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站著的智深主持看到這招摸了摸自己的光禿禿的腦袋。
他記得方青之前就是這么一招把他干翻了。
當然那是他大意的情況下。
可就是這么一招手別,還是被李寶硬抗住了。
憑著更為蠻橫的力量,李寶硬生生把往左傾去的身形扭正了回來。
方青與李寶。
兩人的招式完全就是兩個風格。
李寶是簡潔,采取最為有限的方式,靠著力量碾壓而去。
而方青則是技術流,招數層出不窮,花里胡哨,不能說沒有殺傷力,只是難以彌補與李寶力量上的差距,難以取得戰果。
不知何時。
郭清秋站在了智深主持旁邊,看著院中正與李寶比試的方青,一雙杏眼中滋味變換。
她是記得的,方青最早在渾純關撲的時候,單單是一群伙計就把他圍毆了,根本沒什么武力值可言。
也就是在那一頓圍毆之后,方青好像突然開竅了,硬是起身跟黑八郎對拼了好幾下,這才讓她得以控制住了郝旭,要回了欠債。
但哪怕是那時候頓悟的方青,也不過是力氣比常人大了些,并無其他特別之處。
可西大街那一戰。
郭清秋眼中的方青宛若蛻變,無論是相撲技術還是力量,都變得更強,強到能與李寶交手一二。天才一秒鐘就記住:(72文學 方青的進步之快,郭清秋看在眼里,而方青的努力呢,就是窩在院里跟郭葵整日大鬧。
難道跟郭葵嘻嘻哈哈打鬧真的能練武么?
郭清秋很是不解。
在郭清秋不解之時,院中的比試也到了尾聲。
李寶再一次硬生生抗住了方青的招數,然后把方青甩了出去。
這一次,精疲力盡的方青再沒能挺過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流的汗浸濕了汗衫,喘著粗氣。
“師叔,沒事吧?”李寶見狀上前想要拉起方青。
“沒事沒事,師侄,讓我坐會。”方青連連擺手拒絕,他可算是累得夠嗆,坐在地上剛好休息一會。
李寶懂了方青的意思,跟著方青一樣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就坐在方青身邊。
“師叔的力氣好像不如上次在西大街了。”李寶呼吸微微重了一些,比起方青的粗重喘息來說是好多了。
“是的。”方青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郭葵不在他身邊,少了兩點力量值的他當然不如那日在西大街。
“最近主要是想練一下招式。”方青握了握有點酸麻的手,找了個借口。
這樣剛好可以符合他一直采用招式來刷熟練度的行為。
“招數確實需要練習不錯,但是更主要的還是力量,不過如今時間有限,確實只能抓一下招式了。”李寶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胳膊。
坐著喘氣的方青干脆直接躺了下來,臥在青石板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青石板在帶走他身體的熱量。
他察看起腦中的信息來。
“練習獲得相撲技能熟練度1。”
“練習獲得相撲技能熟練度1。”
“技能:相撲 等級:3
熟練度:60.5300
屬性:永久提升1.5點力量值,掌握全部初、中級相撲技術外,還增加絕大部分高深相撲技能。”
剛才那一陣練習,讓他漲了十點熟練度。
離升級的三百熟練度還有一大截距離。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師侄,一個時辰后咱們繼續!”臥在青石板上的方青滿眼都是斗志。
“是,師叔。”被感染了的李寶欣然應允。
幾日后。
東京順天門。
一輛浪子車進了順天門,引得周圍的市民紛紛側目以視。
浪子車。
是一種只有平盤的兩輪車,這種車幾乎只用人來拉。
就像順天門下的這一幕。
一位個頭高大的漢子,臉黑得如古銅一般,前額、顴骨、鼻梁都比常人高凸,但最讓人震驚的,是這漢子的魁梧身材,站在街上直接比旁人高了一個頭有余。
不僅僅是高,還有寬,拉著浪子車的人寬厚的肩膀如同鐵塔,身披一件黑熊毛宛若真的黑熊。
“這家伙誰啊?這得有六尺了吧?”
“我的天啊,比熊還要壯吧,這是東京人么?”
順天門邊的東京市民們私私竊語,眼神瞥著拉浪子車的漢子。
還有些人沒有在意這個如黑熊般的漢子,反而注意起浪子車上之人。
沒錯。
這如黑熊般的漢子拉著的浪子車上不是什么貨物,而是一個人。
凡是與此人對視的東京人都紛紛側目,不敢再視。
“阿都,到東京了。”坐在浪子車上的小方臉跟身前拉車的魁梧漢子說著。
坐在浪子車上他的身形平穩,可見拉車之人臂力驚人。
阿都,也就是身形如黑熊之人緩緩開口,“未曾來過,蕭大哥。”
“沒事,你就一直筆直向東去,便能到我們的使館。”蕭大哥,也就是蕭金藤說著,可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東京了。
無論是如黑熊般的阿都,還是有棱形黑紋紋身的蕭金藤,都屬于人群中的異類。
更不要說他們還是一人拉著浪子車,一人坐在浪子車上,何其惹眼。
引得道路兩側的東京人駐足側目。
阿都就這么拉著浪子車從順天門到了新鄭門大街上。
眾多使館都在這新鄭門大街上。
街邊的行人看到兩人來到新鄭門大街上就猜出了兩人的身份,異國來的使者。
十月將近,徽宗地生辰即將到來。
無論是遼國、西夏,還是高麗的使者都將抵達。
坐在浪子車上的蕭金藤用那雙小圓球似的眼睛盯著道路兩邊的行人,看到了不少膀大腰圓的漢子,對此他深深嘆了口氣。
這幾年宛若白駒過隙。
如今的遼國已經不是曾經的遼國了。
憑戰神之姿捍衛遼國官封于越的耶律休哥不再能令小孩啼哭。
遼統和二十二年,一名女子集全遼之力傾國而出欲使天地一統的豪邁也早已化為風雨。
再看今朝。
去年完顏阿骨在出河店用三千兵馬擊敗十萬遼軍,更是正式稱帝,建都會寧府。
這是何等的恥辱?
何等的恥辱啊!
蕭金藤緊緊攥住了手,厲聲與身前拉車的阿都說著。
“阿都,在我們進入使館之前無論是誰挑釁,都給我好好招待!”
浪子車上的蕭金藤眼中流露著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