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眾人之力可以移山
在這慵懶的午后，公園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一些孩子嬉笑打鬧，曲徑通幽、沿著小路跑到網球場邊時，不禁被里面二人的身影所吸引。而有些少年抱著足球或籃球，從公園外順著網球場邊的小路走進來時，也會發現荒涼清寂的網球場熱鬧了些許。
一時間，隨著一批又一批的人駐足圍觀，在群眾效應的牽引下，越來越多的人走了過來。網球場此時就像一塊磁鐵一般，散發著強力的磁性，吸引著周邊的行人向自己靠近。兩旁的小路以及松樹群旁邊的草地上，此時都站了不少人。
不知不覺間，有一些網球球迷走了過來，當他們看到葉合勝以及球場另一邊那個久違的面孔時，紛紛尖叫了起來！
“你們快看！是江子汐！”有人率先呼喊道。
“真的耶！江大神這是回歸了？可怎么躺在地上啊！”另外有人附和道。
“他們這是在私下對決嗎？哇！勁爆場面！唉，哪位兄弟手機像素好，抓緊拍照視頻發朋友圈啊！”一位男生略帶調侃的語氣，吆喝道。
“啊！是我葉男神！近距離看，發現好帥啊！”一名高中生裝扮的女生突然尖叫道。
......
隨著球場周圍群眾的火熱氣氛，場上的二人也是不禁皺眉，他們沒想到一場普通的比賽會吸引來這樣的關注度。
可是他們忘了，這里可是網球名城，而附近的居民樓更是伴隨著市民公園而建起的一批老小區，因此這里的居民有很大一部分是隨著網球場剛建起來時就存在的一批網球愛好者。雖說網球訓練基地和中心轉移到兩邊的大學城，但絲毫不減這里民眾對網球的熱愛。
再加上，市民公園雖然蕭敗，但在其附近，有眾多網球場館和新球場林立在側，這一片的網球人口會少才奇怪。而作為一個歷史久遠的公園，雖然不再新穎和潔凈，但那種古色古香的純樸美以及幽深恬靜的環境還是容易成為周邊居民周末休閑娛樂的首選戶外場所。
洛曦看著兩邊越來越多，甚至開始或靜觀或加油助威的群眾，不禁看向洛辭。后者也是無奈地攤了攤手，畢竟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誰能想到群眾效應會這般強大。此時的市民公園就像網上的熱點一般，引無數吃瓜群眾蜂擁而至，包括一些開車經過的趕路人。
“這里是干嘛的呢？怎么圍著這么多人？”外圍此時有人不解道，畢竟這里既不是比賽場館也不是名勝古跡，一旁人很難理解眼前的這番景象。
“誰知道呢，先看看再說唄~”一旁的人也是不知所措地回應道。
葉合勝感受著周圍的人群，一時間仿佛置身在全國大賽的決賽現場一般，那種歡呼聲、吶喊聲以及排山倒海般的掌聲回響在耳邊。
“喂！江子汐！不管你是真是假，都請好好看看一旁觀眾的神情！你忍心看到他們那期待的目光就此暗淡嗎？！”葉合勝拍了拍網帶，用球拍指著“江子汐”說道。
后者也是發現周圍的情形，他甚至聽到有人再為他擔憂。
“他這是怎么了？”
“江子汐！你快點起來啊！當初你不告而別！現在又想這么倒下嗎！”
“是啊！江子汐！我們看好你！加油！”
......
