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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苦悶的趙明煦

無線電子書    修仙人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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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錢家小姐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趙二公子,來瞧瞧能寫出《紅樓》的少年是何人,但真實目的自是不能正大光明的顯露出來,模樣是要裝的。故而所說的理由便是,初來學宮,想見見著千年學府,領略一番浩浩書生之氣。

  理由很正當,不知情的人自是看不出個所以然,倒是有些老古董,能夠一眼看出其中的異樣。不過那位院長還是允許了錢家姐妹上山。

  是直接繞著學宮跑了一圈,巍峨的風景倒是賞了個遍,幾峰的仙鶴也都嬉戲了一番,將近正午,這才轉到正事上來,一番話語,說是什么想看看學宮享譽九州的書畫,什么家中長輩喜愛棋道,如是乎,便被帶著去了棋圣畫圣所在。

  自琴圣峰而去,便是要路過紫衫峰才能到達棋畫峰所在。

  和其他幾峰比起來,紫衫峰確實顯得格外冷清,林蔭道上沒了紫衫峰弟子的打掃,盡是長了些雜草野花,周小葵也不常下山,固然不回來打掃。

  今日也是特殊,本是有另外有一條道,只是那條道上來來往往的閑雜人等許多,錢家姐妹又是院長的貴客,自然不能從那走,只得順著紫衫峰,無奈之舉。那名弟子也是沒有想到,紫衫峰下邊居然這般不堪,他訕訕笑著,趕忙藏起了臉上的尷尬神色。

  “歐陽師伯?怎么沒聽說過學宮有這位圣人。”錢家小妹想了許久,嘟著嘴說道。

  紫衫峰如此,便是能看出歐陽紫衣的透明,不傳于世間,這倒是可以理解。

  錢家小姐拍了拍自己妹妹的小腦袋,是一種寵溺而又怪罪的眼神,“小妹,不可亂說,歐陽前輩是與幾位圣人同時代的,雖無圣人之名,但也值得我等尊重。”

  她微微笑著,撫摸著露出哀怨眼神的錢家小妹。有句話她沒有說,歐陽紫衣之所以不顯于世間,因為這位紫衫峰的主人曾受了重傷,導致從一代天才隕落成了至今都無法邁入上三境的學宮之恥。

  可這位學宮之恥,可是貨真價實的九州第三箭手,而她唯一的弟子,更是這九州最強的箭手。

  錢家與北晉柴氏有舊,固然其中的秘辛是能夠了解許多的。

  錢家小姐繼續走著,期間不斷回頭望向紫衫峰的山頂,似乎隱隱約約瞧見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快速的朝著山下飛去。

  “這紫衫峰啊,如今只有兩人,歐陽師伯跟周師姐…不對,如今是有了三人,不過近來上山的,不是門內弟子。”那名弟子繼續往前走著,微微皺眉解釋道。

  錢家小妹閑來無事,擇下一株仙草,逗玩著,“不是門內弟子,為何能在學宮住著,姐姐,莫非那個是院長的私生子?”

  小孩子素來童言無忌,只是這般胡鬧的,還是第一人。

  南唐,甚至是在整個九州,學宮的這位足不出戶的院長大人,在人們的心中,可是比泰山還要高的存在。也倒是此刻人不多,只有他們三人,不然若是被其他人聽見,錢家小妹可少不了一頓口水唾沫。

  錢家小姐懂事,當即沒好氣的瞪了眼自家妹子,“你這孩子,當真是被慣出了毛病,怎么什么話都敢瞎說,安分些,不然回去了,可得關你禁閉。”

  錢家小妹嘟著嘴不再言語,倒是緊緊貼著自家姐姐。

  話說這錢家姐妹也是可憐,早早的便喪了母親,故而這錢家小姐是又當姐又當媽,二人的關系更是好得不得了,雖說被責罵幾句,但本能的還是依著。

  “倒也是,這位師兄,既不是學宮的弟子,又為何能在紫衫峰上住著?”錢家小姐問道。

  “這…”那名弟子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說,畢竟說實話,對于李懷安,他也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日幾位師尊師伯商討了許久,最終將這人放養在了紫衫峰,至于其中發生的種種,便不得而知了,倒是有人說過,這李懷安與畫圣師伯、棋圣師伯的關門弟子,北晉趙氏的那名二公子關系匪淺。

