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血色的夜
夜是黑的，亦是紅的。
起碼在某個人的眼中，就是這般。
時間退回到六個小時前。
魚人軍團的戰場處，奄奄一息的魚人長老云空認出了林玉凡，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時間，林玉凡的后背都浸出了冷汗。
魚人長老明顯是個隱藏OSS，哪怕眼前只剩了一口氣，但是不要忘了，像他這樣恐怖的存在，還有兩個。
“你不要害怕，你身上的偽裝寶珠，還是我們故意留在那里的，否則你哪能輕易的得到可以瞞過一眾魚人的寶物？”
林玉凡點點頭，慢慢的冷靜下來，這都怪他過分的貪心，想要從這里獲取詛咒靈核，否則也不會身陷險境之中。
云空見林玉凡走到他身邊坐下，沒有急著開口，他和林玉凡所處的位置地勢較高，低頭就能看到四周的魚人們與殘余詛咒的戰斗場景。
此情此景，令云空唏噓不已。
回首前塵，云空依稀似乎看到了兩千年前，他在主人手下做事的歡快日子。
那時的他稚氣未脫，只不過是個初入世的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時候的主人也很年輕，還只是個黃金級的御靈師，也沒有開始學習蠱術。
兩個人雖是名義上的主仆，但卻親如父子，雖然生活過的拮據，也經常被人欺負，單那些日子卻很開心。
不知道什么時候，主人得到了一本邪惡的蠱術術法，不斷的鉆研下，實力進步的很快，五十多年的時間，就入了傳奇境界，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開始對外擴張。
生活漸漸變得富裕，錢財寶物如同垃圾一般堆砌在庫房之中，沒有人敢欺辱他們，更沒有一方勢力能夠與他們抗爭，但他卻再也沒有見過主人的笑容。
之后，主人就徹底閉關了，整個烏云府都交給他打理，沒人知道主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再后來，突然有一天，閉關的主人突然給他傳音，讓他拿上府內的一件傳奇級靈寶去密室找他，說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給他。
等他在密室找到奄奄一息的主人時，整個人都慌了，傳奇級御靈師的壽命足有五百，而他的主人還不到百歲，為何變得如此蒼老，生命氣息也衰敗的可怕。
“主人…”
“把鎮魂珠給我。”
云空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聽從主人的命令就，遞過手中的鎮魂珠。
烏拿過鎮魂珠，體內殘余的靈力已經不足以支撐鎮魂珠的消耗了，但他卻以磅礴的精神力，強行運轉鎮魂珠。
“空兒，我年輕時被欺壓怕了，為了變強，不擇手段，這些年利用生靈練蠱，活人獻祭，與異空間的生物做交易，久而久之，已經迷失了自我，成了它們的傀儡。
直到幾年前，我開始獻祭自己的生命力，在氣血開始衰敗后，漸漸的，可以短時間斬斷控制力量，擁有片刻的清醒。”
烏輕輕的喘了口氣，此時的他，無論是精神力、靈力還是體內的生命力，都已經走到了盡頭。
“主人…”
“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完。”
烏打斷了云空，繼續道：“這些年的時間，那些異空間生物利用我，已經將整個烏云府煉化，再過不久，就會成為他們入侵我們世界的門戶，這些年，烏云府都是你在搭理，我知道你為此傾注的感情，但是為了避免入侵，我必須將烏云府封印起來。”
“好的，主人。”對于云空而言，不要說區區烏云府，就算是整個世界，都不如主人的命令重要。
“封印之后，我對你有一個請求…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
烏看出了云空的激動，擺了擺手，“我如今已經到了瀕死狀態，不過烏云府畢竟是我親自煉化的，在我意識到問題所在時，其實已經悄悄的留下了一些后手。
陣法的陣靈雖然是按照他們的要求煉制而成，但此時卻完全聽從與我，我稍后會將它的本體刻入鎮魂珠，這樣那些異空間的生物就沒有辦法驅使他了。
不過這一切都有一個隱患，當我封印了烏云府之后，整個封印之地的規則都會改變，這里的生靈會在短時間變成死尸傀儡，烏云府的內門弟子和核心成員，也會壽命無限，永遠的被困在此地。
我要你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等封印形成后，守住我的尸體，萬萬不可被陣靈得到，否則他就會脫離鎮魂珠的掌控，再度被異空間生物利用。”
那一日的對話，對于云空而言，至今記憶猶新。
他答應了主人的命令，在封印之地形成時，那些烏云府外圍弟子和普通人都變成了沒有靈智的死傀。
烏云府內存活下來的人，云空也借由主人的信物，編造了一個謊言，說是主人的敵人將他們困在這里，為了活下去，他們必須鎮守禁地。
但這兩千多年的時間，封印之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陣靈阿銀雖然沒有得到主人的尸體，但是異空間生物的手段太過詭異。
封印之地先是出現了一個個詛咒群落，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向禁地發起攻擊，他們為了阻止詛咒群里的進攻，不斷有人犧牲。
后來陣靈阿銀更是控制了一部分封印之地中的規則之力，慢慢的將封印之地改造，禁地變成了一片湖泊，而他們這些曾經的核心成員，也開始被壓制退化，成了半魚半人的怪物。
尤其是最近百年，阿銀不知道利用什么手段，不斷蠱惑殘余的核心成員，近兩成的核心成員都背叛了主人，離開了神秘胡，被他改造了詛咒，反過來攻擊神秘胡。
為此，他們在百年時間的損失，和之前一千九百年幾乎持平。
一年前，阿銀對此地的規則控制再次提高，封印之地出現了一座高塔，阿銀已經可以突破封印，向外界傳遞信息，于是自由之城的商會強者，才會進入這里探索，并且認為這里是傳承之地，排出了這九支隊伍。
“額…長老大人，您喊我過來，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