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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理寺少卿戴胄

  而真正讓羅逸接觸這件事,那還是由另一個人的拜訪開始。

  那是在第二天,羅逸還親自去了一趟馬周的新宅子看時,是有一個六旬老者拜訪。

  不過羅逸總覺得這個老者他在哪里見過。

  不過一般羅逸這般有印象,說明這個人應該是官。但就是不知道這人是何人。

  羅逸此時沒想到這老者見了他倒是有幾分畢恭畢敬,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家,您這是?”

  “忘了介紹,老夫戴胄,乃大理寺少卿,和小神醫應該是有過一面之緣。”

  聽到這里,羅逸這才恍然,像是那胖子韋靈符說話一般,說了“對對對”三字。

  他想起來當時這個老頭還是親自派人把他押解到大牢的。

  但是羅逸覺得奇怪的是這大理寺少卿是找他干嘛呢?

  “不知戴少卿找羅某是有何事?”既然是來找他,那不如便直接問明來意。羅逸看得出這戴胄像是私服來訪。

  “其實老夫這次來,是有求于小神醫。”

  “有求于我?”羅逸自然是一愣,顯然沒想到自己被這么重視。

  “沒錯,長孫府命案,小神醫機智過人,不僅自證清白還成功揪出元兇。但可惜那元兇卻是被其同伙滅口…”

  戴胄說到這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怎么來說這人也是死在了大理寺。

  所以羅逸見戴胄這般說,倒是笑著擺手:“無妨的,這幕后之人狼子野心,肯定能揪出來的。那戴少卿這次是有什么案子解不開?”

  “沒錯。”戴胄是笑著點頭:“神醫聰慧過人,一眼猜出老夫來的原因,佩服。”

  羅逸對于戴胄的彩虹屁倒也沒什么表情。不過看得出戴胄拍馬屁的功夫有些生硬,顯然這方面不是很厲害。

  不過羅逸也明白,若是這戴胄會做人的話不至于現在還是大理寺少卿了。

  至于戴胄,羅逸此時倒是得到了小白的提醒,大概知道了他是怎么樣的人。

  關不戴胄的故事,基本上算是一個秉公執法的好榜樣。

  在貞觀元年,那時李二急召長孫無忌入宮議事。長孫無忌因走得匆忙,竟忘了解下佩刀,就徑直進入太極殿左邊的東上閣。

  其實俺唐律規定:這任何人都不得持寸刃進入上閣,違者斬首。長孫無忌為唐王朝的建立、以及李二的登基都出過大力,功勛赫赫,他的妹妹又被太宗立為皇后,所以負責檢校宮禁出入的監門校尉見了這位勛臣國戚,連忙施禮,甚至沒有注意他掛著腰刀,就讓他進了東上閣。

  事后,尚書右仆射封德彝評斷說:“說長孫無忌帶刀誤入東上閣,處以贖刑;監門校尉失職未察,罪該處死。”

  這樣的處理李二自然是很滿意的。但這時杠精,也就是杠精本準是出現了。

  大理寺少卿,也就是戴胄質問道:監門校尉與長孫無忌犯的是同樣的罪行,為什么長孫無忌可以納銅贖罪,而那監門校尉卻一定要被處死?

  于是封德彝便是答道:長孫無忌為國家立有大功,又是誤犯,理應從寬量刑;監門校尉是嚴重失職,怎能不從重處罰?

  戴胄駁斥道:“作為臣子,冒犯了君父,怎能推說是過失、誤犯呢?《大唐律》是有明確規定的:‘凡是供應皇上的湯藥、飲食、車船等,失誤而不如法定標準的,一律處以死刑。’而陛下如若顧念長孫無忌的功勞,要赦免他的罪過,這也未嘗不可。但是如果只罰長孫無忌贖銅,卻要處死那校尉,這是既不能服人,也不符合刑律的。”

