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到最后不是咱們四人分出高低,而是敗給外人呢。”
飛云幫幫主斬風刀楊飛云望著三猛幫的招牌長吁短嘆。
玉劍幫幫主玉面劍客柳長風神色凝重,沒有附和楊飛云的嘆息。
相識多年,他對楊飛云知根知底。
深知此人是個城府深沉的偽君子,最擅長背后插刀子。
你要跟他聊天,聊到最后少說也得挨頓罵。
“兩位幫主里面,我家幫主恭候大駕。”
柳長風和楊飛云領著親信走入大門,迎面就是兩排威風凜凜的大漢。
長劍大刀出鞘,在陽光下倒映寒光。
昨日剛剛見血的大漢煞氣還未消散,氣勢逼人。
“這是給我們下馬威啊!”
楊飛云感慨,神色從容。
都是老江湖,什么陣仗沒有經歷過。
走入大堂,兩排太師椅坐滿人,正中的主位上端坐著一位少年。
柳長風和楊飛云打眼一瞧,不由得在心中贊嘆。
“好一個風采照人的美少年。”
只是修為好像有點低,才六品境界。
他能殺得掉鐘陽華?
他們兩人打量杜橫舟,杜橫舟也在打量他們。
楊飛云身量勻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眼中神光內斂,一臉笑意。
一柄寬厚的大刀懸在他腰間。
柳長風則是個瘦高個,身材修長,眼中精光十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事實上這兩人都是飛羽郡城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杜橫舟端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
氣氛有些凝重。
楊飛云哈哈一笑:“恭喜杜幫主,賀喜杜幫主,在下飛云幫楊飛云,聽聞杜公子新任三猛幫幫主,特來道賀。”
柳長風干巴巴的道:“我也來恭賀杜幫主。”
“真是奇哉怪也!”
杜橫舟環顧左右:“昨日是哪一個說飛云幫和玉劍幫搶奪咱們地盤的,我看兩位幫主通情達理,怎么會做出這樣不通人性的事情?”
楊飛云和柳長風的笑容一僵,心頭怒起。
他們兩個是什么人?
一品武師,執掌一個大幫派的頂尖高手。
能親身來見杜橫舟已經給足面子,沒想到姓杜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杜橫舟這話拐著彎罵他們兩人,簡直欺人太甚。
謝七起身道:“事情是屬下親自確認的,飛云幫搶奪三堂的地盤,玉劍幫搶奪五堂的地盤,屬下不敢欺瞞幫主。”
“謝兄弟性子直、做事認真我是知道的。”
杜橫舟冷眼瞧著楊飛云和柳長風:“這么說來,的確是兩位幫主做的過了,你們讓我很難辦啊。”
欺人太甚!
楊飛云和柳長風勃然大怒。
三猛幫的新幫主地位不過與他們相當,如今卻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狂妄。
自大。
不知天高地厚。
杜橫舟十分從容,一點裝腔作勢的成分都沒有。
現在他手下有一群擋刀子的人,還怕個毛線。
大不了填兩條人命,把這兩人全部干掉。
“此事是手下人自作主張,我聽聞后已經重責嚇人,并特來向杜幫主賠罪。”
楊飛云肅然道:“老七,還不過來向杜幫主賠罪。”
一個男子被綁的結結實實,來到堂中雙腿一軟開始哭嚎。
“小人有眼無珠,杜幫主要打要罵小人甘愿承受,請杜幫主不要牽連我家幫主。”
杜橫舟冷眼觀看,不置可否。
柳長風道:“小弟莽撞,是我御下不嚴之過,特來向杜幫主賠禮道歉。”
好嘛,兩個人一人派出個替死鬼,一人口頭道歉。
禮沒有見到一點。
眼看杜橫舟面沉如水,謝七知道該自己出面了。
“無恥!”
謝七怒喝:“你們兩幫出動堂主攻占我幫的地盤,豈能不經過兩位幫主的同意,如今這般是欺負我們三猛幫無人嗎?”
他起身向杜橫舟拱手:“屬下懇請幫主不要被這兩人蒙騙,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飛云幫和玉劍幫攻擊我們搶奪我們的地盤,我們就要反攻,拿下飛云幫和玉劍幫。”
“謝堂主所言極是!”
追風劍周子才剛剛投降過來,急于表現,立即附和道:“幫主神功蓋世,既然飛云幫和玉劍幫不識時務,非要和我們三猛幫為敵,干脆直接將他們吞掉,由幫主統一管理。”
杜橫舟意動。
楊飛云臉上的笑容僵住,柳長風神色嚴肅。
“哈哈哈…”
楊飛云忽然發出一聲大笑。
杜橫舟端起茶杯喝茶,繼續看他表演。
沒有依照常理去說那一句‘楊幫主因何發笑?’。
楊飛云笑了一陣笑不下去,干咳兩聲,面色變得十分嚴肅。
“杜幫主,你識人不明,不知周子才此人陰險歹毒,他這是把你往死路上引呢。”
周子才臉色一紅,怒聲道:“胡說八道,我對幫主忠心耿耿。”
“水合幫一敗,你立馬投降,有什么骨氣可談忠心耿耿。”
楊飛云冷聲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混幫派的最重要的就是達成勢力平衡,不要引起朝廷的忌憚。你讓杜幫主一統飛羽郡城的幫派,樹大招風,勢必會引來朝廷的忌憚,到時你拍拍屁股跑路,杜幫主卻要承受朝廷的攻擊。”
他擲地有聲:“杜幫主,此人心腸歹毒,向來喜歡背主,不可不察。”
“我沒有。”
周子才憋得臉通紅,急忙辯解道:“幫主,我絕無此意。”
“周兄弟不必著急,你的忠心我當然相信。”
杜橫舟抬手安撫周子才,轉而向楊飛云道:“楊幫主舌利如刀,說的道理十分動人,但不知你的刀是否與舌頭一樣鋒利?”
楊飛云神情不變,心中波瀾驚濤。
他已經做過多次心理建設,仍舊覺得怒火中燒。
對方欺人太甚。
從見面至今,一點緩和的余地都沒給。
就知道一味地進攻,難道不知道剛柔并濟嗎?
不動手看不出修為深淺。
但從氣勢上來看,三猛幫的新幫主絕對是一位大高手。
他的氣勢壓得楊飛云和柳長風心頭沉甸甸的。
楊飛云沉聲道:“刀兵乃不祥之物,若非別無選擇,在下不會輕易出刀。方才在下的話乃是肺腑之言,請杜幫主三思。”
他說這話時腰板挺直,把高手的氣勢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