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問到了么?”薛碗兒見方青回來趕緊靠了上去。
方青在的時候還會幫她擋擋那些揩油的手,這方青不在,她差點被揩油揩死了。
“牡丹樓、琴云韻。”方青簡單明了地說個兩個詞。
直接讓薛碗兒忘記走路傻傻地站在原地。
就這么一會功夫?
他不是就跟那人聊了一會么?怎么就啥都知道了?
發生了什么!
在就薛碗兒傻站在原地這段功夫,方青已經走遠了。
薛碗兒回過神來,就只見街邊兩側艷麗噴香的春樓女子已經盯上了她了,在朝她走來。
那赤果果的眼神就像要把她活吞了!
危險!危險!
心中警報亂鳴的薛碗兒趕忙邁腿小跑追上了方青,不敢再離開方青幾步。
沿著桃花洞繼續往下走,方青問了路人牡丹樓在何處,向著牡丹樓走去。
桃花洞并不算深,很快兩人就走了近大半,也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牡丹樓!
在那牡丹樓外,有數十面容姣好的女子頭戴牡丹,不僅如此,她們衣領皆繡上了牡丹,擁動聽婉轉的嗓音歌唱著牡丹詞。
方青何曾見過這等陣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也不能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上輩子在現代對這些沒啥經驗。
“醒醒,醒醒。”
最后還是薛碗兒戳了戳方青的肚子這才把他意識喚回。
“走吧,打聽一下。”清醒過來的方青拉著薛碗兒朝著牡丹樓走去。
“客長快請!”
“客長快請~”
鶯鶯燕燕的女子擁簇著方青和薛碗兒進了牡丹樓。
方青差點被這濃郁的胭脂香弄得窒息,幾名女子使勁在他耳邊吹著香風。
那意思很明了。
選我!
可是......
小孩子才做選擇。
“各位姐姐實在抱歉,我對牡丹樓的琴云韻,琴姑娘青睞已久,今日想見上她一面。”對于身邊這幾個往他懷里鉆的女子,他還是保持著一個君子風范的。
不想這么做也不行。
薛碗兒正盯著呢。
落入女人堆里的薛碗兒這下怎么都躲不掉女子們揩油的手了,被揩光了油的她正怒視著帶她陷入這個境地的罪魁禍首——
方青!
“琴云韻姑娘?”
“我們牡丹樓未曾有過名為琴云韻的姑娘啊。”
接下來方青身邊的春樓女子所言完全打翻了他的預想。
沒有名為琴云韻的女子?
怎么可能?
方青一下子有點亂了陣腳,不知道自己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但上輩子摸爬滾打多年的經歷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遇到困難不要怕微笑面對他,消除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堅持才是勝利,加油,奧利給!
默念了一便座右銘的方青開始思索起來哪里出了錯。
他是從那繡體浪兒口中知道的消息。
鄧椿來這桃花洞是事實,而繡體浪兒所言與自己所知之事都對得上。
繡體浪兒也沒有騙自己的理由。
反而是身側這兩個春樓女子的話不可全信。
心中念頭閃過的方青微笑觀察著身側的春樓女子,發現她們在自己說過要見琴云韻之后就不再往他懷里鉆,反而有點興趣缺缺,想要離開的樣子。
有意思。
“是我走錯地方了么?我的記憶真是差啊,那我今夜可得在牡丹樓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我心儀的姑娘。”方青見狀已經知曉自己不可能從這群牡丹樓的妓女中問出什么話來。
得開溜了。
開溜之前,方青并沒有忘記薛碗兒,轉身從一堆女子中把薛碗兒救了出來。
被方青救出的薛碗兒差點就被女子們擠得喘不過氣了,緩了一會,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清醒過來。
“方青,是什么情況啊?”薛碗兒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胭脂粉,這會兒她覺得自己嗆口氣都能噴出一堆胭脂粉來。
“噓。”方青將食指豎在嘴前,示意薛碗兒將聲音降低,“悄悄地溜達,打槍的不要。”
還沒等薛碗兒聽懂這話的意思,方青就已經拉著薛碗兒的手在牡丹樓的一樓溜達起來。
穿梭在姹紫嫣紅的各色春樓女子之間,邁步在燈籠排布整齊的雕花木廊下。
眼前的一切都讓方青新奇地眨眼。
人生第一次逛春樓可得好好體驗,主要上輩子在現代沒這個賊心也沒啥賊膽。
一樓,都是客人與姑娘暫坐之處,并不是方青該逛的地方,他抬頭將視線投向上方,牡丹樓樓上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走上木階梯之后,在方青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色,排布有序的雅間與外面環繞的走廊,廊上的燈籠照落下曖昧的光影,曖昧光影下有男女相擁,有男女閑談,亦有男女嘴對著嘴。
“哎呀!”
一登上走廊的薛碗兒就拿手捂住了眼睛。
人家還是個清純少女么!怎么能看這種東西!
眼睛的手指叉開老大一個縫,將兩顆眼珠子都露了出來。
對于這掩耳盜鈴的舉動,方青并沒有過多在意,而是徑直沿著走廊向后走去,每經過一個雅間,他都將眼角余光朝雅間里看去。
有時透過門縫,有時透過窗縫。
而他的丹鳳眼底,始終都洶涌著灰色的風暴。
陳舊的梨花木桌良久未清理的花凳蓋著厚厚好幾層脂肪的紫檀化妝桌 ......
都不是他要找的。
方青一間一間地排除。
“喂,方青,你在干什么?”跟在方青身旁的薛碗兒看見的就是方青宛若一個無頭蒼蠅一樣,一會朝這個房間望望,一會朝那個房間瞥瞥。
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忙著呢,我今天非要把這個琴云韻給找出來。”方青覺得之前那春樓女子,聽到他說琴云韻的名字明顯神情不對勁。
有鬼!
“這咋可能找得著,靠鼻子嗅啊?”薛碗兒覺得方青完全就是異想天開。
怎么可能找得到呢,人房門口又沒貼名字。
對于薛碗兒在自己耳邊聒噪,方青并沒受影響,繼續瞥著一個又一個雅間。
嶄新的羊毛地毯 嶄新!
方青這一次不再只是窺探,而是大膽走上前去輕輕推開了一點門。
“喂,方青,你在干嘛!你個色胚!”薛碗兒見方青竟敢如此大膽地推開房門抓狂了。
他在干嘛?他不知道這里是春樓么?
這里面指不定就有兩個不穿衣服的家伙在切磋呢!
大色胚!
方青壓根沒有理薛碗兒,他直接把自己整個腦袋探進了房間。
嶄新的黃花木桌嶄新的梨木凳 ......
這房內的一切物什,都是嶄新的。
此房間,很有可能與那琴云韻有關!
“方青,你還看!”薛碗兒扯著方青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出來。
但她的力氣何其小,方青的力氣何其大。
方青直接伸手捧住她的腦袋,把她的腦袋也塞進了房門。
“不要....不要,啊,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