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孫建軍開著他的寶來正在街上尋摸,忽然路邊一女孩揚手攔車。車停,女孩坐在副駕,說,到中原世紀苑。孫建軍扳下空車燈,剛一起步,女孩忽然悠悠道:“老鄉,真巧,今天坐個免費車。”
扭頭一看,原來是他的美女老鄉,唐榮軍的表妹王麗花。就笑道:“鵝城真是太小了。咱們美女今天要去哪呀?”王麗花說:“一個同事,住在中原世紀苑,叫我去她那里吃晚飯。”
孫建軍說:“麗花你在中心醫院,和紅軍媳婦有交集沒有?”
王麗花說:“你說李改霞呀?我們沒怎么說過話,不過經常看見她,我們醫院個子最高的美女醫生。走到哪兒都是萬眾矚目。”
孫建軍嘆道:“這女人呀,真是不知感恩呀。當年要不是紅軍,她現在還不是個山溝里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黃臉婆?現在當醫生了,有出息了,就要勞燕分飛,另攀高枝。”
王麗花撇嘴道:“哼,就是一個沒良心。建軍哥呀,我給你說,紅軍媳婦呀,現在,和我們醫院醫政處的處長馬振國打得火熱。這姓馬的,一月有萬把塊錢的工資,醫院一年買藥品,買器材都過他的手,肯定還有不少灰色收入。他比紅軍大七歲,死了老婆,有一個上小學的女兒。聽說在鵝城有兩套房子,有一輛三十多萬的車。我有好幾次看見紅軍媳婦挽著姓馬的胳膊在親親熱熱地逛街,就像一對情侶。紅軍媳婦呀,肯定是因為這姓馬的插了一足才起二心的。”
孫建軍就扳起了臉,咬牙切齒地說:“麗花你說的要是真的,改天我和榮軍就去打斷這姓馬的兩條腿。”
正說著,一輛白色的別克君越快速地從建軍的寶萊右側超了過去。王麗花指著那車對孫建軍道:“建軍哥,就這輛車,開車的就是那姓馬的處長,坐在他副駕的,就是紅軍媳婦。”
孫建軍從別克君越的后窗玻璃,真的看到李改霞坐在那車的副駕,正在親熱地和開車的男子說著什么。他不再說話,開著車,緊緊地咬著那輛別克君越。兩分鐘后,別克君越拐上了黃河路,孫建軍緊隨其后。十分鐘后,別克君越駛入慢車道,然后開上了人行道,停在了金葉子賓館門前停車位。那開車的和李改霞都下了車。
開車的是一個三十五六歲的胖子,肥頭大耳戴付眼鏡。李改霞挽著他的胳膊,兩人親熱地說著話,推開賓館的玻璃門走向前臺。孫建軍的出租車停在了金葉子賓館門前的慢車道上,一言不發地看著在賓館前臺出示身份證登記房間的兩個男女。·全身的血涌上他的臉,眼睛像野貓一樣發亮。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兩肋一下竄了上來了.
看著那對男女開好了房間,又挽著手不緊不慢地走向電梯,孫建軍的臉都發綠了。他不顧一切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快步沖進賓館跑到那正在按電梯按鈕的醫政處長的身后,揮起右拳在那人的背上就是狠命一擊。那胖子驚恐的一回頭,孫建軍又是一拳打在他面部,那人的眼鏡掉落在地上,有血從他的鼻孔汩汩流出。
孫建軍又是一腳踢在胖子的右膝,那人哎喲一聲就倒地地上,暴怒的孫建軍就用兩只腳狠命地在他的頭上臉上身上踩踏著。李改霞和王麗花都嚇得哭出聲來,不住地喊孫建軍不要打了。賓館前臺的兩個女人也跑出來想要拉開孫建軍。但幾個女人又怎能奈何憤怒地像頭發狂的獅子似的孫建軍?幾分鐘后,被打者就爬在地上氣息奄奄了。
又幾分鐘后,一輛警車拉著警報飛速駛來,幾個警察涌進賓館,控制了狂怒的孫建軍,領頭的警官,正是南城派出所的副所長聶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