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呆在這里很痛苦,我六歲開始在這里,已經十二年了,這十二年我就是面對你們的內衣內褲,你覺得我會快樂嗎?”
“嗷嗷,這十二年可不只是讓你洗內衣內褲,還有讓你識字,讓你吃喝,閑時可以睡覺,呼吸新鮮空氣…”方丈在面前喋喋不休,差點就把嗷嗷給侃暈了。
見嗷嗷不吭聲了,方丈也就離開了。
嗷嗷知道自己實力還不夠,去習武場偷看的次數比往日都多了起來,時日一久,終于會了整套少林羅漢拳。待將此套羅漢拳學得差不多時,并開始專心練習“八仙劍”,不過,他始終未得其要領,雖然也知道“身隨劍走,神形結合”,但總是不明白,骨骼特意的他,始終將這套“八仙劍”練得似是而非。然則在不會武功的尋常人眼中,他儼然是個極厲害的高手了。
而守少陀古寺大門的那些僧人,在武功上并非厲害,厲害的是嘴巴。武功上厲害的也不會派去守門了。
嗷嗷十八歲了,是一個高大的小伙子了,也是個會想事的人了。然則在方丈等人眼里,他只不過是個傻小子而已。
嗷嗷把方丈等人的作為,記恨于心,曾經對著松樹發誓: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們這些禿驢個個為我洗內衣內褲,給我做飯,給我耕田。
這日夜晚,嗷嗷又挺身出發了。惟一的出路是這大門,惟一的障礙就是守門人。嗷嗷走到大門口時,迅速擊倒兩個守門人,其余守門人沖過來,分別抱住他的身子,嗷嗷用力掙扎,甩出兩人,使出羅漢拳,跟余人對敵。
一人使出類似鷹爪樣的功夫,在嗷嗷胸前抓來抓去,嘴里還大叫:“胸肌發育得不錯,好抓。”那人很高興地抓來抓去。嗷嗷大怒,一腳飛起,將那人踢出,那人往后摔去。邊上有人大叫:“嗷嗷,你竟然也會功夫,真看不出來,你這個洗內衣褲的家伙竟然偷學武功,這事我們捅出去,你可有得受了。”
“那又怎么樣?我今天就是要走出這古寺。不像你們這么傻,在這里呆一輩子,都是個守門的。”
“你說什么?你敢侮辱我們,你能走出這個大門,算你有本事,哼哼!”一個歪鼻子光頭不屑道。
嗷嗷沖上,一招“拔云見日”,肘頂那人胸口,那人哇的一下,猛吐一口鮮血。嗷嗷大叫道:“原來我這么厲害。”他帶著這種厲害的感覺,一拳一個,將守門人放倒,然后提氣狂奔而出。實現他并沒有想到能這么順利地逃出來的,這對他來說,真是個奇跡了。
他這么一逃,驚動了方丈,要知道方丈可是很滿意嗷嗷洗的內衣內褲的。
這么多年來,他的內衣內褲是一定要讓嗷嗷洗,別人洗了,方丈稱:在給各位武僧開會的時候,屁眼上總是癢癢的,不舒服,而嗷嗷洗得,他穿上了就很舒服。或許嗷嗷真的有洗內衣內褲的特殊天賦。
聽到嗷嗷出逃了,方丈帶領十二護寺神僧,狂速追擊。十三人都是用最上乘的輕功行走,這讓寺內其他小嘍啰大開眼界,打心底希望嗷嗷逃遠些,那就可以多見識下這十三人的本領了。
嗷嗷也學聰明了,在途中,有一個山洞,便鉆了進去。他本以為甩掉了方丈等人,不過,方丈等十三人經過這山洞時,也注意到了,只是狂奔的速度太快,一下還停不下來,他們心中都想:要是讓別人知道,我的輕功不能收發自如,那不是很沒面子的事么?
他們十三人向前飛奔了一段路,速度放了下來,好一會才停住,方丈停下來時,便令十二護寺神僧掉頭。十二人都明白方丈的意識,掉轉頭笨到嗷嗷躲藏的山洞內。此時,嗷嗷正要出洞,便見十二人影,一晃便晃到自己身前。
嗷嗷尖叫一聲,往洞內狂奔。讓嗷嗷沒想到的是,此山洞竟然如此深邃,竟然是人工開掘的山洞。十二人在后面大喊,“不可以往前逃了,不能進去。”
嗷嗷可管不了那么多,讓他回去洗內衣內褲,還不如死了痛快。嗷嗷雖然有了死的念頭,但口中還在叫喊著:“爹,娘,孩兒不孝,要先走一步了。”說著就哭了起來。哭聲讓后面的十二護寺神僧的輕功使不出來,因為他們被感觸了,兩眼刷刷地流淚。
正當這十二人流淚流得起勁時,方丈已經進了山洞,大聲道:“嗷嗷,乖孩子,跟我們回去吧,里面很不好玩的。”方丈發現十二護寺神僧大哭,大聲批道:“出家人何必哭泣?”
嗷嗷在里面大罵:“你這惡心的賊禿,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出家人,上天真有靈驗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方丈等人聽到嗷嗷的咒罵聲漸漸遠去,卻不敢往前急追了。方丈嘆了口氣:“你們十二人先回去,嗷嗷這孩子留在寺里那么多年,讓他如此難受,都歸我一人之錯,萬一我有什么不幸,讓清遠做方丈。”
十二護寺神僧也不客氣道:“好吧,我們會幫你帶話回古寺的。”方丈點了點頭,便慢慢進入山洞的深處。
嗷嗷也在慢慢摸索前行,聽到背后的方丈嘮叨不止,在地上撿起一顆石頭,丟向方丈那邊。方丈內力可是很深厚的,用聽力辨別來物方向,輕輕一個躲閃,便躲開了。嗷嗷知道被方丈躲開,便抓起一把小石頭,一齊丟往背后。這對方丈來說可是小小的事的,一一避過,突然急速奔到嗷嗷身前。
正當方丈要抓嗷嗷的身手時,一只冷冰冰的手抓住了方丈的手,方丈大驚,催動內力,阻止那寒氣進入體內臟腑。嗷嗷乘機轉身,奔出山洞。至于方丈如何,嗷嗷是不會去想的,他只認為是有人在幫他出逃。
他走出山洞往山下走,自己的家就在月陀山腳下,他不知道父母怎么樣,心里一陣喜悅,眼中卻著實流了不少淚水。嗷嗷走到一個茅屋的房子前,敲了敲門,一個人開了門,見到嗷嗷,大罵一聲:“半夜三更的你敲什么門?滾回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