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高頭大馬
羅華接著說道：“其他的不說，這李家能修這么這一條街。你可以想想人家多有錢了！”
林臘及眼睛一亮。
“這一次來得是什么人？”
“李家家主，李博海！”羅華笑著打量了林臘及一眼。
這么久了，他還不知道林臘及是什么性子？
見錢眼開！
“家主！那我是不是可以…”林臘及舔了舔嘴唇，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沒錯，你可以！”羅華也朝著林臘及挑了挑眉。
“有錢不賺是傻子！這活我接了！讓他來就是！”
林臘及直接拍板道。
“額，那個…人家的意思，是叫你過去！去他家看病！”羅華苦笑著說道。
這李博海是個什么身份？
你讓人家上門來，現實嗎？
上門去？
不行！
林臘及搖了搖頭：“我治可以，但是他必須得親自過來！”
“為什么？”羅華聽這話也皺了皺眉頭。
親自過來，他們兄弟倆還真不一定有這么大的面子。而且若是治好了這李博海，后頭還有一尊大人物等著呢！
到時候也讓他過來？怕是不大現實。
“老哥，我這店里施下了一種藥粉，無色無味，但是病情的診斷極有幫助。要是到其他地方，我擔心這病沒那么容易治！”林臘及想了想，說道。
這個理由倒是能讓羅華信服，他也點了點頭。
“好，那一會兒我去說。明天讓他過來！”
“行！那我明天不營業了，就等著這李家老頭子！”林臘及也點了點頭。
事實上，哪有什么藥粉。林臘及也是打著自己的小九九。這等大人物，放著這么多高級的醫館不去，跑來自己這。
這不就是塊活招牌？
那以后，不是財源滾滾來？
“對了，老哥，你說說明天如果李博海來了，那李達會跟著來嗎？”林臘及有幾分不懷好意地笑著。
“肯定會來！李家那霸道性子，難不成還會怕了你？再說了，那李達我記得好像還是個護院頭頭。他不來可沒道理！”
嘿嘿！那就好！
“老哥，你說我還能修煉嗎？”林臘及嗦了一口面條，又問道。
這話，他這半年來都不知道問過多少遍了。
但是羅華每次都是說，等等，再等等…
林臘及也不知道到底等個什么勁兒。
“再等等，快了！”羅華還是那句話。
林臘及苦笑了一聲，抬頭看向羅華：“老哥，你確定不是在敷衍我？這到底是在等什么？”
“測元球！”羅華咽下滿滿一大口的面條，順手又捻起了一頭蒜。
“什么東西？”
“就是一種測試你修煉根骨的工具！咱廣平府的去年壞掉了，朝廷前倆月才撥下了新的，還在路上！”羅華一邊剝著蒜，一邊回到。
林臘及點了點頭。
這都半年了，他可太想修煉了。一開始羅華也傳了一門呼吸的法門，但是林臘及只感覺身體強壯了不少，奔跑速度變快了。
現在的他，一只手舉起百來斤的物體完全不成問題。全力奔跑，一百米三秒多就能奔跑完。
雖然這種變化已經是非常可喜了。畢竟放到林臘及從前的那個世界，他這實力，分分鐘就能拿下來一堆金牌。
什么長短跑，其他的選手連他的尾燈都看不見。
但是仍然沒有半點開竅的預兆。
一竅不通，這怎么能行？
畢竟只有開了竅，才能真正算是一個修煉者！
有的時候，不只是羅華，就連林臘及自己都在想自己到底能不能修煉。
總不能這金手指，就只能讓自己治病吧！
那這穿越可就太沒意思了。
測元球…
林臘及心里隱隱已經開始期待了。羅華說了，只有測過了根骨，才能知道到底要怎樣才能更好地開竅。
一頓飯完，那一盆肉怎么也得有個五六斤。直接叫羅華一頓吃完了。
“兄弟，那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去李家知會那老頭一聲。不管能不能成，今晚我都會來跟你說的。”
羅華打了個長長的飽嗝，聽著今晚這兩個字，林臘及就隱隱覺得不妙。
如林臘及所想，三個時辰后，他們又來了。
林臘及眼前，一陣鶯歌燕舞…
第二日，七月十一，益開市。
