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看什么呢?”
黑巖鎮鎮長,一個年邁的老者好奇地問道。
“那個雕塑,是什么?”
“啊!那個啊,我來給你介紹。”老者捋了捋白須道,“這個,乃是我們的先祖。據說上古年間,曾有諸神大戰,最終導致天崩地裂生靈涂炭。為了拯救蒼生,便有兩位大神分別煉制了一批神石補天平地。而我們,正是其中一位大神的族裔!”
“哦?”
楊嵐頗感詫異。
此前自己猜測,這群人極有可能是亂世某個戰敗梟雄的族裔。
但現在看起來,他們的傳承可比那個更要久遠。
而既然他們祖上正是補天平地的大神,那向他們打聽那兩種石頭應該能有收獲。
想到這,他急忙道:“實不相瞞,我此番來昆侖山,乃是為了找尋兩種石頭。”
“但不知是哪兩種?”
“九地九陰石與九天九陽石,不知老丈是否聽過?”
“哈哈哈哈!”老者笑了笑道,“恩公,這你可問對人了!要說其他東西我們不熟,但這兩種石頭我們可是熟悉得很,那正是先祖當年所煉制的啊!而眼前的這尊雕塑,正是用的這兩種石頭打造而成。”
“這樣啊…”
楊嵐聞言,急忙來到近前。
就看這雕塑足有三人多高,造型則是一位雙手托天的男子,甚是奇偉。
只不過,或許是被歲月“盤”的太久了,雕塑的外頭被蒙上了一層“包漿”。
正是這層“包漿”,讓人離遠了還真沒發現這石頭的神異來。
可如今來到近前仔細感受,楊嵐頓時感覺到雕塑中蘊藏著一陰一陽兩股力量。
當年所簽到的鯤鵬圣鱗和紫火炎晶的陰陽之力,遠遠無法與之比擬。
“不錯啊!”
撫摸著雕像,略感心動。
但即便心動,貌似也沒法拆了人老祖宗的雕像啊!
見楊嵐這神情,老者也略顯尷尬。
的確,楊嵐對他們恩比天高,但再要報恩,也不能把這雕像送出去。
沉吟了片刻,他低聲道:“恩公,請恕老夫多嘴,你要尋找這兩種神石所為何來?”
“為了布一個陣法,需要極陽與極陰兩件事物。而這兩種神石,則是最佳選擇。”
“陣法?”老者的眼睛突然一亮,“莫非是天地圣靈陣?”
“沒錯,老丈如何知道?”
此言一出,楊嵐也感覺有些意外。
這些家伙一直與世隔絕,且他們祖上也沒有懂得陣法之人,為何這老頭能一下說出陣法的名字?
“實不相瞞,我們雖然與世隔絕,但幾千年來,也并非沒有被外人光顧。太過久遠的事情老夫不記得,但就在大概兩千年前,有一個精通陣法的青年曾經來過這里。
“據他說,當時他正為一個大陣找尋合適的材料,可嘗試許多次都未能如愿。而他聽說昆侖山上出奇石,便想來碰碰運氣。結果誤打誤撞就來到了我們黑巖鎮。”
“難道說他要布的陣法,就是這天地圣靈陣,而他要找的石頭,便是這兩種神石?”
“是啊!”老頭捋了捋白須,“我也沒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那后來呢?他得到神石了么?”
“自然是得到了。當時我們鎮子里可是有不少存貨。而作為交換,這位青年就幫我們黑巖鎮布下了一道隱匿陣法,避免再有外人誤闖。”
“難怪了!”
楊嵐點點頭。
幾年前,自己也曾路過這邊。
但其他幾個鎮子他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黑巖鎮,敢情是因為那位萬陣堂堂主給布下了一道隱匿陣法。
“可惜啊!后來陣法的基石能量耗盡,我們準備替換之時碰到了那些該死的蛇發女妖。于是鎮子就成了如今這般慘狀…”
“這真是太不湊巧了。”楊嵐附和一句,隨即道,“那老丈,但不知現在能去哪里找到這兩種神石?”
“如今要找這兩種神石,只有一條路。”
“請講。”
“恩公可知道擎天峰?”
“知道。據說這兩種石頭就是來自那里。”
“呵呵,說反了。”
“反了?”
“是啊!不是神石來自擎天峰,而是擎天峰乃是神石所成!”
“原來如此!”
楊嵐恍然大悟。
沒想到,歷經久遠的歲月,傳說都會發生謬誤。
老者笑了笑,繼續道:“事實上,原本那些神石無所謂極陰與極陽。先祖煉制它們并打造了擎天峰后,這山峰便歷經歲月洗禮。久而久之,其南方向陽面便成了極陽,北方則成了極陰。于是就有了這九天九陽石與這九地九陰石。恩公若是真要求取神石,可以去一趟擎天峰。只不過,眼下還不行,須得三個月后。”
“這是為何?”
“昆侖山上圣威強大,擎天峰尤劇。且一年中,每逢夏至與冬至兩節,圣威更會達到極盛。唯有春分與秋分二節相對較為平和。當初我族先人就是在這兩節求取來神石,打造的這尊雕塑。眼下,剛過冬至,恩公真的要去,還是等到春分為好。”
“知道了。”
楊嵐敷衍一句。。
三個月,他自然不會等。
只不過,當著老者的面沒必要說這些。
說了他也不理解,反而會認為自己不聽他的勸。
又閑聊了一會兒,楊嵐發現這些人真的與世隔絕太久,除了自己部族的事情,對外界的了解幾乎為零。
且即便是自己部族的歷史,在楊嵐聽來也有不少前后矛盾之處。想必是口口相傳過程中,發生了謬誤。
總而言之,此次前來除去知道了神石以及萬陣堂堂主的事情外,其他幾乎一無所獲。
甚至包括簽到,也僅僅只得到了一些頗為雞肋的東西。
估計絕大多數底蘊都被擎空給榨干了吧?
真是暴殄天物!
“恩公,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恩公是否能夠相助?”
“說說看。”
“恩公既然精通陣法,可否替我們再布一個隱匿大陣?”
“行!”楊嵐點點頭。
這事對他也算是舉手之勞,且人家為自己指了條明路,幫他們一把也沒啥。
“怎么可能!到底發生了什么!”
同一時間,冥王圣殿中,冥王凝視著擎空那徹底黯淡的雕塑,怒吼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