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在哪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蘇然感慨萬千。
梁明虎來者不善,顯然是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對左巍出手,卻沒想到被簡簡單單的一巴掌一句話輕松化解!
為什么?無他,力不如人耳。
梁明虎敢發作,左巍就敢在這把他打死!
至于事后?管他呢!大不了落草為寇。
自家兄弟失散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梁明虎一口一個小白臉,能克制著沒有拔刀砍人已經算他脾氣好了!
就在蘇然以為事態平息之際,異變又生。
“梁千戶說不得,不知本官說不說得?”
人未至,聲先行,左巍皺眉向門外看去,見到來人后不卑不亢的一拱手道:“卑職見過鎮撫大人。”
“你還知道我是鎮撫!”
官袍國字臉中年人眉宇間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聞言沉聲道:“既然梁千戶沒辦法從你這兒要個說法,本官可行?”
左千戶面色冷了下來。
找個說法?這哪有什么說法可言!
上綱上線的話,完全可以說自己小弟沖撞巡天衛總部,哪怕當場殺了也沒人敢說半句不是!
瞥了一眼唯唯諾諾的梁明虎,鎮撫暗罵一聲“廢物”。
計劃當中,梁明虎便是他推出來的棋子,只求激得左巍當場爆發,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處理了!
將目光轉回左千戶身上,鎮撫咄咄逼人道:
“左巍!你作為巡天衛千戶卻置巡天衛威嚴于不顧,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到底把巡天衛當成什么了?你可曾對得起那浩蕩皇恩!”
同時屋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四個服裝與左巍一般無二的大漢走了進來,顯然是早有準備。
左府內的巡天衛侍衛臉色大變,這才明白今日究竟有多兇險,最初梁千戶上門叫罵已經足夠意外,可誰曾想如今看來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左巍手指關節泛白,拳頭攥的死死的。
他自問俯仰天地,無愧于心,誰曾想這鎮撫竟打定主意要朝自己下手!
七大千戶平日里哪個不是公務繁忙?今日竟有六人齊聚這小小的左府之中,分明早有預謀!
簡直欺人太甚!
就在左巍即將發作之時,蘇然突然上前兩步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鎮撫大人要說法,自然是有的。”
蘇然笑道:“在下仰慕巡天衛久矣,只是苦于沒有門路,得知家兄乃巡天衛千戶后當即大喜過望,這才亂了規矩,還望鎮撫大人海涵。”
“你就是左巍的小弟?看你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莫不是以為我巡天衛是那煙花巷內的窯子,什么人都能進來逛一圈!”
鎮撫冷笑,大袖一甩,完全沒有順著臺階下去的意思。
今天,除了遠在千里之外的一位千戶無法趕到外,其他所有千戶都在這里了!
如此大的場面,若是因為這黃口小兒三言兩語便揭了過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左巍勃然大怒,蘇然卻笑容不變,抬手制止了想要發作的千戶大人:
“有沒有能力,外表是看不出來的,若鎮撫大人覺得有意見,不妨讓在下露一手?”
鎮撫哼了一聲,“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蘇然絲毫不讓。
“好好好!”
鎮撫怒極反笑,“你想試試,倒也可以,在場千戶中隨意挑選一人,不說戰而勝之,只要你能戰平,我便破例讓你加入我巡天衛!”
“不必了,巡天衛雖好,但經此一番,卻是與我無緣,若能僥幸得勝,只求鎮撫大人莫要追究先前之事即可。”
蘇然狀似惋惜,目光卻銳利了起來,在幾個千戶身上來回掃過。
“家弟年歲尚小,真要比斗,不如讓我這個做兄長的來。”
左巍冷著臉擋在了蘇然的身前,目光逼視著眼前的鎮撫:“若是一人不敢,一同上也無妨!”
“狂妄!”
“同為千戶,誰給你的膽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另外幾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慨的神情。
“信我。”
感受到左巍身上的煞氣,蘇然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千戶大人,事情因我而起,自當由我而終,更何況比斗一番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歪了歪脖子,稍稍活動兩下身體,轉頭看向梁明虎,“梁大人既然一口一個小白臉,不如我們過兩招?”
梁明虎冷笑,“拳腳無眼,小家伙,我怕收不住手把你打殘打死,你那千戶哥哥當場翻臉!”
“你試試!”左巍眼里的殺氣幾乎就要溢出來。
蘇然拉住左巍,瞇了瞇眼睛,笑容不變:“那就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小弟,你…”
“無妨,我心里有數!”
左巍話還沒說完,便被蘇然打斷了。
梁明虎雖然同為千戶,但左巍暴起時卻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甚至一點抵抗都無法做出;
而在蘇然眼中,左巍的動作雖快,但猶有余地可退!
這就是他,敢于說出這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的底氣!
眾人退開,騰出了一片場地。
梁明虎與蘇然相對而立,并不將他放在眼里,隱隱還帶有幾分報復的快意。
“這一巴掌還不到你身上,便還到你小弟臉上!到時候若敢發作,今日就是你左巍的死期!”
蘇然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望向鎮撫:“可以開始了?”
“本官現在想來,年少輕狂可以理解,便點到為止吧。”鎮撫這時倒裝起了好人。
蘇然心中冷笑,點到為止?剛剛怎么不見你這么說!
左巍拗不過蘇然,這時也退到了一旁,不過渾身肌肉緊繃,已然隨時最好了出手的準備。
如此烏煙瘴氣的廟堂,不待也罷!
忽然,梁明虎動了!
面對左巍時他唯唯諾諾,而對上蘇然卻重拳出擊,一拳掄圓似炮彈般直打蘇然太陽穴,破空之聲呼嘯而來。
左巍眼里殺意凜冽。
就沖這一拳,他在心里已經給梁明虎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