剛到準備開門的時間，羅華就已經到店門口等著了。林臘及站在羅華身邊，翹首以盼。
為了避免其他人白跑一趟，店門口林臘及已經拉起了巨大的橫幅。上頭只有四個字：今日歇業！
“來了！”
羅華眼睛輕輕瞇起，有幾分鄭重地吐出了兩個字。
果然，話音未落，林臘及就聽見街頭傳來一陣頗有韻律的馬蹄聲。
街口，兩匹通體漆黑，腦門上染著一簇火焰的高頭大馬疾馳而來，身后拉著一輛馬車。
地獄馬，據說一日可行五千里，市價三塊上品靈晶…
來了這么久，林臘及也不是當初的小白，一眼就認出了這馬。
三塊上品靈晶…這李家當真有錢啊！
馬車后，一眾隨從跟著跑著，林臘及倒是看見了兩個熟人。
還真來了？
要不，告個狀？
林臘及摸著下巴，笑開了。
李達，還有當初想揍林臘及的那個不知名的一米二三高的小矮子！
嘶律律一聲馬蹄，馬車停下。
馬車后的隨從迅速跟上，分布站在馬車兩側。
跑在最前頭的，就是林臘及那做夢都忘不了的李達同學。
“家主，就是這了！”
此時的李達一改當初倨傲的神情，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低低拱著腰站在馬車邊上。
車上的簾子掀了起來，一個國字臉的白發老者輕輕咳了幾聲，站起身來，一腳直接踏上了李達的脊背，墊了墊腳，走了下來。
李達諂笑著直起腰，連背上的灰塵都不敢去擦拭一下。
真是一條好狗啊！
林臘及嘖了一聲。
“那個，李家主啊！我先跟你告個狀！”
看著李博海走了下來，林臘及遠遠地就招呼道。
我去？
這小子還真敢？
一聽這話，李達汗流浹背，腦門上一下子就滲出了滴滴細毛汗。
喲，知道害怕了？
林臘及笑著瞥了一眼李達，見他害怕成這個樣子，心里一陣得意。
“嗯？”李博海的聲音明明有些虛弱，但林臘及就是覺得極具威嚴…就好像是小時候看見的教導主任。
“就是他，李達吧！前幾個月來我這收保護費！整條街都收了個遍，不給就不讓開門，威風大著呢！”
林臘及指著李達，大聲說道。
“對了，還有那個小矮子！”林臘及又指向人群中的一個矮小身影，“這人當初跟著李達一起，拿著刀挨個門前砍一刀。老丈，您看看我這門上現在還有刀印子呢！”
聽到這話，李博海眼里閃過一道精光，瞥了這兩人一眼，笑道：“自己下去討罰！”
聲音不大，但林臘及看著那兩人的兩條腿突然就像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是！”
李達松開了手，低著頭，高聲應道。走向一邊。
那小矮子也低著頭，跟在李達身后。
兩名護衛從車邊抽出固定在馬身的車架。這是根兩米來長的棍子，足有小腿粗細，兩頭還包著銅飾，四個人上前架住兩人，將頭按下，露出脊背。
隨著一聲聲棍肉接觸的砰砰聲，在林臘及震驚的眼神中，那粗大的棍子直接抽打在了李達和那小矮子的脊背上，不過三下，那脊背就已經是血肉模糊，每掄起一下，那銅飾上便灑出一圈血雨。
兩人臉色蒼白，卻都死死咬住嘴唇，縱使咬得滿嘴鮮血也不松口，從頭到尾都沒有叫喊半聲。
他也知道，要是痛喊出聲，那就不是杖脊了…
“報告家主，已杖脊六十！”那護衛將車架插回馬車，走上前稟報道。
車夫在后面重新套好了車。
“收保護費，敗壞我李家名聲！這還是苦主找上門了，若是還有下次，”李博海依舊是帶著笑。
但此時的林臘及看著這笑容，卻是滿身寒意。
這老東西，真狠吶！
他看得仔細，不過十下，那小矮子就已經被打暈了，李達禁打些，但也沒挨過十五下…
居然打了六十下，別給打死了！
“老丈，請進！”林臘及咽了口口水，朝著李博海說道。
李博海點點頭，徑直往店里走去，林臘及趕緊跟了上去。
走到房里，李博海看著桌上的蠟燭，微微一愣。
雖然沒開口，但跟在兩人身后的羅華及時解釋道：“這個棍子樣的東西叫蠟燭，是林老弟的法子。是用虎頭蜂的蜂巢和團豬的肥膘夾上棉芯做的。比火貍血點的久，還便宜。煙也沒那么大，我家里用的也是這玩意兒。”
