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絮一聲“鬼王”,立馬引來人群一陣不小的騷動。
鬼王何須人也?江湖各門各派爭議甚巨的大人物,在場諸位已經有許久未曾聽聞他的名號了。
本以為已經淡忘曾經有這么個逆天的強大實力的存在,可現在,柳飛絮卻是毫無顧忌將之脫口而出,讓在場不少人十分難堪。
“胡說八道!鬼王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說話的是唐天敖,厲聲反駁了柳飛絮的言論。
“哼,前年在鏡湖,我等受鬼王之邀前去赴約,結果這魔頭使手段差點讓我們武林同道葬身湖底,
要不是我及時揭穿他的陰謀將其擊斃,誰知道還會有多少人遭其毒手!”
唐天敖說的自然是當年假鬼王邀約分享寶藏的事,他和一群利欲熏心的武林人士被困湖底足足一個多月才得救。
事后,他得知那假鬼王死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南盟武會的人聲稱是自己親手結果了鬼王,為此又收獲一大批粉絲。
這也是遇到瑤音和丁煉幾人沒有對外聲稱的緣故,要不然唐天敖可不敢貪這滔天大功。
對與唐天敖的話,柳飛絮是一個字都不會信:“唐盟主,你說你殺了鬼王?哼,請恕小女子眼拙,怎么都看不出唐盟主有擊殺鬼王的那能力。”
唐天敖聞言青筋暴起:“不信你可以問問在場的諸位,有不少義士可是知道這件事,親自見證是我殺了鬼王!”
柳飛絮厭惡的別開眼去,南盟武會是什么德性她自然是一清二楚,而且以唐天敖的武功想殺鬼王?怕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杜天云道:“柳姑娘,你可以侮辱在下,但絕對不能毀我香山派百余年的聲譽,你所說十年前血衣門進攻香山派,可有實證?”
柳飛絮回道:“杜掌門,你好好看看我,十一年前差點死于你面前的那個小丫頭,你難道忘記了么?”
杜天云瞳孔一縮,仔細看向柳飛絮那張精致的臉蛋,不由大吃一驚。
“你…是你?”
杜天云語氣都有些顫抖。
柳飛絮道:“看來杜掌門是回想起來當初的情形了,您為了躲避血衣門追殺,竟然連近在山門前的無辜百姓都不救,甚至連開門的勇氣都沒有,
那時的你,可不像現在這樣意氣風發,杜掌門,我就想問一句,現在你承認最后是鬼王救了你全派上下么?”
杜天云本能之下剛想承認,但馬上搖頭說道:“柳姑娘,你到底在說什么?在下真的是一無所知,如今征討血衣門在即,至于你說的事以后再細細說來。”
柳飛絮失望的搖搖頭:“杜掌門,有些心結憋在我心中已經很久了,自當日我在你山門前被鬼王救下后,便一直想要追隨他的蹤跡,
可無奈,自七年前鬼王銷聲匿跡,根本無從尋找,今日小女子舊事重提,并非是怪罪當年杜掌門不救的恩怨,
實是想為鬼王正名,也許不是我們的忘恩負義,就不會讓這樣一位大俠遠離紅塵!”
“荒謬!”唐天敖怒吼一聲,指著柳飛絮道,“鬼王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類,各大宗門都恥于其為伍,你卻還要為他正名?柳飛絮,你說這番話,對得起你們云煙閣宗主么?”
“這與恩師無關!”柳飛絮橫眉回道,“唐盟主,你休要拿我師尊壓我,青蓮宗宗旨便是恩怨分明,鬼王有恩與百姓,就應該為他正名!”
唐天敖怒不可遏,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丁煉終于開口了:“喂,聽本大爺一句話,咱們今天到此目的是什么?
是為了爭什么長短么?當務之急是做掉血衣門,其余到底等事情結束了你們再慢慢談,
如果繼續在這么些屁事上糾纏不清,那要什么時候才能出征討伐?趕緊說正事吧,別再耽誤大家寶貴時間。”
丁煉的話,立馬讓人轉移目標,杜天云有了臺階,立馬笑道:“對對對,這位少俠說的沒錯,
當務之急應該是征討血衣門,不該把時間浪費這些瑣事上,早日除去血衣門,也好讓武林早日恢復平靜。”
柳飛絮還想再爭,卻被同門師妹給阻止了下來,不得不暫時作罷。
討論很快回到正軌中來,會場上各派各自交換了征討血衣門的意見,氣氛變的十分融洽。
沐靈月沒有參與討論,本來她就不擅長出謀劃策,無聊之際忽然對丁煉說道:“喂,我說,剛才那柳飛絮說到鬼王時,我看你神色十分黯然,怎么,難道你知道當年鬼王失蹤真相?”
丁煉聞言,苦笑一聲:“你想太多了,鬼王以前發生什么事,本大爺哪會知道這么多?”
說完,他直接坐在地上,背靠酒葫蘆,看著眼前爭論不休的人群,漸漸地,視線開始模糊,索性閉上了雙眼,佯裝睡去…
“你個魔頭,為什么要來害我們?”
“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看你這模樣,帶著一副人鬼不分的面具,準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們沒請你幫忙,添什么亂?看看把我們家園禍害成啥樣了!”
“走啊,快走啊,我們有宗門朝廷保護,不需要你來逞能!”
不知過了多久,丁煉逐漸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此時的香山派會場早已沒人了,只余自己和空禪還有沐靈月三人為伍。
“這樣你都能睡著?真是讓小僧大開眼界!”空禪夸張的對丁煉說道。
丁煉抬眼看了看天上到底太陽,估算了下時辰已經臨近傍晚,不由舒展雙臂打了個哈欠,起身說道:“該吃晚飯了?咱大老遠趕來總不會連伙食都沒吧?”
沐靈月聞言,立馬丟給丁煉兩個饅頭:“這就是我們的晚飯,你愛吃不吃。”
丁煉看著手中饅頭,哭喪著臉道:“晚飯就吃這?怪不得隨便冒出個邪派就能吊打正派人士,飯都吃不飽哪來的力氣揍人?哼!”
沐靈月坐到丁煉身邊,神秘地問道:“方才,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看你眉頭緊皺,好像夢到了不愉快的事,
你這樣子,我可是從沒見過的,反正閑來無事,跟我說說到底夢到了什么?”