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突變

　　看著那張粉紅的名片，孔榮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一把抓過來，看了一眼，對方確實是大律師，不是名不見傳的小律師，也不是人妖。

　　“袁圓小姐請我來的，孔先生是吧，長得倒是好相貌，”齊玉亭輕輕一笑，“我不管你之前和他們說了什么，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你要一言不發，我讓你說什么，你就說什么，沒我的容許，不要亂說話。”

　　“袁圓？”孔榮心中涌過一絲暖流，袁圓還掛念著他，“她還好吧？”

　　“不怎么好，整個人廋得脫了形，唉，他家派出一個工作隊考察濱河古堡，卻死了兩個工人，她嚇了個半死。”

　　“濱河古堡，死人？”

　　孔榮正要說話，被齊玉亭制止，“有什么話，咱們出去說。”然后回頭對著門外尖著嗓子道，“你們沒什么問題，應該放人了吧，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不然我要控告你們！”

　　一名警探打開門道，“你們可以走了。”

　　齊玉亭帶著孔榮領了他的東西離開了警衙，看著大批記者圍攻過來，齊玉亭囑咐道，“別管你有什么不滿，都不能說警探的壞話，這是潛規則，否則，如果面臨審判，你的證詞會大打折扣。”

　　記者們圍攻，被警探們抵擋開，孔榮上了一輛紅色汽車上，齊玉亭坐在駕駛室內開著離開了警衙。

　　警署內，唐里風對屬下重新布置任務，“派一輛車跟著他，專人盯守，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路上。

　　“幫我謝謝袁圓——”孔榮道。

　　“要謝，你親自謝她。”

　　“幫我告訴她不要去古堡——”

　　“要說你去說，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

　　孔榮吐出口濁氣，“送我回家，多謝。”

　　車剛過十字路口進入廣園大道，孔榮突然喊道，“停車！”齊玉亭以為怎么了，猛然剎車，“你亂叫什么！”

　　孔榮一言不發，他腦海之中有個聲音在喊救命，呆了呆，歉意一笑，“抱歉，車應該我來開，怎么能讓齊大律師開車呢？”

　　孔榮說著下了車，到了車前門，齊玉亭也沒在意，下了車笑道，“算你識相！”孔榮坐進車中，齊玉亭搖擺著身姿繞車屁股向另一邊走去。

　　就在這時，孔榮猛然發動了車子，一溜煙跑了，車屁股后面噴出濃濃的黑煙，噴了齊玉亭一身，齊玉亭愣了愣，低頭看向自己的白褲子和小白鞋，蒙了一層炭灰，忍不住尖叫一聲，“我的白褲，我的白鞋！”

　　踮起腳尖跳了起來，手指指著車，“王八蛋，我要控告你，該死的家伙！”

　　對于他的咒罵，孔榮聽不見，越往前開，那個聲音越清晰，當他向北穿過清明河，他已經感受到了那個聲音是小黑手，它在求救！

　　跨過河，這一帶就比較荒涼了，大多是平房，雖然不是貧民窟，但也只是普通人家，循著聲音，孔榮來到一座院落前，這處院落周圍是一片破亂的廢墟，這家人顯然生活不怎么樣，當他將車停在門前，就聽見里面孩子傳出來的哭聲。

　　孔榮一腳將木板院門踹開，跑了進去，家門大開著，沖進里面忍不住一呆，一個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干尸，而女人正披頭散發地抽搐著，一旁兩個一大一小的孩子一邊大哭著，一邊喝著媽媽。

　　孔榮看到女人身上的不時浮現出的惡鬼，是巫鬼刀哥，腦袋瞬間炸裂了，巫鬼刀哥也看到了孔榮，嚇得就要逃，孔榮一步跨過去，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從女人身上扯下來，松開，一拳砸在了刀哥身上，大量的黑霧崩散，巫鬼刀哥尖利地叫著，想要逃，卻被孔榮再次一把抓住，又是一拳。

　　“我讓你不聽話，老子讓你去死！”

　　一扯一拉又一拳，巫鬼刀哥只是不斷地躲閃，龐大的身軀不斷縮小。地上兩個孩子呆呆的，看著陌生的叔叔對著空氣又打又罵，只是那尖利的聲音，讓兩人害怕地躲進了媽媽的懷抱。

　　噗——

　　巫鬼刀哥禁不住孔榮的毒打，一咬牙穿墻而過，孔榮一拳砸在墻壁上，手指血流如注，他跑出門，一腳踹開柴房門，正看到巫鬼刀哥虛弱的在掙扎，似乎穿墻也消耗巫鬼的能量。

　　念頭一閃而過，孔榮伸出了左手，巫鬼刀哥也惱怒了，尖利地吼叫著向孔榮撲來。

　　門外，跟隨孔榮的兩名警探拔槍沖了進來，當看到家里的情況，一人慌忙去車中呼叫同伴并叫救護車，另一名警探手握著槍沖進了柴房，看到孔榮正和空氣搏斗。

　　他馬上看出了不妥，拔出了紅槍，嘭的一聲，耀眼的白光令巫鬼現形，然后他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孔榮一拳將那名巫鬼滅了，巫鬼化作了一團黑煙消散了。

　　孔榮大口地喘著氣，衣服也碎裂了，身上有許多抓痕，拳頭已經血肉模糊，轉身向外走。警探大吃一驚，用槍對著他，摸出了手銬，“不許動！”

　　“放心，我不逃，我要過去看看孩子們。”

　　警探一邊后退，一邊跟著孔榮進入了正房，孔榮蹲下身，從女人身邊將小黑手撿起，它快速地吸著孔榮流出的血，然后回到了戒指上，顯得蔫蔫的。

　　孔榮看著地上滿頭大汗的女人，她只是消耗精神過大，身上并沒有受傷，可能是巫鬼刀哥想在她身上寄存，所有并沒有傷害她。

　　而另一邊，男人的樣子異常恐怖，孔榮走到兩名一男一女小孩面前，將他們抱在懷中，雙目通紅，“對不起，我來晚一步。”

　　刀哥巫鬼殺人，就是他殺的。

　　孔榮身后的警探收起了槍，用一塊床單將男人的尸體蓋住了，而另一名警探也轉身回來，看著一貧寒家庭遭遇了這種事，不由地惻然。

　　很快救護車到來，還有唐里風親自帶著探員們過來，女人醒過來，說什么都不去醫院，只是和兩個孩子撲在男人身上嚎啕大哭，他們也不怕男人恐怖的樣子，只知道，這是自己的親人。

　　“去吧，去檢查一番，順便帶上兩個孩子看看心理醫生，錢你不用擔心，都我出，我是一名汽修廠經理。”孔榮道，混著手上的血摸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最終在警探的勸慰下，女人帶著兩名孩子上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