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拜訪

　　第二天，袁圓沒去學校，孔榮去了偵探所，她讓魏桃開著車帶著盧花先是去了趟醫院，在醫護室見到了她的師姐劉儀娥。

　　劉儀娥看到她來嚇了一跳，直接讓她滾，關門不讓她進。

　　袁圓笑嘻嘻地纏著她不放，“劉媽，你這是怎么了，上次還好好的，這次給我臉色看，你不知道，昨天我差點氣死，孔哥，竟然讓我重新考慮考慮我和他的關系，差點完了。”

　　“劉媽，劉媽，誰是你媽？”劉儀娥一巴掌拍在袁圓的頭上，怒氣沖沖地道，“上一次，你走了，我差點死了知不知道？”

　　“怎么回事？”袁圓笑嘻嘻地問。

　　“怎么回事？一根針頭飛起來插在了我后腦勺，差點沒命。”

　　“你確定？”袁圓神色嚴肅起來，“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別騙我，孔榮和我問過你，還說起過華毅，你是不是給他打過電話？”

　　劉儀娥將手上的本子一扔，嘆口氣，“就知道騙不過你，是我讓他不告訴你，怕你擔心。華毅確實活著，還和我通過幾次電話，沒見過面，讓我打聽孔榮和你的消息，上一次你走后，他電話就打來了，我把你即將結婚的消息告訴他，然后針頭飛起來…”

　　“你確定華毅活著？”

　　劉儀娥點點頭，“雖然沒見過面，聲音也有點變了，但我還是能聽出來，你知道我感覺向來不錯的。”

　　袁圓眼珠子亂轉，大腦模糊閃過一個計劃，和孔榮有關，正要細細想，被劉儀娥一打岔，那個靈光不見消失了。

　　“在想什么，華毅說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來。”

　　“沒什么，”袁圓回過神，“他向你打聽，你就告訴他吧，怎么做你去把握。”

　　“你就不怕我和他聯合起來，圖謀你的財產殺了你？”

　　袁圓掏出書包中的手術刀一把塞到劉儀娥手中，將頭發捋后露出白凈的脖子，拱在劉儀娥懷中，“給你殺，隨便你。”

　　劉儀娥將刀扔到一旁，“別鬧，還以為是小孩子。殺你，我還不如自殺。”袁圓緊緊抱住劉儀娥笑了。

　　劉儀娥撫摸著她的秀發，“要我說，你要什么男人，和我一起過不好嗎，何必委屈自己，女子除了嫁人，就不能自己過嗎？”

　　袁圓道，“你可別這樣對孔哥說，他還誤以為我倆是同性戀，你不知道，他當初還說方學榮哥哥是同性戀。”

　　“你這么喜歡他，還真沒救了，你想過沒有，孔榮也許將來會害了你。”

　　“劉媽，我不后悔，如果我死了，財產我全部留給你，包括那座城堡。”

　　“我呸，不許你這樣說，如果你死了，我就殺光所有害你的人，包括那個孔榮。”

　　袁圓聽了感動不已，“別這樣，孔哥這人很正統，和他在一起久了，我甚至感覺到他的某些觀念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一樣，他還警告過我‘不可作惡’。”

　　“切，衛道士罷了，虛偽！”

　　“倒也不是頑固不化，懂得變通。”

　　劉儀娥沒再說什么，問起了和孔榮鬧矛盾的事來，袁圓大致說了，劉儀娥沒好氣地道，“我不是警告過你他工作的事不要插手了嗎？”

　　袁圓苦惱地道，“他工作的同事，換個人我不會干涉，換個人她就算和孔哥躺在床上滾床單，我也有一百種應對方法，但這個東方青很不簡單，我恨她，不光是和孔哥在一起工作，而是她可能帶著孔哥走上一條我不認可的路，和我背道而馳，這是我最大的憂慮，搞得我和孔哥之間有距離，所以，我才會失去理智。”

　　“那你想怎么做？”

　　那道靈光又閃現了，袁圓瞇著眼，“也許我該給孔榮多找條路。”

　　劉儀娥驚了一跳，“圓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萬一被孔榮發現，他恐怕會記恨你，更完了，要我看，別管他了，想走什么路，他自己選。”

