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公,高昌使團那邊是什么情況。”
“轂文泰之子麹智盛,不過短智小兒。”
羅逸沒想到房玄齡倒是一點都不客氣,此時說起麹智盛那是一點都不給情面。
不過能讓很客觀的房玄齡說出這種話,顯然這麹智盛確實是水平有限。
“至于你說的那個張樹,確實如你所言,這人比麹智盛靠譜許多。只是這次高昌來長安的人里并沒有你說的秦王麹建泰,倒是不好做出評價。”
房玄齡對于羅逸的計策自然是同意的。
在房玄齡看來,高昌甚至不在大唐的計劃之內。這真要拿下高昌,揮師到高昌城樓下就足夠嚇得高昌王麹文泰屁滾尿流,因此根本不需要刻意謀劃。
但是羅逸說的是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高昌,而后以其為支點,可西進,也可突擊突厥一部。
但房玄齡其實還是覺得羅逸說的夸張了些,畢竟羅逸竟是說的要發展高昌,這點讓他覺得不現實。
房玄齡知道李二要是能給唐帝國打下基礎就已經是千秋明主了。相比起羅逸說的,房玄齡個人是比較務實的。
當然,房玄齡的想法將在未來不久后就得到改觀。顯然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羅逸的“可怕”之處。
此間羅逸和房玄齡一大早就聊了許多,可以說是受益匪淺。
昨晚的他自然是在房府住下,而房玄齡昨晚也沒去參加高昌使團的接風宴,是由其他重臣去。
事實上高昌畢竟是小國,李二原本都可以不用親自設宴,但是李二昨日白天里聽了羅逸所言,倒是想親自會會高昌使團。
以至于一大早的早朝上,房玄齡也是去了許久才回。
而此時和羅逸又聊了半個時辰,房玄齡是親自送羅逸出門回府。
“對了房公,明日開始,就差人把遺愛送到羅府吧。不過這到了羅府,那可就幾日才能回來一趟了。”
羅逸此時是對房玄齡說道。
羅逸知道房玄齡和他夫人都是把房遺愛當成心肝寶貝,估摸著今日里也讓這老兩口好好陪陪這孩子。
當然羅逸覺得這又不是生離死別,頂多就是把羅府看成學校,而他這學校還是要求住宿的。
再說了,長安和藍田很近,這夫人真要看孩子也不是不能前來。
道別了房玄齡,羅逸和薛禮算是一起打道回羅府。
這次倒是一路沒停頓,顯然老薛也想著“老婆孩子”呢。
而剛回到羅府,羅逸卻是見這劉滔火急火燎從里屋出來。
“當家的,你可算回來了。這要不回來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聽劉滔這般訴苦的語氣,羅逸和薛禮倒是一愣。
“嘿,難不成你爹和你娘又打你這小子了。”薛禮此時反倒是打趣道。
“薛大哥,我劉滔可不會因為這事訴苦。等下你就知道了。”
劉滔此時是拉著無辜的羅逸進門,而薛禮此時也是好奇的跟上。
而此時進去里面,分明是見到三人在和老劉劉仁軌爭辯著什么。
“怎么了這是?”羅逸此時是皺著眉頭上前:“你們三人是誰?怎在我府上大吵大鬧。”
“你就是羅逸羅神醫?”其中一個尖頭鼠目的男子上前是對羅逸行禮。
“神醫,我家主子特邀神醫去府上做客,但神醫你家下人卻有幾分不講理。”
羅逸聽了卻是一愣。
“我都說了當家的你不在,這幾人偏不信就往里闖。”劉仁軌此時倒還算和善,不過熟悉他的羅逸可知道這老劉明顯是壓住了怒火。
羅逸可知道老劉是暴脾氣,當初和老劉認識的契機,那就是老劉一刀把人折沖府的頭兒給砍了。
此時羅逸倒是拍了拍老劉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氣。
羅逸此時倒是看著面前的三人,倒是露出笑容:“你們又是誰的小廝。”
羅逸可對這三人沒什么好感,這請人哪是這么個請人之法。
“好說了,我等是潞國公的人。”
“潞國公…侯君集?!”羅逸此時聽了卻是一愣。