在眾人的一聲聲鼓舞聲中，洛辭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朝著球場內喊道：“江子汐！你給我站起來！你就想這么丟下你的粉絲！丟下堅守的信仰嗎！”
“哥。”洛曦不知道身旁的洛辭為何突然變得這么激動，她甚至不明白為什么網球可以這么振奮人心，這么令人癡迷不已。這時，她的眼前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竭盡全力也要救到球的身影，那個熟悉的背影上印著一張卡通大叔的人像。
旋即，她不停的環顧四周，冥冥中有著一種力量在牽引著她，有著一種聲音在呼喚著她。
球場中的“江子汐”咬著牙，拿球拍支撐著身體緩緩站了起來。
那一刻，他聽到了場外的歡呼，以及那一陣陣的加油聲。
“雖然我知道這些都是給你的，但真的很謝謝，江子汐。”“江子汐”喃喃道。心中仿佛下定了決心，只見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右半區，身體略微搖晃著準備著接發球。
葉合勝見狀，嘴角微微揚起，眼神中抹過一絲欣賞。
“要來了！”他自語著，將球拋了起來，隨后猛然擊出。
“是‘逆海嘯’嗎？”“江子汐”看著來球，不禁自問道，同時腳下也跟著動了起來。
只見他一個墊步之后，緊接著身子持拍向前壓去。此時他的心里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碰到球，然后打回去！
葉合勝的這記發球落地后并沒有猛然彈起，這令“江子汐”微微一怔便是迎了上去。
在碰到球的那一刻，“江子汐”輕輕一推，便把球打回葉合勝的場內。隨即，他向底線的T點別扭地跑去。右膝蓋上的疼痛固然鉆心，但此時他并不想糾結，打好眼下的比賽才是首要之事，至于其他的一切，賽后再議。
葉合勝看著來球，輕疑了聲“嗯”，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僵，一記流暢的切削球打向江子汐的左半區。趁人病要人命雖然很不道德，但這是葉合勝看來，瓦解對方影響力以及號召力最有效的辦法。
葉合勝更是認為，在自己粉絲的注視下被迫退隱才是江子汐時代最好的落幕方式。如此一來，他才能夠攢獲更多人的支持和力捧，為自己征戰職業網壇再增一份力。
“對不住了，江子汐。本想快點解決你，可是誰叫周圍突然來了這么多人，還大多數都是向著你的。那我只能在你的粉絲面前，慢慢摧毀你，讓他們看看，誰才是這個國家網球領域的真正領軍者。”葉合勝冷冷地腹誹道。
只見“江子汐”跑到左半區，一個雙反揮出，旋即一記上旋球向著葉合勝飛了過來。后者不緊不慢地跑到位，優雅而從容地揮出一記反向平擊球。只見球以同樣的角度同樣的速度飛向同樣的位置，而“江子汐”見狀，連忙踉蹌地向右半區跑去。
“江子汐！”洛辭見狀，連忙大聲喊道。他此刻猜到了葉合勝的用意，在同一個地方將對手擊垮，會最大程度地打擊對手的自信心。而江子汐又是以黃金右手稱霸網壇，接連兩次同樣的位置，黃金右手的防線被攻破，會極大挫傷江子汐的尊嚴。
葉合勝的目的很明顯，借由打擊江子汐的尊嚴和自信心，來真正意義上毀掉他的職業生涯！
可就當洛辭等人認為“江子汐”會重蹈覆轍的時候，他握著球拍的右手猛然向前一探，隨后左手完成交接，身子向右一轉，背對著球網。看到這時，洛辭和盛天蔚不禁一愣，因為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只不過他們印象中那人用的是左手換右手。
而“江子汐”也憑借這多出來的幾公分守備范圍，成功地將球接了回去，雖然回球質量不好，但總歸是落在了葉合勝的場內。
葉合勝此時劍眉微皺，顯然這一球超乎他的意料，腳下的動作也微微遲鈍半拍，同樣打出一記缺乏深度的回球飛向“江子汐”
“哥，剛才那一球是不是江無期也打出來過？”洛曦指了指“江子汐”，看向洛辭，黛眉微蹙。
“嗯，只不過江兄弟是左換右，而江子汐是右換左。”洛辭點了下頭，回道。
“所以江無期跟江子汐一樣厲害咯？”洛曦微微一笑，好奇地湊上臉問道。
“額...你這邏輯...”洛辭輕輕摸了一下額頭，遲疑道。
“是不是嘛！”洛曦追問不舍。
“算...算是吧。”雖說洛辭很難接受有人與自己偶像比肩，但江無期的表現確實讓他漸漸將其與江子汐進行比較，甚至就目前來看，江無期的發揮有力壓江子汐一籌的趨勢。
“剛才那一球算不算二刀流啊？”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個懂球的女生突然問向一旁的小伙伴。
“算吧，畢竟換手了。”她同伴回得很干脆。
“這樣啊，看樣子江子汐的實力還遠超我的認知。”那名女生托腮沉思，一副對前者了解頗深的架勢。
洛辭聽見，聞聲看去，只見一個扎著雙馬尾辮、穿著一身洛麗塔衣服的女生站在人群中仔細地看著球場內的二人。女生的打扮是這般清純可愛，但就是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以及眉間凸顯的一縷英氣，使得整個人看上去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可人。
洛辭打量了一番，就在目光就要移回球場時，發現那名女生包裹在過膝襪的修長腿上，竟然穿著一雙運動鞋！
“額...”洛辭額頭不禁橫生一道黑線。
洛曦注意到一旁洛辭的異樣，連忙抬頭問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雖說秋末的下午不像夏天這樣炎熱，但中暑也分熱暑和寒暑嘛。
“想啥呢！好好看球！”洛辭說著，便用手將小妮子的頭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