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大哥?”李寶有點搞不明白,撓了撓后腦勺還是照做了。
李寶喊完。
方青就立刻就將一半意識沉入自己的腦中,仔細察看著。
等了一會兒。
腦中的《街溜子大全》一動沒動,沒有任何變化。
奇了怪了。
沒反應?
“再喊一聲,師侄,感情要真摯。”方青像個老夫子一般循循善誘。
“大哥。”
李寶還是十分敬重方青這個師叔的,否則根本不可能這么喊。
方青再次聚精會神地查看著腦中的《街溜子大全》。
沒有一絲動靜。
不行啊!
他有點失落,但并沒有表現在臉上。
“行了,師侄,你回去罷,沒事了。”方青拍了拍李寶的肩膀。
“額,好的,師叔。”李寶雖是納悶,不過沒有放在心上轉身離開了。
李寶一走開。
方青便皺著眉在彩色帳幕下踱著步。
既然明日他是真的要與阿都一戰,很顯然他如今的實力并不夠。
總不能寄希望于阿都今日耗盡了體力罷!
剛才他所做的便是寄希望于《小老弟篇》。
若是李寶從自己的師侄變成了小弟,是否能讓《小老弟篇》中再多個小老弟。
目前看來是不能。
有了!
踱步良久的方青腦中猛然閃過一絲靈感。
撒丫子地奔跑在月色之下。
一路狂奔到智深住持的房間。
“吱嘎”
方青推門而入,就聽見震天響的鼾聲還伴隨著夢囈。
“師太”
“師太,不要這樣”
“師太,你好壞哦......”
床上的智深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肚子鼓得老高。
“啵”
“啵”
“啵”
方青拍了拍智深的大肚子,畢竟這事兒太過緊急,不能等到明日。
“師太?”
“咦,師弟。”智深瞇著睡眼,挺著大肚子,看到眼前的方青有些意外地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
“大哥!”
方青一拱手便喊出了這一聲大哥。
剎那間。
腦中懸浮著的《街溜子大全》猛地顫動。
初九。
寺廟的早禱罄鼓還未敲響。
鷹鶻店售賣的鷹鶻已被買鷹的客長所驚醒,發出鳴叫。
方青今日穿著一身黑色棉襖把身子遮得嚴嚴實實,走在街上雙手縮在袖子里。
方青此等作為讓一旁的郭清秋翻了翻好看的杏眼。
比起方青的厚實棉襖,她穿著一襲白袖窄衫,腿上緊褲及襪。
她這等穿著,一看就是血氣旺盛的習武之人。
再看方青那縮著脖子,縮著手的樣子。
郭清秋不禁搖了搖頭。
“咱們不跟智深住持他們一起去崔府君廟么?”郭清秋不再糾結于方青的穿著,而是問著方青他們二人為何這么早出來。
難不成就為了吃一頓街邊的早飯?
“不了,還有點事,走著,咱們先吃個早飯。”方青嗅著街邊的飄香,咽了咽口水。
吃過早飯的二人早早地來到城北崔府君廟前。
今日廟宇之前,只剩下了一個獻臺。
因為也只剩下一次比斗。
方青拉著郭清秋經過廟前,來到了崔府君廟旁邊的一條小巷中。
在巷邊的茶肆中。
他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呂掌柜起得真早啊,勤勞致富,勤勞致富。”方青說著客套話進了茶肆,拉著郭清秋在茶桌上坐下。
茶桌對面。
正是身罩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的呂柔脂。
“呵呵,方朝奉可真是會說笑。”呂柔脂用修長的手指遮住嘴一笑,另一只手捏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這一低頭。
使得她鬢發上斜插著的珍珠碧玉步搖輕輕晃動。
被方青拉著坐下的郭清秋看了看方青,又看了看對面的呂柔脂。
清冷的瓜子臉上面露不善。
這兩人私下有一腿?!
“來來來,再上兩杯茶。”方青招呼著茶肆中的老漢。
“哼,好像是你出錢似的。”站在呂柔脂身后的丫鬟小奴冷冷一哼,對于方青這種白嫖的行為很是不悅。
不過她的不悅并不影響茶肆內的老漢端了兩杯茶上來。
“呂掌柜今日怕是有點忙啊。”方青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對著呂柔脂一笑。
呂柔脂對相撲大比的勝負開盤,今日又是相撲大比最后一日。
沒道理不忙。
更何況,今日的大比被視為最沒有懸念的大比。
在眾多賭徒看來,只要壓阿都贏就能賺,只不過因為賠率問題賺得有些少罷了。
只有不要命與腦回路清奇的賭徒,才會將賭注壓在方青身上。
“唉,沒有辦法啊,小女子沒有官人疼愛,只能早起晚歸求個謀生。”呂柔脂輕嘆了口氣,畫眉微蹙,那黯淡的神色當真是惹人憐愛,嬌嗔的語氣更是讓男人把持不住。
“咋回事啊?我喝的這是綠茶么怎么一股綠茶味?”
方青瞧了瞧杯中的茶葉。
郭清秋的臉色愈加冰冷。
“不知方朝奉找小女子我何事呢?”呂柔脂見方青不吃這一套大大方方一笑,好像剛才那個幽怨柔弱的女子并不是她。
“我要下注。”方青喝了口茶,直截了當,目光禁不住瞥了眼呂柔脂脖頸之下。
呵呵。
哪里小了?
“下注?下注是可以,但我要提醒一下方朝奉你,目前的賠率你可掙不到什么銀兩。”呂柔脂用手捏著茶杯,茶杯之上,有一個個淺淺的紅唇印。
她認為方青是想著能確保自己輸掉來賺銀子。
可就目前的賠率方青壓阿都勝也掙不到什么銀兩。
大半個東京的賭徒,都壓了阿都贏。
“呂掌柜誤會了,我壓方青贏。”方青喝了口茶,覺得念自己的名字有點變扭。
“什么?”正在喝茶水的呂柔脂被方青這話驚到了,說話之時嘴里的茶水都撒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況,丫鬟小奴立馬上前,掏出手巾給呂柔脂擦著茶水。
震驚的不僅僅只有呂柔脂。
郭清秋也滿臉不信。
方青這是不是有點狂了?
還不是一點點的狂。
是相當的猖狂!
“我說我要壓我自己贏啊,喏,這是我的賭注。”方青從自己的黑色棉襖中掏出了一堆錢引來。
自從上次火災之后,他就將銀子換成了錢引。
這一疊錢引,足有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