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群鳥伴和
紫宸殿前。
百官、親王、宗室紛紛抬頭，看見了振翅翱翔的群鳥。
這群鳥之中，有白鶴、鷺鷥、白鷴、戴勝、太平、百靈、白金翅等，它們就這么盤旋在大殿上的半空中。
紫宸殿牌匾之下。
一身朱紅色朝服的官家趙佶仰頭望著大殿之上盤旋的群鳥，皮不藏骨的臉上露出詫異。
這群鳥幾乎都是宮內豢養的飛禽，常年待在皇家園林墾岳之中，自有專人調教。
被調教的群鳥如何會飛至此處？
趙佶不清楚。
集英殿邊彩樓之上的方青看著半空中盤旋之中的群鳥，眼中精光涌動。
干了！
技能二級象聲！
技能二級馭獸！
方青的長嘯一頓，一瞬之后便重新長嘯而出。
依舊是二十種禽鳴。
不過這一次他長嘯而出的二十種禽聲有了變化。
凡是被飛鴿子彈引來大殿之上的飛禽，方青都沒有鳴。
只因為。
技能馭獸！
方青驅動著技能二級馭獸，企圖與大殿之上盤旋的群鳥產生聯系。
“咕咕咕咕”
在群鳥之上的飛鴿子彈振翅咕咕叫著。
方青與它之間的聯系很是奧妙，不僅僅單純的意識傳導，哪怕是方青的馭獸技能也有所傳導。
否則的話，光憑著飛鴿子彈本鴿是根本不可能驅使群鳥而來的。
方青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搭在了彩樓欄桿之上，一種又一種神奇玄妙的聯系產生在他與這些飛禽之中。
在他腦中。
這些聯系仿佛是一條條盈著藍光的道路，只可遠觀，無法近視，無可觸摸。
而他就站在那一條條盈著藍光道路的一端。
是起點。
還是終點。
他并不知曉。
每一條“道路”聯系的產生，都會耗費他不少的精神，讓他頭腦略覺昏沉，只能用雙手搭在欄桿之上穩著身形。
由于這一次聯系搭建地過多，讓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對于每一只飛禽的把控很是微弱，與之前單純地把控飛鴿子彈完全不是一回事。
方青瞇著眼，皺著眉，望著大殿之上盤旋的鳥群，凝聚起了意念。
長鳴吧！
百禽！
“咕咕咕咕！”錦灰色的鴿子率先發聲。
通過“道路”的聯系，方青的意識引誘著百鳥。
同時，彩樓上的教坊司樂人模仿著的禽鳴，也在呼喚著群鳥長鳴。
可半空中的群鳥只是張開了嘴，并沒有發聲。
建立如此多的道路，讓方青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同時驅使二級象聲與二級馭獸，對他的負擔還是太大了。
汗珠滑落滴在他的睫毛之上，讓他難受得眨了眨眼。
有一只手伸來，在陽光下，這只手晶瑩剔透仿佛是象牙雕成，透著光，比象牙還要潔凈。
是李伴奴，她擦掉了方青睫毛之上的汗水，對著他嫣然一笑。
緊接著，她那通紅似蘋果的臉龐又紅了幾分。
鳳凰之鳴！
再嘹亮了幾分。
天外鳳凰誰得髓？
無人解合續弦膠。
當年仙客薛翁能得以放心離開教坊司云游四方，便是因為他見到了李伴奴這個姑娘。
當時的李伴奴還小，但已顯出美人胚子之姿。
其他人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真漂亮，是個當教坊司藝伎的胚子。
但仙客薛翁一眼便看出李伴奴是個少見的鳳凰胚子。
如果雕琢幾年，就能成為百禽鳴之中的鳳凰。
就此，仙客薛翁帶李伴奴入教坊司，讓她習得百禽鳴之中的鳳凰之聲，也讓她成為了教坊司最年輕的使副。
就此，薛翁駕車離開了東京。
集英殿旁彩樓之上的鳳凰也換了人。
百禽豈能不聽鳳凰號令？
李伴奴尖嘯入九天。
方青也全力驅動著兩個技能。
至此。
紫宸殿之上盤旋的群鳥張嘴長鳴。
伴和著教坊司的禽鳴組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百禽鳴。
百官、宗室、皇親，凡是殿前之人無一不高仰著頭，望著這百年難遇的場景。
教坊司的樂人竟以象聲引來群鳥伴和！
何其壯哉！
此乃祥瑞！
“此乃祥瑞！大宋之福！”身穿華貴道袍，一張臉半人半鬼的林靈素率先跪倒在地。
作為官家的舔狗，他又如何能錯過這個機會！
“祥瑞！”
“此乃祥瑞！”
百官一聽，紛紛跟著下跪呼號，希望等會官家一高興賞賜之時能賞到自己頭上。
“嗯。”
牌匾之下，朱紅色朝服的趙佶一臉笑意地點了點頭，望著頭頂之上盤旋著的群鳥很是滿意。
不錯。
相當不錯。
生為一個皈依道教，冊封自己為教主道君皇帝的皇帝，趙佶對這些福瑞之事向來沒有抵抗力。
很是受用！
在百禽鳴聲中，百官、親王、宗室完成了大起居之禮。
官家趙佶下令百官入殿賜座。
百官們謝恩入殿。
百禽鳴畢。
“呼，咳咳咳。”彩樓之上的方青中斷了長嘯咳嗽著，這么長時間高聲嘯出二十種象聲對于他的嗓子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咳咳咳咳。”同樣咳嗽著的還有滿臉通紅的李伴奴，作為“鳳凰”的她還要另外鳴出七種飛禽之聲，對她而言也是豁出去了。
好在，他們做到了。
“方宗師，你沒事吧？”
“伴奴姐姐，還好么？”
其他教坊司女子一擁而上，圍住了方青與李伴奴。
在她們眼中，既有對二人的關切，也有著激動。
完成百禽鳴了啊！
而且不是勉強完成，最后呼來群鳥一起長鳴簡直是前所未見，被譽為祥瑞。
她們不會降罪了！
“太好了！”
“做到了！”
“天哪！”
紫宸殿角落，教坊司舞女們喜悅相擁，眼角帶著淚花。
太好了。
不會被降罪了。
“好了，她們做到了，我們也決不能失手。”陶雨雨的眼神從彩樓之上收回，轉過來，紅黃生色銷金色錦繡衣飄飄。
“放心吧，陶姐姐。”
“好的！雨雨！”
女子們臉上露出自信笑容。
她們可是教坊司之人。
“呼呼呼～”
氣喘吁吁的方青從彩樓之上跑下，快步朝著紫宸殿內跑去。
他可不是教坊司的藝人，他是作為相撲大比的魁首被破格受邀入宮上壽的！
這會兒，他得趕緊跑去紫宸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