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啊。”
方青剛進去,穿著一身海青的智深住持就迎了過來,拉著方青的胳膊。
剛才方青在獻臺上的一陣舉動雖然有點讓人沒看懂。
充滿了藝術氣息。
只能理解為方青在秀技。
但不管怎么樣,反正贏了就行。
“師弟,干得不錯!”智淺僧官也從大相國寺出來了,畢竟大相國寺這么多僧人出來,若是交給智深住持來管,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多謝兩位師兄。”方青對智淺和智深兩位師兄很是尊敬。
因為對方是真的拿他當師弟在對待。
“對了,李寶師侄呢?”方青問起李寶的情況來。
他上獻臺比試之后肯定是沒法留意李寶的戰況的,所以并不知曉。
“嗨,小寶剛登臺對面就投降了,所以我就讓他去崔府君廟外面賣刺繡去了,喏,師弟往那看。”智淺僧官遙指崔府君廟外。
順著智淺僧官所指的方向望去。
方青見到了光著膀子露著胸膛的李寶在崔府君廟外擺著攤。
攤位上滿滿擺著刺繡,這些刺繡都是大相國寺旁邊錄事巷中尼姑所織的。
平常大相國寺開放之日這些尼姑就會到佛殿售賣這些刺繡給香客們。
生意談不上好。
完全沒法跟現在比。
李寶的攤子前擠滿了年華正茂的女子們。
“李寶,我買個刺繡!”
“我買兩個,李寶看這里!”
“我全包了,阿寶摸摸我的手!”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誰能想到。
一個胸口紋著關天夜叉的豪橫男子,竟在售賣刺繡上煥發了事業第二春。
“嘖嘖嘖。”憑著自己的三級鬼眼,方青把李寶臉上的生無可戀看得一清二楚。
同時對于自家智淺師兄的商業頭腦又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好家伙。
直接就是一個好家伙。
他嚴重懷疑智淺僧官若是跟高俅互換身份,甚至能想出更多的路子憑軍隊賺錢。
“對了,那個遼人呢?”視線從李寶身上收回,方青又問起了遼人相撲宗師,阿都。
此人才是整個相撲大比最受矚目之人。
“他不是第一批比試的,好像是抽簽晚了點,估計剛輪到他,到了,看那”智深住持指著前方眾多獻臺之一。
在那個獻臺上,一位手握著竹批的部署等待著下一波比試。
首先躍上獻臺的是一身傷疤的阿都。
一身古銅色皮膚在陽光下溢著如同金屬般的光澤。
這等深色肌膚在東京可甚是少見,讓部署不禁大開眼界。
“吧嗒。”
又有人登上了獻臺。
部署循著聲音望去,破口道。
“這么黑?”
沒錯。
登場的人不僅身子黑,臉也黑。
正是東京相撲宗師,黑八郎。
登上獻臺的黑八郎臉都黑了。
這不是在說膚色。
而是純粹的臉黑。
黑八郎可是在新鄭門大街上親眼目睹這遼國阿都直接掀飛廣大頭的。
雖然他不愿意承認。
但廣大頭的實力可能還要比他強一點。
即使如此,廣大頭在阿都面前還是過不了幾招。
更不要說他了。
怎么這么背啊?!
一抽就抽到這么個玩意?
“好了,比試開始!”部署揮下竹批后快步撤退,眼前這兩個人跟他都不像一種生物了。
這要是被頂個一下,怕是今晚就去見閻王爺了。
“吼!”
渾身傷疤的阿都怒吼一聲,沖了出去,扎穩的陣腳邁步上前,每一步都讓獻臺一震。
要知道,為了這次的相撲大比,這些數根大柱子支撐的平臺都進行了加固,但在阿都的腳步下,還是忍不住顫抖。
“啊!!”
黑八郎也是有血性的。
要不是當日在牡丹樓被一個戴著二郎神面具的少年挫敗,如今他還能更加勇猛。
就像廣大頭的那句老話一樣。
“就你叫阿都啊?”
黑八郎驅動著渾身的力量,漆黑的肌肉凝成塊,看起來堅不可摧,在肌肉塊之上還有青筋鼓動,看起來猙獰得很。
兩只人形猛獸的戰爭。
讓身為普通人類的部署很是慌張,躲到了獻臺的一旁膽戰心驚。
這個獻臺。
成為了所有人的矚目之處。
大相國僧人圍成的圈子。
白日閣群鬼圍成的圈子。
巨富郝旭與宋青陽圍成的圈子。
權貴之臣。
東京皇族。
莫不看向此處。
此人為遼國副使。
蕭金藤。的72文學網 他那雙小圓球似的眼睛盯著獻臺之上,眼中沒有一絲慌亂。
他深知。
阿都來此,就是為了擊敗所有大宋相撲宗師的。
為何來此?
為了贏。
“吼!!”
發出熊般吼叫的阿都一胳膊頂在黑八郎的胸口。
這一下直頂得黑八郎胸口發蒙,后退了好幾步,踩得獻臺嘎吱作響才停下。
可下一刻他抬頭,就看到了阿都那沉默的臉龐。
那如同看向獵物的冷酷眼神讓黑八郎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么。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人類?
“吼!!”
阿都一拳砸在黑八郎胸口,直接讓黑八郎喪失了全部的抵抗力。
可阿都并沒有罷手,他拎住黑八郎的胳膊,轉身將黑八郎的胳膊架在肩上,彎腰而下,來了一記勢大力沉的過肩摔。
“嘭!”
整個獻臺隨之一震。
獻臺之上,黑八郎臥著已然失去了意識。
他的后背,在獻臺之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全場寂靜。
不過兩個照面而已。
這遼國的相撲宗師就解決了東京的相撲宗師。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實力。
“騙人的吧。”身著黃色天仙洞衣的陶雨雨驚呼著,捂著自己的粉嫩小嘴。
“還好方青沒有遇到這家伙。”薛碗兒捂著自己的平坦胸脯,頭上的雙平髻緩緩搖擺。
一向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老柴也是在眼底劃過一道異色。
“這個,這個,阿都勝!”
在獻臺邊緣驚恐了好一會的部署才意識到比賽已經結束,舉起竹批大喊著。
勝利者,阿都下了獻臺。
留下失敗者黑八郎在獻臺之上。
全場嘩然。
如果說新鄭門大街上廣大頭的慘敗只是在一些人群中流傳。
那么這次一瞬間解決黑八郎就是阿都拍在所有東京人臉上的巴掌。
東京的相撲宗師。
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