  或許便是這個原因吧。

  “那李懷安與趙師弟是好友,或許是因為如此,才破例在紫衫峰上居住吧。”

  “趙師弟,是前些日子的那位天生道種嗎?”錢家小姐幾乎是脫口而出,語氣之中帶著的激動更是掩藏不住。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她快速咳嗽兩聲,眼神躲閃,纖細的巧手卻漫不經心的撫摸著身側的錢家小妹,“前些日子在山下書肆瞧見了一本書,聽說是那人所寫,故而有些印象。”

  那名弟子到沒有在意錢家小姐所說,只是笑了笑,接著說道:“是《紅樓》吧,我也是沒有想到,原來趙師弟有如此本事,不愧為北晉趙氏的公子。”

  他的聲音輕了許多,面頰微紅,語氣更是有些羞色,“雖說內容有些露骨,言語之中更是透著讓人沸騰的…激動,但不得不說,這書好看,只是這新章回出的有些慢了。”

  自然是依依不舍,可也無能為力,趙明煦身為天生道種,自然以修行為重,他寫書這件事如今已然是整個學宮都知曉,其中也是包括幾位圣人。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趙二公子寫書都是不務正業,可師尊師伯們沒有阻止,也便是因為趙師弟愿意修行,不然絕對無法繼續下去。他們這些巴望著新章回的讀者,倒也希望趙二公子能夠好好修行,同時也得兼顧寫書。

  “錢小姐不必避諱,師傅們沒有阻止,自是允許,而趙師弟如此才能,人又長得俊秀,更是九州少有的天生道種,可謂是學宮之福。”那名弟子滿臉的自豪,“如今的趙師弟可是學宮名人,這幾日想要進來的,可不止錢小姐你一人。”

  雖然他比趙二公子早幾年考入學宮,但他著實沒有后者這般才能,天生道種,自是羨慕不來,而他心中固然是有嫉妒,但知道那《紅樓》的出現,心中留下的只有敬佩。

  想來學宮的未來,便由趙二公子一人擔著了。

  “趙師兄當真是《紅樓》的作者?”錢家小姐心中激動不已,掩藏下這股子的興奮,隨口問道。

  “必然是了,雖然趙師弟從未承認,但這書最早時候就是從他那出來的,而山下書肆的掌柜,想來也說了,這書是關門弟子所寫。”趙師兄邁上畫棋峰的石階,接著說道:“曾師姐這幾日在閉關,唐師兄忙于事務,龍師兄幫著師尊處理學宮事務,更是沒有時間,想來也只有趙師弟了。”

  他是琴圣的弟子,其口中的龍師兄便是琴圣的關門弟子。

  錢家小姐點點頭,跟著前者往上緩緩而行。

  又是一個午時,記得上一次,李懷安來時也是這個時辰,只是今日的這畫棋峰上的人影要更多。

  不必多想,斷然是因為如今趙二公子《紅樓》的名氣,這些慕名而來的,也都是各峰的女弟子居多,各個貌若天仙,花枝招展。

  繞開密集的人群,三人卻還是無法接近,倒不是因為搭在一堆的人群,而是如今的趙二公子已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緊閉的大門加上五六名學宮弟子看護,饒是院長特批進入的錢家姐妹,也無法靠近,而其余的弟子,更是得在圍墻的五步之外觀望。

  “姐姐,看到了嗎?”錢家小妹矮了一頭,蹦跳了幾下,瞧見的還是密集的后腦勺,沒辦法,只得求助于身材高挑的錢家小姐。

  可如此密密麻麻的的人群,即便是錢家小姐,能瞧見的也只是趙二公子的小半張臉而已。

  “師兄,可有辦法?”無奈,只得求助于身側的帶路弟子。

  后者卻而已沒辦法,搖搖頭,滿臉的苦澀。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可每一次都看不見,得不到個結果,而院長向來是不管這些事,所以也便沒辦法。

  這臨近午時,卻沒有一人想起吃飯這事?這個問題,他也納悶。

  院中,被發現私自下山的趙二公子這幾日過得極為艱苦,雖然唐伯虎沒有什么表示,可他兩位師傅可就沒這么容易交代。

  首先,每日的必修課程翻了一倍,這極大的縮減了休息時間,其次,罰了俸祿,將一半的銀子賠償給背鍋的唐伯虎,當然,這對于趙二公子來時無關痛癢,區區百兩,灑灑水了,只是這最后一點,讓他險些崩潰。