  于是李二見這二人爭論不休,傳旨。大致意思就是:法律是天下共同遵守的,朕怎么能徇法袒護自己的親戚呢?所以你們重新審議一個恰當的處置意見吧。

  而封德彝固執己見,口若懸河,李二也是準備要照他的話批準執行了。

  但戴胄這人不死心,便又抗爭說:監門校尉是因為長孫無忌才犯罪的,依法應當從輕處置。倘若都屬于過失誤犯,也不應當只處校尉一人死刑。

  所以那位監門校尉終于與長孫無忌一樣,被判以贖銅。

  而從這個例子來看,羅逸看得出戴胄這個人基本上就是一個在封建王朝里比較公正明斷的人。

  而且戴胄是個聰明人,知道長孫無忌一定會沒事,所以便是覺得那個校尉的死有些無辜。這才距理抗爭。

  當然讓羅逸更加佩服的還是下一件事。

  就在這事情的過不多久,這朝廷大開選舉之途,是要各地推薦德才兼備的人到京城再行選拔,以做到量才授職。

  而在貞觀年間,羅逸也是深有感觸。若是父輩祖輩為這大唐是建有功勛的話,一般就能充任高職。而若是有一定聲望者,他的子孫可以獲得一些優待,這便是資蔭。

  蒙蔭入仕指的便是如此。

  那么在這樣的情況下便是會有人便假冒資蔭,妄圖能夠混到官職。

  李二發現這一情況后,非常惱火,傳下詔書說:但凡假冒資蔭而入選者,便是立馬自首;否則一經發現,立即處死!

  所以過了沒多久,便是有人假冒的行為被揭發了出來。李二當即將此人交給戴胄,要求戴胄將其處死。

  而戴胄此時卻上奏道:“根據律法,此人只該被判處流放。

  但是李二顯然很不高興,便是怒道:“朕早已宣布過,凡是假冒資蔭而不自首者,要處以死刑,你卻只判他流放罪,這不是在向普天之下宣示朕言而無信嗎?”

  其實羅逸也能理解,李二這人就是好面子的,因此也知道戴胄此時應該算是踩了李二的線了。

  但是戴胄此時卻是答道:“若是陛下如果當場就把他殺了,臣也來不及阻攔。既然已把他交給了大理寺,臣身為大理寺少卿,那就不得不依照律法辦事。”

  李二便是質問道:“你要當一個嚴明的大理寺少卿,那難道就讓朕失信于天下?”

  戴胄便又是解釋道:“律法是經過充分考量,才制定而公布于天下,要求民眾長久信仰和遵循的,這是大信大義;但其執法則往往受當事人喜怒心情的影響。

  倘若陛下因一時激忿,說是要將假冒者處死;事后心平氣和了,知道不能以言代法,又將其交給大理寺來依法量刑。而這正說明了陛下是能夠忍住一時的私忿,從而維護天下的公法,那這不是失了小信義而保存了大信義嗎?

  如果為了不失小信而一定要殺掉此人,不惜破壞國法這個大信,臣私下里很為陛下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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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當時李二連連點頭,贊嘆一聲:“是朕錯了。愛卿能夠嚴格依法辦事,朕還有什么可擔憂的。這個人就照你的意見處置吧。“

  “法有所失,公能正之,朕何憂也。”這話是李二的原話,就是夸贊戴胄在這件事上的處理的。

  雖然羅逸覺得這個故事或許是有美化的成分,但羅逸知道戴胄多次反駁過李二,而李二都聽從了他的處理意見,可以說是相當不簡單的一個人。而且這個戴胄在擔任大理寺少卿期間,很少有人被冤枉,算是有口皆碑的一個人。

  那么羅逸現在基本上知道戴胄以公平執法著稱。為人也是相當值得信任。

  而且戴胄除了秉公執法、深謀遠慮之外,那是還經常大膽地匡正李二的過失。

  有史記載,貞觀五年九月,李二當時是下令重新修繕仁壽宮,是要求定期完工后改名為九城宮,而且還要大肆去修復洛陽宮。

  很顯然這是一件相當奢侈的事。

  畢竟這對一個剛剛穩定五年的大唐王朝來講,是一筆相當巨大的開支,但是這些開支最后無疑又會通過賦稅被攤派給老百姓。當時的戴胄,便是從民生的角度,向李二直言阻諫。

  “亂離甫爾,百姓凋敝,帑藏空虛,若營造不已,公私勞費,殆不能堪!”這是戴胄的原話,算是說的有幾分據理力爭。

  沒錯,這一個國家不管是什么年代不論搞什么項目,仄建什么工程,首先要知道民生是前提。那么平民吃不飽飯,一切都是白搭。而在民生問題上,戴胄是能做到從來是忠直體國,知無不言。

