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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怪不得你塞車

  方青看到郭清秋已經打消了之前那個瘋狂的相撲修習計劃,松了口氣,剛要教小葵這一招小得合。

  腦中卻有信息響起。

  “練習相撲技能增長技能熟練度0.2。”

  不是吧?

  詫異的方青用意識將腦中的街溜子大全翻到相撲篇,仔細查看,那相撲技能下的熟練度,赫然寫著。

  熟練度0.2/100

  相撲技能這就可以漲熟練啊?

  方青驚了,雖然只是漲0.2,但這也就意味著他完全可以憑借于此來將相撲技能升到二級。

  “太棒了,小葵,大哥這就好好教教你相撲。”方青激動地把郭葵抱了起來,與郭葵“扭打”成了一團。

  郭清秋實在沒眼看,失望地從槐樹上收回了長腿,回屋了。

  老天不開眼啊,竟然讓這么一個人天生大力。

  。。。。。。

  東京。

  楊樓街。

  此街街市一段,酒樓林立,繡旗相招,竟遮蓋了街道的天日。

  東京人好酒可見一斑。

  世上多是樓宇憑街道出名,而這楊樓街卻是憑一棟樓出名。

  一棟酒樓。

  名為楊樓。

  為東京七十二酒店之一。

  此高樓門首扎縛著彩樓歡門,歡門之上兩端突出檐子,檐下垂掛流蘇,檐上還有花形、鳥狀等飾物。

  而就在這歡門之上,楊樓三樓閣樓的雕花琉璃窗中,映著一張清秀的臉龐,棱角分明,是一個青年。

  青年身穿紫褐色羅印金彩會花邊衣,雍貴之意濃厚。

  這青年便是那日方青所見,渾純關撲的掌柜。

  郝旭。

  只見郝旭所在的雅閣中,擺滿了一桌又一桌的酒桌,有些酒桌身后已有人盤坐著,而有些酒桌后則是空著。

  這些酒桌上的器皿均為銀質,一副注碗,一副盤盞,果菜碟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俱為銀光閃閃的器皿。

  “好,不等了,該開始了。”盤腿坐著的郝旭聽見了窗外街上行者鐵牌子的敲打聲,知道時辰已經到了,便開口道。

  郝旭那狹長的眼睛掃過雅閣內的十一張酒桌,有一張還空著,其余十張酒桌后都有人落座。

  幾乎都是男人,唯有一名女子,身著一身紅衣,身材妖艷。

  “去,把那酒桌給撤了。”郝旭話一出口,一旁就有早早候著的伙計上前將那空余的酒桌撤下。

  東京酒樓的魅力之一,就是那無可挑剔的服務。

  就說這楊樓的伙計,都頭戴方頂樣頭巾,身穿紫衫,腳下絲鞋凈襪,說話舉止拱手齊胸,俯首躬腰,好不殷勤。

  這一空酒桌被撤后,整個雅閣內就只剩下十一張酒桌了,包括郝旭在內共有十一人。

  “各位,在下就不一一倒酒了,還煩請各位自己倒酒一品這十洲春。”郝旭虛拱手笑著。

  東京七十二座大酒樓,各有各的名酒。

  而這楊樓的名酒,就名為十洲春。

  郝旭含笑開口剛想要介紹一下這名酒十洲春,就聽見雅閣的門被打開,有個禿瓢漢子跌跌撞撞走了進來,進了雅閣后這漢子就對著閣中眾人拱了拱手,最終面朝郝旭。

  “抱歉,郝公子,這楊樓街今日不知怎么了,街上行人太多,塞車了。”這禿瓢漢子賠笑道。

  郝旭神情自若,雙手輕輕放在酒桌上,開口詢問著。

  “塞車?你坐的是什么車?”

  “我坐的是....平頭車。”禿瓢漢子說到一半頓了頓,頓完才將話講完。

  這平頭車便是用兩頭肥牛拉的帶棕蓋大車,之前方青和郭葵運銀子箱就是用的這平頭車。

  郝旭嘴角一勾,淡淡一笑道。

  “在座各位坐的都是太平車,拉車的都是那土谷渾馬,你坐平頭車,怪不得你塞車。”

  這太平車,乃是貴族人物出行之用,當年宋仁宗就曾經夢見一金甲神人座駕太平車一輛直至內廷,于是仁宗當朝時畫院有一專職畫太平車的畫家支選。

  從此可見太平車的華貴。

  而那吐谷渾馬,乃是那蜀地西邊高原上的健馬,此馬體大協調,骨量充實,肌肉豐滿,簡直就是所有騎馬之人眼中的馬中美人。

  能在這東京用吐谷渾馬拉太平車是個什么概念,無需多言。

  “噗嗤。”那身著紅衣的艷娘捂嘴一笑,那兩根碧玉青蔥般的長指輕輕點在紅唇邊,那眼神飄向郝旭,甚是勾人。

  被美人勾了一眼,郝旭依舊臉色平靜,狹長的眼睛目視那站在閣中的禿瓢漢子道:“你坐平頭車你根本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聚會啊。”

  郝旭那狹長陰冷的眼睛讓禿瓢漢子驚恐得額頭上的汗都滲了出來。

  好在就在此刻,郝旭突然釋然一笑,笑容帶著幾絲暖意,朝著禿瓢漢子揮了揮手。

  “好了,你趕緊找個桌子坐吧。”

  “是,謝謝郝公子。”禿瓢漢子見郝旭突然松口允許他入座,心頭一松,趕忙感謝,感謝完后就開始在雅閣中找空酒桌。

  可這雅閣中又哪里還有空酒桌呢?

  于是這禿瓢漢子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只得拘謹站在郝旭酒桌前。

  “找得到么?”郝旭那狹長眼眸中的寒光溢出。

  明白郝旭根本沒想讓他入座的禿瓢漢子只得干澀地搖了搖頭。

  “你既然沒有按時來聚會,就是不重視這個聚會,就是不重視我等,你憑什么還想有酒桌?”

  “回你店里等信吧,有事吩咐自會有人告訴你。”郝旭的嗓音陡然上升,整個雅閣中只有他怒斥的嗓音。

  其他坐在酒桌后的人都面色凝重,只有那妖艷女子輕松依舊。

  那禿瓢漢子環視一圈,見壓根沒有人要替他說話,只得拘謹地退步,離開了雅閣。

  很快,頭戴方頂樣頭巾,身穿紫衫的楊樓伙計就給在座的十一人都倒滿了名酒十洲春。

  “各位,我等經營著整個東京的關撲一行,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乃是胞兄,來,各位哥哥姐姐,郝某敬各位一杯。”郝旭端起銀質酒杯率先舉杯。

  其余十人都跟著舉杯,這之中多數人望向郝旭的眼中意味十足。

  沒錯,加上剛被趕走的那一人,共十二人。

  如今東京關撲店皆是這十二人所經營。

  可之前,郝旭并不是這十二人之一,是這郝旭用手段取而代之了一人。

  這種舉動讓另外十一人立馬對郝旭展開了調查,可調查結果就是,這郝旭的背景實在太硬,于是他們只能任由郝旭在關撲一行上摻了一腳。

  一杯名酒十洲春下肚,郝旭嘖了嘖舌,這十洲春不愧是楊樓的名酒。

  酒喝了,事就得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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