李博海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又是咦的一聲。
還是羅華解釋道：“這底下墊了些鐵圈圈，林老弟管這叫…叫什么彈簧，再鋪上獸皮。比尋常的椅子來得軟和。”
李博海點了點頭，心底默默記了下來。作為一個生意人，這些可都是賺錢的法子。
林臘及帶著作為醫生那招牌式的笑容。
他可不知道自己還沒賺醫藥費，這老東西就已經打起了自己的蠟燭和沙發的主意。
要是知道了…估計這生意也做不成了。
“老東…老丈，您的契約獸怎么了？”
林臘及一下子嘴瓢，差點直接罵出來。
老董？我姓李啊？而且你小子這么叫是不是不太好？
李博海一陣疑惑，但也沒在意，扭了扭脖子，身上閃出一道紅光，一旁預留的那寬大空地突然出現了一匹駿馬。
房里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好幾度，林臘及覺得眼前這不是馬，而是一團火焰，灼地人渾身難受。
看著這大馬，林臘及暗自咂舌。
好家伙，這就是傳說中的高頭大馬？這該有三米高了吧。以前還說踏山牛大，這在他面前，就是個孩子啊！
這馬腦袋跟天花板只剩二三十公分的距離了。還好當初聽了羅大哥的話，把房修高了一點，要是換成原來那二米五的挑高…天花板都能給捅漏了！
這馬通體血紅，卻不是那尋常的馬尾，反倒像獅子尾巴，只不過尾端那團毛變成了火。眼眶中也亮著兩團火，只是那火焰忽閃忽閃地，好像隨時會熄滅一樣。
李博海笑了笑，沒說話，看著林臘及朝那馬努了努嘴。
沒說話，但意思很清楚。
你自己看！
李博海也是生了考校的心思，要是這小子連什么問題都看不出來，那就別說什么治病了。
林臘及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過去。
一步步走近，林臘及覺得溫度越來越高，滾燙的空氣叫人直喘不上氣。整個人仿佛下一秒就會燒起來。
那馬眨了眨眼，看向林臘及，微微歪了歪頭。
瞬間，林臘及便覺得渾身上下清爽了不少，雖然還是熱，但也沒到那種叫人難受的地步。
李博海見狀，極為驚訝的“咦”了一聲，這老伙計的性子他可是知道的，今天怎么？
沒見李博海怎么動作，一面透明的屏障便隔在了二人與林臘及中間。李博海轉過身，看向羅華：“羅老弟，這怎么回事？”
羅華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李博海真有些驚訝了，看羅華跟這小子這般熟稔，還以為這小子是姓許的給府長署調教的什么新人。結果來一句…不知道？
“這小子是什么人？”看羅華的表情不像作假，李博海又問。
“不知道！”羅華依舊苦笑道。
李博海沒話說了，這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剛問完，李博海又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林臘及。
只見那邊的林臘及，雙手亮著藍光，居然直接就摸上了自己那老伙計的脖子。
這可是地榜十一的赤霄駒，渾身熾烈如火，又屬脖子上的皮膚溫度最高。這是自己的契約獸，那溫度對自己的影響較小，但憑借自己的修為摸上去也覺得燙手。
這小子明顯未開一竅…直接就摸了？
難不成這手是鐵打的？
不對啊，鐵打的也該化了。
今天值得震驚的事可太多了，李博海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羅華看著林臘及的動作，本想作攔，就怕出點什么事。但看著那安然的神情，硬生生將阻攔的話給咽了回去。
自己這兄弟…本事挺大啊！
那許大人…是不是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