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逼近

　　第二天，孔榮在日記本上果然沒再發現什么字跡，他一晚上睡得很香，這與原來常常做夢很大不同，一切是血手印搞的鬼。

　　現在它變弱了，孔榮的目的是將它徹底拔除，只能等巫鬼刀哥恢復。

　　死亡的陰云已經散去大半，孔榮心情不錯。

　　當劉娜給他送上報紙的時候，孔榮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宋長杰的事報道了出來，他是警探人員，被定義為失蹤，而且從他家中發現大量現金，還有在地板隔層發現了珠寶，一下炸了，作為一名普通警探，這些錢財哪里來的？

　　記者進行了大幅報道，在報上，孔榮看到了洪麗探員，她已經接手。

　　“看來對方差不多將我們六人用一根線穿起來了。”

　　他的處境看上去不怎么妙，但也在他預料之中，銀行保險柜中的珠寶，孔榮并不打算取出來再藏起來，這樣做，會增加暴露的危險，他相信在他周圍肯定安排了不少探員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三日后，小黑手歸來，巫鬼刀哥大了一圈兒，再次恢復了成人模樣，孔榮讓它繼續拔出，除了消除了三天時間的成長，血手印仿佛刻在他骨髓里一般，始終不能除盡。

　　“難道我真的要踏上邪巫這條路？”

　　看到過曲剛和宋長杰的慘狀，孔榮并不愿意那么做，至于長生不死，曲剛那蒼老的模樣更是諷刺。

　　孔榮摸著戒指，“不對，應該還有其它辦法。黑鐵、青銅、白銀！教授將巫印分成了三個等級，我身上的至少應該是青銅印，可為什么除不掉呢？”

　　孔榮看向了巫鬼刀哥，只有一個可能，巫鬼刀哥的等級不夠，“巫印等級是不是對應著邪巫的等級？”

　　孔榮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人都分三六九，何況是邪巫，總有大魚和小魚的差別。再次拿起電話想向教授求證一下，但那頭是個女人接的，告訴他教授已經出差了，并不在。

　　孔榮放下電話又拿起，給東方青打電話。

　　鑒于她是偵探的身份，孔榮有點不怎么想聯系她，但這次確實多虧了她幫忙，現在，他還想讓她幫忙問一下教授。

　　“喂，我是孔榮。”

　　“你怎么樣了？如果你解決不了，有一天很可能會死的。”

　　“解決了一點。”

　　“怎么解決的？”東方青有點訝然。

　　“用火繼續燒，有了點改觀。”孔榮含糊道。

　　那頭也沒繼續追問。

　　“你幫我能不能問問教授，邪巫是不是和巫印一樣，有著等級大小之分？”

　　“這是肯定的，好吧，我會給你問一下，不過你最好和我去見他一趟，他應該會感興趣。”

　　“目前還算了吧，希望你能幫我保密。”

　　“好吧。調查局的人開始查你了吧？你多加小心，他們中有人可是靈人，能感知邪巫，你別被當成邪巫處理了。”

　　掛斷電話，孔榮走到窗前，望著華燈初上的街道，抽了根煙，皺眉，“靈人？”回過頭看向隱藏在角落中的巫鬼刀哥，“到下邊看看監視我的那些人。”

　　巫鬼身形從窗戶口飄落出去，如一縷風一樣。

　　不大一會兒，街道上閃現出一道道刺目的光亮，接著傳來一陣陣槍聲，人聲嘈雜，一會兒，又安靜了下去。

　　街坊鄰居，聽見槍聲，嚇得都關上了燈。

　　巫鬼刀哥回來了，它好像受了傷，身形小了一點，通過小黑手，孔榮得知，他被子彈打中了。

　　“子彈能傷到巫鬼？”

　　那刺目的光芒，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子彈，又向刀哥確認了一遍，孔榮基本認定，警探們有一種專門對付邪巫的子彈，還有，刀哥被人發現，也證明對方之中確實有‘靈人’的存在。

　　“這就麻煩了，看來得更加小心。”

　　不大一會兒，孔榮聽見鳴笛聲傳來，警探們挨家挨戶地搜查，兩個警探進門，只說是搜查不法分子。

　　孔榮只是笑笑，隨便他們搜。

　　第二天，孔榮帶著小黑手再次從殯儀館路過，這次他給了巫鬼刀哥五天的時間，希望它能進階。

　　回來，東方青拜訪他，拿出一疊照片還有報紙扔在他面前。

　　“江萬成、賈華、姜志春三人自殺，曲剛和宋長杰失蹤，生死不知，你們宿舍六人就剩下你了，而你還中了巫印，這些人你都不陌生吧？”

　　“他們是我的室友。”孔榮抽著煙道。

　　“根據我這些天調查，自殺的三人影像上同樣有模糊的血手印，加上你，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們宿舍六人全部中了邪巫手印？”

　　孔榮吐出口煙，這是事實，不能否認，“可以這么說。”

　　“所以失蹤的吳剛和宋長杰也可能死亡了，而中了血印的人，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了。”

　　孔榮點點頭。

　　“那么，問題來了，你們到底干了什么全部中了邪巫的血印？”東方青目光灼灼地望著孔榮，“這也是你將面對調查員的問題？”

　　孔榮彈了彈煙灰，“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和他們雖然是室友，但大家畢業后各奔東西，再說，我也是受害者。”

　　“呵呵，你覺得你這話可信度有嗎？”東方青抽出一支煙，“珠寶，他們都有不菲的身價，這些財產卻無法溯源，根本解釋不清楚，而且這些珠寶當中，有好幾十年前丟失的東西，你怎么解釋？”

　　“他們干了什么，和我無關。”

　　“好個和你無關。不妨讓我猜一猜。”東方青吸了口煙，吐向孔榮的臉，“你們意外獲得了一大批珠寶，這個意外，也許真的是意外，也許不是，不過被邪巫盯上了，所以你們每個人都中了巫印。”

　　“這里就有一個矛盾點。邪巫看上的應該是珠寶，然而你們并沒什么財產損失，反而一個個意外死亡。這里有兩個可能，一你們殺了一名邪巫奪了那些珠寶，遭遇到了邪巫詛咒，二，本身這些財寶帶著邪巫的詛咒。”

　　孔榮握了握拳頭，默不作聲。

　　“我能想到這些，調查員們自然也能想到。”東方青抽出一張報紙，“看看這個吊墜，這是從宋長杰家中搜查出來的，被記者們拍到，知道它的歷史嗎？這是皇室的東西，是一百多年前丟失的東西。”

　　孔榮閉了閉眼睛，真蠢，如果將吊墜拆毀，誰能判斷出珠寶來自皇家？當然價值大打折扣，但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貪婪，吊墜自然比一堆零件更值錢，同樣地，危險也增加了。

　　“證據，我是無辜的。”孔榮固執己見。

　　“好吧，就算目前沒有針對你的證據，但你能保證，這五人沒留下關于你的證據？”

　　孔榮一驚，這倒是他忽略了，但他有回頭路可走嗎？假裝室友六人發現了一批珠寶，每人分了一點，這倒是個辦法，其他人全死了，抹去了殺人的事，按照東方青的分析，這個理由足夠搪塞過去。

　　但想著將那些珠寶拱手讓出，他又不甘心。

　　另外，最重要一點，他的室友們如果留下證據，是否如實寫了殺人奪寶的事？如果有，那他意外發現珠寶的事情不成立，不光失去珠寶，同樣要面臨牢獄之災。

　　因此，沒弄清情況，就先承認顯然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