“神醫聽過就好辦了,我家主子特請神醫你去府上做客。”
“不去,送客。”
羅逸此時淡淡說完四個字,便是往里屋走去,對這三人選擇了無事。
“你…”這男子明顯是一驚,隨即是有些惱火。但就在他想上前質問羅逸時,跟在羅逸一旁的薛禮是立馬轉身給了那男人一巴掌,打得他是人仰馬翻…
“聽不懂人話是吧,再敢在羅府鬧事,打斷你的腿。”
老薛此時倒是真的生氣了。
好家伙,作為羅府唯一高手兼保鏢,有人是趁他不在敢來府上鬧事。
那人被這一巴掌是牙齒都打掉了幾顆,此時生怕眼前的猛漢來真的,那是立馬灰溜溜的便走了。
劉滔此時也還追著罵了幾句,顯然當家的這態度和老薛這巴掌是讓他頗為解氣。
劉仁軌雖然看了也是心里暗爽,但他也是擔心羅逸被侯君集“穿小鞋”。
“當家的,這侯君集可不好惹。”
“沒事。惹都惹了,況且這事是他理虧,奈何不了我。”羅逸此時是擺手笑道。
事實上羅逸一點也不擔心,對于薛禮那一巴掌,他個人覺得是打得相當好。
又或者這么說,他其實就是想給侯君集營造一種人設。“持才傲物”的人設。
羅逸知道侯君集別看是武夫,但其實是聰明人,精于算計。羅逸若是給他這么一種感覺,反倒是會讓他對其輕敵。
此時羅逸回到家,倒是第一時間去找婉兒。
分明婉兒此時見他回來也是迎了上前。
“當家的,侯君集的人是不是走了…”
“嗯。走了。”羅逸此時倒是立馬安撫婉兒:“好啦。別怕,只不過是侯君集府上的小廝,總不能他能知道你的身份?”
“當家的有所不知,這人很明顯就是闖進府里來點相的,想知道咱府上有什么人呢。”婉兒此時是提醒道。
羅逸聽了倒是一笑:“這點我倒是知道的。這侯君集的小廝就是再怎么猖狂,沒有主人的授意也是不敢的。”
聽羅逸這么說,婉兒倒是放寬了心。看樣子羅逸是比她還看得透徹來著。
而羅逸此時見到婉兒那自然是身子迎了上前:“婉兒,這兩晚不見可讓我想死了”
婉兒聽到愛郎這番露骨的情話,就算是已經人事,那也有些害羞。
這便是羅逸覺得古代女子好的地方,一句直白的情話就足以是面帶嬌羞。
但此時羅逸自然是有些急不可耐,就想著什么都不管,來個“白日宣淫”。
但婉兒此時倒是攔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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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家的,今日里來了月事…”
“啊這…”
羅逸自然是無奈,他自然是很憐惜婉兒的身體,此間也只能壓下自己的“火氣”,只是和婉兒坐下聊聊情話。
“對了婉兒,這幾日你讓人收拾好兩個房間,就這府上最大的兩間,排場要好些。”羅逸此時倒是對婉兒說道:“當然,讓手下的木匠把我不舍得用的那幾張雕花大床也用上吧。”
“嗯。”婉兒應聲點頭:“那當家的,這收拾房間是意欲何為?”
“嗨,還能是什么事。你皇爺爺要來住了,還有麗質。”
婉兒聽了先是一愣,隨即分明是喜上眉梢。
“當家的說的可是真的?”
顯然對于婉兒而言,一個是她新近認回的皇爺爺,另一個是以后要一起執手的好姐妹,自然是讓她心里有些激動的。
“嗯。你皇爺爺是來避暑的,至于麗質,名義上是來照顧他的。”羅逸此時算是笑道。
“當家的,謝謝你”婉兒此時是在羅逸的懷里,倒是緊緊依偎著。
“嗨,這是一舉多得嘛。麗質在宮里也是悶壞了,就想著我們兩個一起陪陪她。”羅逸此時也是笑道。
而婉兒此時聽了,倒是看著羅逸的臉,有些害羞:“當家的準是又想著大被同眠的事”
羅逸聽了倒是笑著小手點了下婉兒的鼻尖:“你很懂嘛。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在大婚之后吧。我可不至于這么色急。”
婉兒聽到這里卻是抿嘴偷笑:“當家的這么說可沒說服力,剛才是誰回來第一件事就想要做什么來著?”