  半月畫陣,一月做陣。

  何意,半月時間,不僅僅要完成每日必修內容,同時還得畫出一個讓兩位師傅滿意的陣法,所謂畫陣,也便是布陣。

  這哪有這么容易,他的兩位師傅向來看不對眼,若想要二人同時滿意,談何容易,而還得在完成必修內容,如此一來,他哪里還有別的時間,陣法為九州最難修煉的,尋常人半年都無法做出一個,而他卻只給半月,赤裸裸的針對。

  還有第二個,做陣,什么意思,就是讓他自己做出屬于自己的陣法,是的,凡是陣法師,自古都是有屬于自己的本命陣法,而他那兩位師傅的意思,也正是讓他找到屬于自己的陣,這陣既然本命,又豈是一個月時間便能練出,而其中更是夾雜了前面所說的種種。

  不可能,絕無可能。

  “不,我要抗爭,我做反抗,不能任人擺布,什么狗屁的學宮,本少爺不呆了,什么狗屁的仙道,本少爺不修了,我要回家…”趙明煦在心中久久吶喊。

  “凌空罩,師弟,到你了。”唐伯虎落子,笑著說道。

  “擋。”趙二公子快速回應。

  吶喊歸吶喊,有些事還是得頭腦清醒的。

  二人你一下我一下的落子,面對面盤坐在院中古樸涼亭,倒沒有在意外邊人的目光。

  這也是趙明煦這幾日練就出來的本事,視若無物,這也是唐伯虎傳授,只要做到這點,便不必在意周圍的環境,即便是此刻成千上萬的癡女目光,也都一一無視。

  趙二公子歉意的看著面前的唐伯虎,說道“師兄,前幾日的事情,讓師兄被師傅們責罵…對不起,師兄。”

  唐伯虎笑了笑,一邊落子,一邊將白皙茶杯放在嘴邊,說道:“一點小事,趙師弟不必放在心上,在學宮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被師傅責怪,而且,做師兄的,不正是要替著師弟挨著師傅們的責罰嗎,再說了,相比于我的那點責怪,師弟你的責罰,可比我重多了。”

  將茶一飲而盡,他接著說道:“每日五十畫,三十棋局,還得半月布出讓師傅滿意的陣法,一月時間找到屬于自己的陣法,這…的確有點慘了。”

  當然,作為兩位圣人的弟子,唐伯虎自然是知道所謂的畫與棋局并非懲罰,即便是趙明煦隨意做做,敷衍了事,也無所謂,重要的也只有尋找到屬于自己的陣。

  “唉。”趙二公子嘆了口氣,身子瞬間頹廢下來,“我花了一年時間,才能用出劍舞大陣,而如今卻要半個月布陣,還得讓兩位師傅滿意,這誰能夠做到,還有尋找到自己的陣,這不是在難為我嗎。”

  這幾日補習陣法知識,其中對于陣法師個人的獨有陣法他也了解了不少。

  歷來的陣法師,是有獨有的陣,可九州自古以來數萬名陣法師,其中到死都無法悟出那個陣的,大有人在,而像他這般年紀的,二十年歲便悟出的人更是寥若晨星,畢竟閱歷不足,是無法感悟出那種獨一無二的的陣。

  “師兄,你的陣是什么?”

  唐伯虎苦笑一身,將茶杯放下,緩緩扣出下一步棋,開口說道:“慚愧,在學宮這么多年,卻還是沒有悟出那個陣,有愧師傅。”

  聽聽,聽聽,唐伯虎在學宮的日子不算短,他的天賦也是拔尖的一類,如此人物,卻也沒有悟出,怎么的到他這,就得一個月時間了。

  趙二公子想哭,但周圍有這么多女弟子的存在,只是肩膀一疼,鼻尖一酸,將這股憤懣埋在了心底。

  如今,他才知道李懷安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簡單。

  “師兄,我若是悟不出來,師傅們會如何對待我?”趙二公子小心問道。

  唐伯虎看向那遠處的孤峰,那張英俊的臉上百味雜陳:“當年我沒有悟出,在那山上,禁足了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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