  那么說起戴胄,羅逸是沒想到這戴胄還能得到杜荷的父親杜如晦的看中。其實不怪他不知道,畢竟杜如晦死的時候,他的意識還未醒來。

  不過羅逸覺得總算是人無完人,畢竟也看得出戴胄其實是一個有瑕疵的人。

  說到貞觀三年,當時戴胄進拜為吏部尚書,兼檢校太子左庶子。而童年十二月,尚書右仆射杜如晦因為生大病罷相,在貞觀四年臨終前,杜如晦都提議讓戴胄掌管選拔任用官吏的吏部。

  太宗于是在貞觀四年二月命令戴胄檢校吏部尚書。

  但是有一點戴胄為人雖忠正鯁直,秉公執法,很有干才,但他出身低微,“無學術”,不通經史。所以說戴胄并不算是一個典型的讀書人。

  所以戴胄其實在吏部供職期間,“抑文雅而獎法吏”,對于有才學的文人學士,他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可以說是有意無意地壓抑住了他們。反倒是在司法方面的官吏,卻是得到他的獎進和重用,

  所以也因為如此,“時議非之”,這戴胄這個官也是當不久。李二也只好順從大多數集團利益,免去他的檢校吏部尚書之職,但也讓戴胄仍以吏部尚書參預朝政。

  因此又從這件事來看,羅逸覺得戴胄或許和他是很談得來的。換言之戴胄其實不喜歡儒官,這點倒是和羅逸有些不謀而合。

  只不過羅逸看得出戴胄這人雖然想法上會變通,但是點子上有些問題。畢竟若是真要暗貶,這戴胄卻是做得過于明顯了些。

  所以羅逸覺得他來找自己的話也許就是因為他在這方面確實有些欠缺。

  而從另外記載的兩件小事上,羅逸基本是可以確定,戴胄應該是一個靈活變通不死板的清官。

  第一件事是李二“以其家貧,賚錢十萬”。

  這個大理寺少卿的職位呢已經不低,但是后來唐太宗又提拔他為尚書左丞,也并讓他兼任諫議大夫,甚至后來還讓他擔任吏部尚書,還賜其爵位為郡公,真可謂位高而權重。

  但是戴胄家中仍然貧窮,以致李二看了都忍不住額外賜給他金錢以貼補家用,可見他為官之清廉。

  這第二點就是戴胄去世時,李二命令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著名的書法家以及文學家的虞世南替他撰寫碑文。

  而虞世南發現,戴胄的住宅破舊而又簡陋,那是連放置祭品的地方也沒有。

  所以這兩件小事再加上羅逸確實見這戴胄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有官職之人,便也算是有些尊敬他。

  那么綜合對戴胄的一定了解,羅逸知道戴胄是一個靈活變通的人,所以戴胄遇上什么事件尋求他幫忙也不奇怪了。

  但是羅逸覺得自己那夜審兇犯的故事雖然在長安算是人盡皆知的故事。但其實更多的是靠“騙”過兇手辦到的。

  所以羅逸覺得這戴胄應該不至于會找上他才對。

  但隨即羅逸聽了原因后,這才恍然。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戴胄倒是和房玄齡關系很好。

  “房公與我說起過你應對吐蕃使團之事,戴胄佩服小神醫的機智。也覺得這事是需要神醫的急智才能解決。

  而且實不相瞞,那日盧國公押解的吐蕃細作,也是老夫收押的。因此印象深刻。”

  這倒是讓羅逸沒想到,戴胄找上他的契機反倒是因為房玄齡。

  那么他現在倒是找到了房玄齡的“黑點”了,那就是口風好像不太密的樣子。

  不過羅逸知道房玄齡其實只是告訴了他信賴之人,就拿戴胄而言,羅逸是覺得這位大理寺少卿算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所以羅逸對于他提出需要幫助倒也沒說要拒絕。不過羅逸也不笨,此時是說盡管聽聽是什么事。

  但是羅逸聽了后,是知道戴胄找上他,還是因為“打更人”遇害一事。很顯然這件事看似是小事,但是卻是讓大理寺少卿也是一直重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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