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千五百年
“外鄉人？”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桌子對面的老頭 “嗯，這里什么問題都可以問嗎？”
徐莫見對方開口，當即也點了點頭，接著拋出自己的問題，這倒不是他故意端著，而是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穿越之前的世界里，大部分信息上個網就可以了解的一清二楚，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只要不是涉及許家機密的答案，我都可以告訴你，前提是你出得起錢，而且恰好我知道。”
老頭看出了徐莫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方面的生意，所以從椅子上擺正了身體，先前那股隨意的感覺也跟著一起消失。
“那價格是怎么算的？”
明白了基本的規則，徐莫心里也定下來一些，隨即又拋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呵呵，按規矩，這個問題是要收錢的，不過看在你第一次進天機閣，我可以免費告訴你。”
老頭兒先是意味深長的瞅了徐莫一眼，然后繼續回答道。
“天機閣，問天機，顧主的問題一共分為九個等級，最低一金起步，上面依次乘十。”
“不過，你也可以用相應等級的消息交換，當然前提是消息確認真實，否則買假消息的下場，就跟你剛剛進門看到的那人一樣。”
老頭兒說完，兩眼微微瞇起，對著徐莫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此時的徐莫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一個月以來的風餐露宿，還是讓他看起來有點落魄的樣子。
老頭子顯然是不相信徐莫能給多少錢。
“懂了，那我就這樣直接問嗎？”
聽完老者的話，徐莫稍微思考了兩秒，接著點點頭，朝對方問道。
“問吧。”
老頭兒倒是非常爽快，一邊點頭示意徐莫問，一邊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個老舊的賬本。
這個世界在某些方面，完全不是穿越之前的地球可以比擬的，但是另一些方面，又完全和地球有著天壤之別。
就比如，此時老者手里的賬本，只見上面羅列了一條條問題，問題下面，還有每個問題的定價。
徐莫抬眼微微一掃，頓時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諸如修煉法門、秘寶用法這樣的問題自不必多說，光是賬本最后寫著的兩個問題，就讓徐莫差點大跌眼鏡。
兩個問題的顧主都是同一個人，而問題則分別是。
“我小妾與人有染了？”
“和我小妾有染的到底是誰？”
僅僅這兩個問題，就花掉了那人兩百兩黃金。
摸一摸自己口袋里的金票，徐莫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高估了黃金在這個世界的價值，而且，他突然明白了這個天機閣的外觀為什么是那樣，因為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吞金獸。
“呵呵，怎么不問了？”
見徐莫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老者當即把目光看了過來。
“呃…先讓我想想。”
徐莫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現在有點兒后悔山賊遇到的少了，要是讓他多遇到幾波劫道的山賊，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
“呵呵，小兄弟，我看你是被嚇到了吧，這個問題的顧主乃是天豐城一位修士世家的家主，他的小妾是錢家家主的遠房侄女，而且有染的那個人連他自己都找不出來，所以才問到我們這里來的。”
似乎看透了徐莫的擔憂，老者淡淡一笑，重新把賬本翻了一面，示意徐莫趕緊問完了走人。
“嘿嘿，謝謝前輩，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冥族被滅了多少年了？”
徐莫想了想，最終把時間軸固定在了大冥世界的一莊秘聞上。
冥族，曾經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所謂萬族都只是籠罩在他們光輝之下的奴隸，這也是徐莫在游戲里那個主角原本的種族。
只不過游戲里，主角醒來時，族群已經被人滅了個干干凈凈，而關于他為什么會出現在妖族，也根本沒有解釋。
一直到了徐莫闖蕩大冥世界時，才從中了解到部分真相。
冥族滅亡，對后來的修行者以及凡人來說，或許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但在一些大能與大勢力眼里，這只是一個常識。
就比如，此刻天機閣里的老者。
“你怎么知道冥族的？”
聽完徐莫的問題，老者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直接反問了他一句，雖然這個世界被叫做大冥，但像徐莫這種年紀的人，應該很少知道其中的來歷。
而且，徐莫不是修行者，因為從進門到現在，老者沒從他身上感應到一絲靈氣。
“似乎，您才是賣消息的吧。”
徐莫臉色平靜，兩眼放光，直直盯著面前的老人。
從老者的反應來看，自己的問題應該是有著落的。
“呵呵，實在是問這個問題的人不多，尤其你這樣的年輕人。”
老頭莞爾一笑，倒是并沒有糾結徐莫問這個問題的原因，天機閣，什么樣的消息都有，自然也什么樣的問題都遇見過。
“唔，若是老夫沒記錯的話，冥族的往事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了，你應該知道五族滅冥乃是大忌，具體時間或有一點偏差。”
老者皺眉，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后，便回答出了徐莫的問題。
兩千年，這三個字在徐莫腦海中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游戲里，主角所在的時間，是冥族被滅的五百年后，也就是說，自己來到了一千五百年后的游戲世界。
一千五百年，放在地球上，那就是魏晉南北朝到二十一世紀的時間，別說主角了，就是幕后大BOSS，也差不多墳頭草都長成參天大樹了。
但好在，對大冥世界來說，一千五百年并不算多么遙遠，因為根據徐莫的記憶，一些萬族的頂級存在，動不動也能活個上千年左右。
“多少錢。”
消化完老者話里的信息，徐莫當即開始詢問起這條消息的價格。
腦子里恢復冷靜，徐莫也很快反應過來，剛剛自己還是急了一點，都沒有問清楚這條消息的價格。
不過老者見他面露難色，倒也沒有刻意坐地起價，只見其掏出賬本，筆走龍蛇，三兩下便寫好了徐莫的問題。
接著又在問題下面，寫下了十金。
做完這一切，老者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徐莫說道。
“冥族的事也不算什么機密，你隨便找一個大家族或者大能修士，都可以打聽出來。”
當然，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徐莫如果真的去問了，人家要么把他當成傻子打出來，要么就把他切片研究，看看是不是活了兩千年的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