈虛山據為己有。
好在有朝廷法令保護,靈虛宗才沒有失去靈虛山這塊祖地。
“好厲害!”
夏巖聽聞靈虛宗以前是二品宗門,不由感嘆。
隨后,林星讓夏巖在殿外稍后,他和魏晴雪一同進入宗門大殿。
剛進入大殿,看到坐在殿內的宗主魏文天,兩人卻是臉色大變!
“爹,您這是怎么了?”
“師父,您沒事吧?”
兩人急忙上前,滿懷驚詫,關切問道。
只見魏文天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打著石膏,手臂上纏著繃帶。
跟一個木乃伊似的!
“爹,是誰把您傷成這樣?”
魏晴雪問道,淚水已經在眼眶里打轉。
林星也眼含怒火。
魏文天對他雖然不咋地,但畢竟是他師父,撫養他長大。
師父被人傷成這樣,他這個做弟子的,自是悲怒交加。
“笑話,我可是淬體巔峰強者,誰能傷我?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成這般而已。”
魏文天說著,轉頭看向二人。
他的頭不能轉動,只能頭和身子一起轉,像個僵硬的機器人。
“你們兩個去哪了,這么久才回來?”
看著魏晴雪和林星,他怒聲問道。
“我們去找玄晶草了。”
林星如實回答。
“找到了?”
魏文天斜著眼問。
“沒有。”
林星搖了搖頭。
“我就知道你們找不到。玄晶草何等珍貴,豈是你們兩個小屁孩能夠找到的?”
魏文天一臉鄙夷。
他這副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好勝的魏晴雪。
“誰說我們找不到?我們本來已經找到,只不過…”
魏晴雪說到這里就停了下來,找到了又被人騙走,這話說出來更丟人。
“只不過什么?沒找到就是沒找到,哪來這么多借口。”
魏文天嗤笑。
“我們總歸是去找了,哪像你?林星可是你的弟子,他丹田受損,你卻不聞不問!”
魏晴雪怒道。
林星丹田受損后,父親的反應,一直令她心存芥蒂。
她埋怨父親在林星受傷之后,不僅不幫林星,還讓他去豬欄喂豬。
哪有這樣做師父的?
“誰說我不聞不問?他雖然不成器,卻是我教了十多年的徒弟。就是一條狗,養十幾年也是有感情的。他是我十多年的徒弟,我怎么會不聞不問?”
魏文天說道。
這個比喻,讓林星有種弒師的沖動。
“你們打開那個盒子,看看。”
魏文天抬起纏著繃帶的胳膊,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木盒,說道。
魏晴雪賭氣上前,打開木盒。
她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