看婉兒此時笑話他,羅逸倒是眨巴下眼,倒是立馬抱住婉兒“啃”了兩口。
當然羅逸這只是小情侶之間的短暫溫存,今日里婉兒不方便,他也不喜歡做“浴血戰神”。
“不過這幾日我可能會很忙。可能明日或者后日又得去長安一趟。”羅逸此時是感慨道。
而羅逸此時想了下,就怕侯君集的人再來鬧事:“這樣吧,到時老薛就不必跟我去了,有他在家我才放心。”
婉兒聽了倒是忙搖頭:“當家的一人去,別說我不放心,這府里的大家都不放心。”
婉兒知道,羅逸是這頭家的主心骨,可萬萬不能有事的。
羅逸此時是笑道:“不至于啦。我到時明日里殺頭羊,那盧國公屁顛顛的就會來了,到時我和他一起去長安便是。”
婉兒此時聽了倒是笑出聲,顯然羅逸說的沒錯,他們家只要殺頭羊,這盧國公程知節是一定會到的。
“這盧國公是不是真的能從長安聞著味就來了呢?”婉兒自然是好奇,這盧國公到底是怎么辦到的。
“嗨,以往我也在想他是怎么知道的,現在我知道了。”羅逸此時是笑著搖頭:“咱藍田縣不是有人會去長安嘛。這盧國公可精著呢,咱家殺羊一般都是趕著天未亮。這殺羊的動靜又大,肯定有人聽到了。
而盧國公肯定和他們說了,誰第一個通知一下羅逸早上有沒有殺羊,便是能得到賞錢。”
羅逸此時倒是笑著搖頭,這程知節倒真是活寶,就為了來他家蹭燉羊肉,倒是“無所不用其極”。
婉兒聽了倒是笑得有幾分捧腹大笑的意思。
“盧國公好歹也是國公呀,會做這種事。”
羅逸此時是點了下頭:“沒錯,他就是這么無聊的一個人。”
沒錯。羅逸對這混不吝那是既想笑,又拿他無可奈何。
最關鍵的是如此“癡纏”的程知節竟讓他不覺得反感。所以羅逸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就是老程的“生存之道”。
這看樣子,人老程可活得通透著呢。
“那當家的。這侯君集的人若是再來,光讓薛大哥把他們打回去也不是法子。”婉兒自然還是有些擔憂。
婉兒這一路走過來都是“謹慎”過來的。說是這么說,其實就是過得“提心吊膽”。
在羅逸看來,婉兒就是那種很讓人容易想疼愛的小女人,畢竟婉兒的氣質里就有一絲柔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婉兒不堅強。畢竟以婉兒的絕美容顏,這一路走來還能“保住身子”,相當的難好吧。
所以羅逸更多時候在府上雖說都讓婉兒主內,但也吩咐了老劉,這遇到讓婉兒兩難的事若是能幫著解決便是幫幫。不能的話也可以私下來問他意見,不要怕麻煩。
羅逸很懂婉兒的心思,婉兒就是一心想幫他分擔的。所以老劉若是明著找他幫忙,這婉兒肯定是不依的。所以是得偷偷的來。
羅逸此時倒是笑著對婉兒說道:“到時你和老劉想想辦法嘛。”
“嗯。”婉兒此時聽了反倒是甜甜一笑,畢竟這意味著羅逸是信任著她。
此時羅逸和婉兒又是說了些體己話,在婉兒被薛夫人叫出去之后,便是想去看看自己妹妹小雅是怎么一個情況。
自家的妹妹在羅府那就是“小公主”一般,而老薛的兒子小薛訥算是她的小跟班,這兩人在府上那是突出一個“為所欲為”。
當然,這些在大人看來就是孩子皮了一點。
而小雅在羅逸看來也是懂事的孩子,自打知道劉夫人懷孕,肚子里有小生命之后,那都是會主動去給劉夫人搭把手。
畢竟在小雅看來,府上的人可都是親人。
而小雅此時見到二哥那自然是一喜,是纏著讓她二哥給她講故事。
小薛訥自然也是屁顛顛趕來。對于薛訥而言,他崇拜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爹,另一個便是當家的。
羅逸對于薛訥那自然是當成自己很親的晚輩看待,想著等薛訥在大一兩歲就得教這孩子一些知識了。
對于羅逸而言,他在大唐真的是有了一個家。
有點溫馨,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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