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你覺得那個自稱是驅魔人的家伙怎么樣?”
蘇然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怎么樣?什么怎么樣?”
段小小詫異的扭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道。
蘇然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也罷,隨緣吧,反正就算一切依舊順著劇情發展,在最后五指山那里攔下段小小就好了。
而村落里。
魚妖上了岸兇戾氣息散盡,他自水中成妖,力量的來源也是這片水域,如今離開了水,直接化成了一個消瘦的男子。
村民們小心翼翼的圍攏上來。
“殺了他!”
“對!殺了他!”
忌憚魚妖的兇威,罵歸罵,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殺了…我?
魚妖也就是沙悟凈自嘲一笑。
還要再經歷一次死亡嗎?
害怕倒是不害怕,可多少有些不甘吶。
帶頭打死自己的村長還沒死,自己卻要再死一次…
何其可笑?
好人,真的沒有好報嗎?
就在這時。
玄奘費盡心思擠開人群,來到沙悟凈面前,將他攔在了身后,面朝眾村民道:“大家讓一讓!大家聽我說!讓我處理!我是專業的驅魔人!”
聽到這里,人群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們的確想打死魚妖,可雖然嘴上一個叫的比一個兇,真敢動手的話也不會僵持到現在了。
欺軟怕硬,如果沙悟凈還是那普普通通的好心人,現在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他不是啊!
他現在,是一個前來復仇的大妖!
對于這樣一個妖怪,哪怕表面上看起來離了水似乎沒有戰斗力,可誰又能確定他真的不能再拉幾個墊背的?
人的劣根性在這群村民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見玄奘自稱驅魔人,他們干脆順水推舟的將沙悟凈交給玄奘處理。
然后…
玄奘在萬眾矚目下,唱起了兒歌三百首。
“好了,到我們出場了。”
蘇然拍了拍段小小的肩膀:“再這么下去,魚妖估計怨恨又要加深了。”
魚妖本來怨恨就還沒平息,玄奘又搞這么一出,將心比心易地而處,換做是他的話早就忍不住動手了。
說著,他邁步向村落內走去。
段小小無語,對于玄奘這個人她是真的服氣了。
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膽子大的離譜。
眼看蘇然走遠,段小小一言不發的追了上去,也是時候為這場鬧劇畫上一個句號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漁村,村民們注意到了這兩個形跡可疑的人,紛紛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倆。
排開人群,蘇然來到玄奘的身邊,敲了敲他后背,“行了,別唱了。”
“啊?”
玄奘詫異抬頭,道:“這位施主,我是在渡化妖魔,請你不要打擾我。”
“你瞧瞧,他像是要被你渡化的樣子嗎。”
蘇然指了指即將爆發的沙悟凈。
“應該,快了吧?”玄奘不確定道。
話音剛落。
沙悟凈驟然起身,一拳打在了玄奘臉上!
他還要繼續動手,卻愕然發現胳膊被眼前的不速之客給拽住了。
“你想不想報仇?冤有頭,債有主。他對你沒有惡意,而且剛剛還差點被這群村民燒死,你覺得,你殺了他,有什么用嗎?”蘇然如是說著。
“這些人是非不分善惡顛倒,對他們而言,對錯并不重要,全憑自己心意就隨意決定一個人的性命。你怨氣深成了妖,如今獲得重活一次的機會,難不成你就不想報仇嗎?”
頓了頓,蘇然又道:“我,可以給你報仇的機會。”
沙悟凈猛然抬頭,看著那張清秀的臉。
“你成妖沒多久吧?否則不至于上了岸一點妖力都發揮不出來。”
蘇然自顧自道:“可即便這樣,你的體魄也絕對不是這群凡人能夠比擬的。回憶一下,以前活著的時候,在陸地上是什么感覺?”
他循循善誘的樣子,在段小小眼里好似魔鬼。
“回憶起來了吧?站起來,有你的手,用你的拳頭,為自己報仇,當初他們是怎么打死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
他松開了沙悟凈的手:“我把這個和尚帶走,剩下的,你自己解決。”
陳玄奘猛然起身,瞪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你要讓這個妖去殺人?”
“他以前是人,正是這群村民把他逼成了妖。”
蘇然語氣平靜:“我相信,善惡當有報,否則惡徒生活幸福美滿,被害的人卻日日飽受折磨,這才是世間最大的不公。”
陳玄奘還要再說話,卻被蘇然捂著嘴拽開。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多管閑事!”
有村民色厲內茬道。
他們真的不蠢,起碼,他們看得出來,眼前這兩個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很不好惹。
“我們啊?驅魔人啊。”蘇然笑道。
“你們既然是驅魔人,為什么不打死這個妖怪,反而慫恿他對付我們!”
村民指責。
緊接著,玄奘也想要說話,只可惜嘴被蘇然捂著,不斷掙扎也無法擺脫,只能嗯嗯啊啊發出一陣怪聲。
“為什么,你們真的不清楚嗎?”
蘇然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厲喝道:“滾開!三分像人七分似妖,除了長了一副人樣,你們在我眼里比妖更像魔道!”
見還是無人動作,厚厚的人墻將他隔絕在內,蘇然眼神逐漸變冷:“不讓開?這么說來…你們是想我來動手?”
殺人這種事兒,干多了,也就習慣了。
一個月前,他剛屠過一次村,現在,他也不介意再干一次。
開了天眼就這點好,在蘇然眼里,這漁村的村民看似樸實,可每個人身上的或多或少沾著罪孽與怨氣!
正如他所料,死在這群‘淳樸’村民手中的,決計不止沙悟凈一個!
最好的結局,是沙悟凈親自動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但如果這群人不識相的話…蘇然也不介意自己親自來送他們走!
有著外掛的情況下,蘇然覺得,他可以過得隨性一些。
對于眼前看到,讓他覺得不舒服的事,他從來不介意插一手,至于這樣的行為在大眾眼里是善是惡…
與他何干?
所求不過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