　　袁圓笑道，“我一切為了我們。所以，才需要從長計議。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也不需要我動手，那位殿下恐怕比我心急，我到時候推一把就成了。而且，現在，我和孔哥這樣也不錯。”

　　盡管這樣說，袁圓卻沒來由地心底感覺害怕，仿佛鋪在前面的是萬丈深淵，一步踏錯就萬劫不復，唯一的亮點就是孔榮。

　　劉儀娥松口氣，“感情應該順其自然，別強迫，結婚后，過日子就成了，別想著愛不愛，彼此尊重最重要。”

　　“我還能不知道？”袁圓輕笑道，“我原來的家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總之，我有時候會莫名心驚肉跳——”

　　“——對了，你說我走后，針頭刺向你，究竟是誰干的？”袁圓皺眉道，“孔哥，應該不是，似乎是在保護我，可我沒感覺到啊，奇怪，不過我會注意的，你發現情況也打電話告訴我。”

　　角落之中，女鬼青青注視著兩人的互動，滿臉不可思議之色，可能因為泄了氣息，正在說話的袁圓猛然看了過來，青青嚇了一跳，消失不見，她知道，她能不被任何人發現，唯獨在袁圓面前，距離太近就會被她感覺到。

　　“好了，學姐，那我先走了。”

　　袁圓走的時候，悄悄將鬼貓留了下來，剛剛她感覺到有東西在角落之中注視著她，不過她一抬頭不見了。

　　出了醫院，袁圓上了車，皺著眉頭，“剛剛那感覺很奇怪，像是照鏡子一般，”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不一會兒，鬼貓返回來，并沒有任何發現，袁圓將鬼貓揉成球塞進了書包里，鬼貓委屈地叫了一聲。

　　“開車！”

　　“是大小姐！”

　　這次目標是玉榮街羊角巷德寶齋，在玉榮街上一條偏僻古舊的巷子里，巷子不寬，車進不去，袁圓帶著盧花下了車，魏桃在車上等著。

　　與一般的古董街不同，這條街平常就沒什么人，它從來沒熱鬧過，仿佛被人遺忘的時光，不過能進入這條街店鋪里的人非富即貴。

　　與大街上開門迎客的店鋪相比，這里的店鋪大都關著門，偶爾有開門的，也是打掃個門前衛生，門庭冷落，和這條街一樣冷清。

　　在德寶齋門前停下，袁圓看到一個乞丐坐在臺階上，正直勾勾地透過蓬亂的花白頭發看她。

　　袁圓停下，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盧花上前就要趕人，袁圓道，“算了，這又不是我家。”

　　“是，小姐。”

　　袁圓從包中取出一疊錢遞給盧花，“讓他離開。”

　　盧花上前將錢遞給乞丐，乞丐千恩萬謝地拿著錢麻溜地走了。

　　袁圓沿著破碎的灰石臺階上來，盧花上前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探出個小伙子腦袋，機靈地看了一眼，將門打開，等兩人進去，又快速將門關上了。

　　屋內陳設陳舊，地板磚是青灰色的，柜臺老舊，柜臺后是一排排的書架，架子上放著各色古董。

　　在柜臺后，還坐著一名老者，德寶齋齊掌柜，看到袁圓，掌柜眼睛瞬間一亮，站起來，“原來是大小姐光臨，小猴子，上茶，上好茶！”

　　現在明白了，關門不是里面沒人，也不是不做生意，而是怕被普通人打擾罷了。盡管袁圓還在上學，不大露面，但這些精明的商人哪怕第一次見，也能隨口叫出來，甚至袁圓的七大姑八大姨，他都熟悉，還包括各自的愛好。

　　齊掌柜親自將袁圓引到旁邊的藤椅座位上，麻利的小二將一壺上好的茶端了上來，掌柜親自為客人倒茶。

　　茶自然是好茶，杯子干凈，茶水晶瑩剔透，袁圓端起輕輕喝了一口，齊掌柜陪著喝了一口。

　　“我要古武者的秘籍。”

　　袁圓一開口，就將齊掌柜嚇了一跳，太過震驚將茶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