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判斷

　　孔榮心中第一次有了將小黑手培養成邪巫的想法，這時，他看到一長串警探的車來了，他重新坐了下去，上面固然冷，也沒回屋的打算，以免麻煩。

　　細細思量著，是真的沒有回頭路，小黑手強大，那么他轉化的巫鬼應該也會強大，對于祛除自己身上的血手印更有幫助。

　　“對，就這么辦！”

　　過了一個多小時，就在孔榮快被凍僵堅持不住的時候，警探們的車和救護車相繼離開了，暗房之中想起了東方青的聲音，“孔榮？”

　　孔榮拉開蓋子，看到了下面的東方青，他將梯子放下，踩著進入房間，哈了哈手，“怎么樣，那些邪巫全死了沒有？”

　　結果東方青告訴他是先后兩幫人，蒙面八人是黑幫，另一幫是有著巫鬼的邪巫五人。

　　最先達到的是黑幫的人，后來過來的是邪巫的人，兩幫人展開了火拼，邪巫四人全部死亡，一人失蹤，黑幫七人死亡，一人重傷。

　　孔榮呆了呆，原來根本不是女鬼青青在幫他，而是碰巧兩幫人發生了火拼。

　　真的是碰巧嗎？

　　回到樓下客廳，墻壁上到處是飛濺的血跡，還有彈痕，地上一片狼藉，血腥味兒令人作嘔。

　　東方青帶孔榮進了一個房間中，房間還算干凈整潔，沿著墻壁锃亮的黃銅架子上放著酒還有茶具，看上去這是個茶廳。

　　兩人坐下，孔榮抽了根煙，“教授怎么樣？”

　　“沒有大礙，有警探貼身保護，”東方青將茶幾上一個包裹打開，里面是一大盒飯菜，推開孔榮，“餓了吧？”

　　孔榮接過，打開，一股飯香撲鼻而來，有雞腿還有牛肉青菜，一盒米飯，抓起了筷子，“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

　　孔榮不客氣開始狼吞虎咽，東方青起身拿了一瓶酒和兩只玻璃杯，倒了兩杯酒，孔榮吃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才感覺暖和多了，差點在屋頂被凍死。

　　不急不緩地，孔榮將發生的事告訴了東方青，東方青將自己掌握的情況也說了。兩人一討論，很快發現，兩幫人并不是碰巧遇見。

　　“我是接到一個神秘電話，說有黑幫的人去了別墅，便開始給你打電話。”

　　孔榮皺眉，“他怎么知道？”

　　“我想對方應該是警探。只有他們才會對黑幫的動向清楚。”

　　“另外，根據你所說的，我覺得劉寒很可疑。他本來想殺了你，但似乎對你有點忌憚，而且當著眾人的面，下了手根本不好置身事外，目標，就是你手中的兩件東西。”

　　孔榮點點頭，“他好像見過一樣，會不會是邪巫？但我在他身上并未感覺到，也沒看到他手腕上有標記。”

　　“有標記未必是，沒有標記也未必不是，也許他只是個外圍成員說不定。”

　　“有道理。”

　　“再說死去的宋遠山，他很可能是被邪巫組織的人下了巫蠱，所以會暴斃，他死亡后，邪巫組織的人根據巫蠱找到了這里來，所以，他們來這里都不是碰巧。”

　　“這么說，劉寒和邪巫組織的人都為了這兩件古董而來？”

　　“我想是的。”

　　孔榮自然知道這兩件東西都含有巫鬼，但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嗎？應該不止如此，他能想到，東方青自然也能想到。

　　“等教授傷好了，讓他看看吧。”東方青看著孔榮的眼睛。

　　孔榮沒注意到東方青探究的視線，而毫不猶豫點頭，兩件古董并沒有隱藏的打算，最大的秘密就是他的小黑拳——小黑手。

　　“教授是你爹？”

　　東方青點點頭。

　　“那你？”

　　東方青將酒杯喝干，抽了一支煙，“十多年前，我就和他斷絕關系了。好多年沒聯系了。”苦笑了一聲，卻不再說了，而是抬眼問道，“假山上的那具尸體是你踢下去的吧，他要是自己不會掉在那上面的。”

　　孔榮也沒隱瞞，“我看到巫鬼拉他上來，過去打死巫鬼，想拉他一把，但我看到了他邪巫的標志，然后一腳將他踹了下去。”

　　噗——

　　東方青笑了一聲，隨即嘆息道，“可惜讓他們逃了一人。”

　　孔榮從兜中掏出張遠山留下的那個小本子通訊錄遞給東方青，“我當時覺得劉寒有點問題，拿不準，便沒有給他，上面有十多個電話。”

　　“數字位置1、3、5、和2、4、6對調位置，就是真實的號碼，他們可能都來自一個邪巫組織。”

　　東方青接過，訝然道，“你怎么知道？”

　　孔榮沉吟了一下道，“因為上面有一串數字我很熟悉，是曲剛的電話，他也是一名邪巫。張遠山是不會每個號碼胡亂對調位置的，一種規律好記。”

　　東方青聽得皺起了眉頭，“是不是說你室友的死亡都是曲剛干的？”

　　“按照教授的判斷，我想他還沒那個本事。”

　　“那你們究竟干了什么，惹上如此強的邪巫？”

　　孔榮聳聳肩，吐出口煙，“我是無辜的，被牽連。”東方青站起身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孔榮也不想去辯解。

　　“我上樓打個電話，將它交給警探去查。”

　　“信得過嗎？”

　　“放心，不會是劉寒那種人。”

　　東方青上樓去了，孔榮的臉看著手上的戒指冷了下來，說道，“我還以為是她幫我，原來根本不是，既然不是我的巫鬼，那就讓她滾蛋，不然打死她！”

　　半晌，小黑手才傳來弱弱的意念，“青姐說不怕你。”但它的意念顯然更相信孔榮說的話。

　　孔榮心里冷笑，“問問她是誰，為什么不離開？”他對女鬼很是忌憚，對方顯得十分神秘。

　　“青姐說忘了自己是誰，只知道名字。她還說，想呆在這里，因為這里不消耗她的身體，她愿意關鍵時候幫你忙。”

　　“幫忙？我差點被亂槍打死！”

　　“若不是青姐，他們兩幫火拼不到底，青姐阻擋了巫鬼。青姐還說，逃走的那個人死在湖里了。”

　　孔榮愣住，默默地又抽了根煙，“手鐲呢，手鐲有什么特別的？”

　　“青姐說是巫器，可以拘困魂魄。”

　　“原來如此，”孔榮，“這么說那個銀杯也是了，只是不知道困住的又是哪位大佬。”他想到這里都想把它扔了，但終究不舍得，小黑手需要它，特別是他打定主意將小黑手培養成邪巫，這東西對他來說就更顯得重要。

　　東方青走下樓，看來事情都辦完了。孔榮想去看望一下教授，兩人穿好外套，開了門前停放著的那輛白色汽車，直奔醫院，在醫院門口停下，東方青讓孔榮下車，“306，你去幫我照顧一下他，我還有事。”

　　“不是吧，你們是父女，多大仇？”

　　東方青默不作聲，孔榮無奈下了車，東方青一言不發地開車消失在了黑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